隻見主持人從箱子裡取出了一條淺紫色的發帶。
主持人的臉上閃過一抹狐疑,小聲詢問身後的司儀小姐,是不是放錯了。
原來是個秘書。
主持人轉過身來,重新麵對台下,微笑著說:“這條發帶是位叫樂澄的小姐捐贈的!”
此話一出台下的人一陣哄笑。
來這種地方的,非富即貴,捐贈物品也是一種身份的體現,就是再舍不得,也不能捐一條幾十塊錢的發帶啊。
樂澄如坐針氈,偷偷看了一眼景珩,隻見他側臉的線條繃得很緊,眉宇之間更是一抹寒凜之色。
她今晚是他的女伴,她被嘲諷,丟的是他的麵子。
可這也不能怪她,主持人明明說是互動小遊戲,誰知道會把捐出去的東西拿出來拍賣呢。
不遠處,溫歌兒一臉興味與幸災樂禍,對溫天擇說,“真是賤骨頭,竟然捐條廉價的發帶,阿珩肯定氣死了。”
終究不是豪門千金,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啊!
溫天擇,“他氣死,不正好。”
溫歌兒噘了下嘴。
溫天擇撫著下巴沉吟,“你說,這條發帶緞有人買嗎?”
溫歌兒輕蔑道:“誰會買她的發帶,說不定上麵還有她的頭皮屑呢。”
突然,溫歌兒有了一計,不過她跟樂澄達成了交易,不能明著針對樂澄,就附到溫天擇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
溫天擇挑眉,“好玩兒,今晚她讓景珩丟了大臉麵,景珩那麼傲的一個人,景太太的位置不會再讓她占著了吧。”
溫歌兒,“最好這樣。”
剩下的七百萬尾款,她也能省了。
很快,主持人宣布對那條發帶叫價。
秦陽正要開口,卻被一道男聲蓋了過去,很是響亮,又不掩飾戲謔,“我出一元!”
這話一出,台下很多人都麵麵相覷,很多人不知道樂澄到底是誰,隻是見溫家大少爺這麼做,猜測到一二,都不敢輕易跟著喊。
秦陽瞅了景珩一眼,“阿珩,溫天擇這不是明擺著打你的臉嗎?”
景珩冷瞥了他一眼,“你再慢點兒,這臉打得就久一點兒。”
秦陽笑了笑,立刻舉牌,“我出一萬!”
旁邊蕭策會意,也跟上,“兩萬!”
樂澄聽見,皺了下眉,一條束發的發帶,不過十幾塊錢,竟要他們花幾萬買回來。
她真的有點過意不去了,扯了扯景珩的胳膊,氣短地說:“這錢,我會還的。”
景珩握住了她的手,“誰讓你還了,你隻需看著就好,沒人能打景家人的臉。”
樂澄看著景珩清俊的臉龐,他竟然罕見地沒有生氣,那雙黑眸深邃又淡然,猶如一口古井,無波無瀾,卻莫名的讓她心安。
這不禁讓她想起小時候,樂坤訛詐景家錢財不成,就胡說八道,說景家仗勢欺人,霸占他的妻女。
媽媽怎能讓景家因她被潑臟水,不得不回去跟樂坤交涉。
樂澄擔心媽媽,又不知道怎麼才能讓樂坤那個潑皮無賴罷手,是景珩對她說:“你什麼都不用做,跟著我就好。”
他帶她偷偷尾隨媽媽,用手機拍下樂坤威脅媽媽那些無恥的話,在樂坤與媽媽即將發生肢體衝突時現身,把證據甩給樂坤,讓他老實點兒,否則,就讓他去牢裡長長記性。
那時候,景珩就像她的天,不管什麼難題,他都能妥當地處理。
想到現在他們的關係,樂澄心裡有點難受,她點了點頭,垂下了眼眸,眼圈不知不覺紅了。
喊價聲不斷,發帶已被叫到二十萬的高價。
溫歌兒問溫天擇,“哥,都二十萬了,我們彆跟了,免得他們不喊了,我才不想用二十萬買她用過的發帶。”
溫天擇點了點頭。
主持人宣布倒計時,“三,二,一!”
“一百萬。”就在這時,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響起。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卻格外的有力,不容置疑!
台下一陣騷動,大家都遁聲望去,隻見在右邊那一排,一道清貴的身影靜靜地坐在那裡,廳內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散發出難以言喻的王者之氣。
樂澄也扭過頭,看著身邊的男人,優雅地舉起了牌子。
“景少哎!”有人低呼。
“樂澄跟他什麼關係?竟然花一百萬買條發帶!”
溫歌兒萬萬沒料到會是這樣,她遠遠看著景珩的俊影,胸口悶到不行!
他怎麼能在這種公眾的場合,用天價買樂澄的發帶,外麵所有人都以為他跟自己是一對,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主持人激動不已,“景少出價一百萬!還有人喊價嗎?”
現場安靜了一會兒,主持人舉起錘子,即將一錘定音,席間卻又響起了喊價聲,“兩百萬!”
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不同於景珩的低沉,這道男聲很是清朗。
大家望了過去,見一個西裝革履,長相文雅的年輕男子,卻沒什麼人認識。
賓客們已經風中淩亂。
這到底怎麼了?
一條發帶而已。
難道那位叫樂澄的小姐有什麼來頭?
樂澄也以為一百萬就是天價了,她已經很肉疼,她捐出去的發帶,讓景珩用一百萬買了回來,早知還不如捐件首飾,簡單地拍掉。
誰知道半路又殺出一個程咬金。
她扭頭去看,奈何隔著層層賓客,她看不見喊價的人長什麼模樣。
景珩也掃了一眼,他個子比樂澄高,坐著也比樂澄高,倒是看清了那個喊價的男人,不禁黑眸一緊。
他直接再次喊價,“五百萬!”
然而直接出價五百萬並不能讓對方打退堂鼓,那個男子立刻又舉了牌,“六百萬!”
嘩——
現場騷動不已,都喊到六百萬了,要是景少再跟下去,一條發帶能上千萬天價!
真是聞所未聞!
景珩如大家所料又喊了價,直接喊了,“一千萬!”
後方,男子再要跟著喊時,身旁的秘書提醒,“少爺,一條發帶而已,也太貴了吧,宋先生要是知道,會生氣的。”
宋思海淡淡一笑,“他的錢將來都是我的,一千萬而已,又不是出不起。這條絲緞也許並不值錢,但它屬於澄澄,那就是,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