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景老太太開始打哈欠,樂澄知道老年人身體虛,不宜久坐,貼心地說:“奶奶,我扶您上樓躺著說話吧。”
景奶奶笑著歎了口氣,“我還真有點困了,是時候睡覺了。澄澄,今晚跟阿珩在這兒留宿,屋子我都讓人收拾乾淨了。”
樂澄微笑著點了點頭。
誰知景奶奶下一秒便嗔著她說:“彆拿有什麼排練當理由,等我上樓你偷偷跑掉。明天早上我要是看不見你,就去學校捉你。”
樂澄的微笑僵在嘴角,奶奶您是有讀心術麼?
把奶奶送進房,樂澄隻好回了臥室,一開門,就看見景珩已經換上睡衣,正靠在床頭看書。
純黑色的絲質睡衣,襯得得他那張臉更加俊美,也更加清冷了。
樂澄在門口停頓了幾秒,走到櫃子前,剛掏出一個枕頭,男人未卜先知的聲音就冷冷傳來:
“奶奶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你信不信你抱著被子還沒走到客臥,成管家就會出現。”
樂澄不理他,抱緊枕頭,又拿被子。
關上櫃門,轉身頗帶挑釁意味地掃了他一眼,將枕頭被子放到了沙發上。
她心想,不能出這個屋,我也不要跟你一張床睡!暴君!
景珩將書放下,想起她剛才的眼神,眼底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光芒,他扭頭,看向彎身整理沙發的身影,“聽說你要給你爸媽離婚。”
樂澄,“嗯。”
景珩,“你不怕他以監護人的名義,讓醫生給你媽放棄治療了?”
這些年,樂坤就是用這個卡著樂澄的七寸,害樂澄吃了不少苦。
樂澄放好枕頭,脫鞋躺了上去,跳了一天舞,身子陷進柔軟的沙發格外舒服。
她眯了眼睛,才不緊不慢地說:“你以為這些年我隻是單純受欺負嗎?”
景珩饒有興致挑眉,“嗯?”
樂澄,“我一直在偷偷收集證據,他跟那個李曼事實婚姻的證據,他用我媽要挾勒索我的證據,他揚言要拔我媽氧氣管的話,汙蔑辱罵我媽的話,我都留了證,交給律師了,醫院那邊也都知道,這些年他都沒看過我媽幾次,更沒付過一分錢的醫藥費,不會聽他的。等離了婚,他休想再靠近那個病房。”
景珩,“怪不得現在都敢跟我叫板離婚了,看來我小看你了。”
樂澄聽不出他這話是誇還是諷,懶得再揣摩他的話,內耗自己,樂澄翻了身,準備睡覺。
忽然,她想起今天的日期,不由得說:“咦,聽說你為溫歌兒在電影院包了一個廳,就是今晚吧,你怎麼還不去?”
景珩臉色黑了些,“你聽誰胡說八道的?”
樂澄無辜道:“我可沒聽人胡說,我跟玥玥原本要去看電影,結果被告知那個廳被你包了。”
聽見這話,景珩噎了一下,過了幾秒才說:“是她自導自演,我可沒功夫去電影院看什麼電影。”
他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他先朝樂澄說了句,“你真是個烏鴉嘴。”
而後,他按下了接聽鍵,嗓音一貫地低沉清冷,“喂。”
手機裡,溫歌兒嬌嘀嘀的聲音帶著幾分刁蠻清晰在的房間裡響起,“阿珩,你怎麼還不來?電影都開始了!”
景珩,“不是讓人告訴了你,我去不了。”
溫歌兒,“不就是回家吃頓飯麼?早該吃完了吧,為什麼還不過來?”
景珩聲音沉了沉,“你以為奶奶隻是單純讓我回家吃飯?”
說完,景珩看了沙發上的樂澄一眼,“今晚我必須跟樂澄同房,她才肯罷休。”
那端,溫歌兒本就因為景珩失約不高興,聽見這話,天靈蓋都急冒了煙,“什麼?!你現在跟樂澄在一起?!”
景珩,“對,不方便說話,掛了。”
說完,景珩沒給溫歌兒再開口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世界終於安靜了,樂澄掏了掏耳朵,誰知立刻耳邊炸開了一串鈴聲。
她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溫歌兒”。
樂澄暗道:有毛病啊,給我打什麼電話?
她直接掛了。
溫歌兒哪是一個容易退縮的人,又一次打過來。
樂澄隻好接通,“喂。”
溫歌兒聽見樂澄的聲音,開口就罵,“樂澄你真賤啊!上次太陽城俱樂部在阿珩麵前找存在感失敗,又把主意打到景奶奶身上,幾次三番利用一個老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樂澄冷淡道:“溫小姐,麻煩你搞清楚事實再來胡說八道,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的粉絲聽聽這段電話錄音。”
溫歌兒惱怒,“樂澄,你彆仗著有景奶奶撐腰就目中無人,我告訴你,你今晚敢碰阿珩一下,我跟你沒完!”
樂澄本想懟回去,她現在才不想碰那個男人,她還嫌臟。
轉念,她改了詞兒,“他現在是我的合法老公,我想怎麼碰就怎麼碰,你有本事讓他跟我離婚。”
這下,溫歌兒炸了,“樂澄你給我等著——”
溫歌兒狠話沒放完,樂澄的手機就被下床走過來的景珩奪去。
樂澄坐起身,景珩居高臨下站在沙發前,黑色絲質睡衣的扣子僅係了兩顆,上邊的胸膛,下邊的腹肌,若隱若現,“你是不是嫌日子過得太平了?”
說完,景珩對著手機沉聲,“你一天天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溫歌兒聽見景珩的聲音,又委屈又擔心,“阿珩,你不會真的又要跟她睡吧?”
景珩揉了揉眉心,目光掃到樂澄零亂卷起的裙下白皙如藕的雙腿,眸色微暗,“你覺得我是那種滿腦子黃色廢料的男人嗎?”
溫歌兒,“那個賤人沒又對你使陰招兒吧?”
景珩,“這是景家,她不敢。”
聽見這話溫歌兒才放了心,景珩是她見過的最禁欲的男人,平時跟他牽個手他都彆扭到不行,她還誘惑過他,他的表現堪比柳下惠。
要不是有一眾男粉絲把她奉為女神,天天在微博私信向她表白示愛,她都要懷疑她的女性魅力了。
可這不足以平息她的委屈,她說,“為了今晚的電影人家足足準備了一個禮拜,還推了一個通告,做頭發化妝都用了一個下午......”
景珩聽此,語氣緩和了一些,“隻能抱歉了,明天帶你hopp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