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澄回到景珩置辦的婚房,星月灣彆墅,將自己的衣物打包裝進行李箱。
下樓的時候,傭人看見她提著箱子,不解地問:“太太,您這是要做什麼?”
樂澄淡淡一笑,“我跟朋友出去玩幾天。”
出了大門,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隻剩下心酸。
她從沒想到,自己會在21歲這年,就體會到婚姻失敗的痛苦。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已經老了,所有的美好都不再,隻留下疲憊與悔恨。
樂澄打了個車,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舞蹈學院門口。
付了車費,樂澄拖著大大的行李箱走進校園,到達宿舍。
四人的宿舍,原本隻有樂澄與好姐妹程玥住,樂澄搬走後隻剩下程玥了,看見樂澄拖著箱子回來程玥高興壞了。
看到樂澄兩眼無光的樣子,問了原因,又氣得罵了景珩好一陣。
最後冷靜下來才說:“澄澄你傻啊,那男人那麼油鹽不進你乾嘛還順著他?他不想跟你生孩子,你偏生,偷偷把避孕藥丟掉,到時候懷一個小寶貝,去父留子,氣死他!”
樂澄,“生下來怎麼養我也不會,再說,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後不被他的爸爸喜歡。”
程玥:“隻要你不告訴他景珩是誰,他怎麼就知道他爸爸是誰?到時候找一個喜歡他的爸爸不就行了!”
程玥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為你打抱不平麼?你也太好欺負了,這麼離婚,他肯定高興死了,要是我,就互相折磨,誰怕誰。”
樂澄沉默了一下,低聲說:“不想再賴著他們家了,還有,他對那個溫歌兒很好,應該是真的喜歡。”
溫歌兒是龍城豪門溫家的千金小姐,一年前從國外留學歸來,進軍娛樂圈,出道的作品就是幾個億大製作的電影,影帝影後都在裡麵為她作配,風頭無兩。
溫歌兒跟景珩同是豪門子女,年紀一樣,自小在同一所貴族學校讀書,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學。
樂澄比景珩小四歲,沒有一起讀過書,但也在學校聽說過溫歌兒與景珩的傳言。
其實,他們領證的時候,樂澄問過景珩,是不是喜歡溫歌兒,如果他說喜歡,她就算惹奶奶生氣,也不會跟他結婚。
他說他不喜歡。
可是他對溫歌兒的好又是那麼的獨一無二。
現在想想,景珩大抵是個行動派,哪怕嘴上不承認,他的所作所為卻印證了,他的心在哪兒。
程玥氣道:“他喜歡溫歌兒就娶啊,為什麼當初還聽景奶奶的跟你領證?那麼大一個人了,還是九洲集團總裁,難道是個拒婚都不會的奶寶男嗎?跟你領了證,再跟溫歌兒不清不楚,就是無恥!”
樂澄輕歎了一聲,“算了,反正我已經把離婚協議遞過去了。雖然奶奶搓和,讓我嫁給了他,看似我得償所願,但結婚的這幾個月,我都沒有一天真正開心過,強扭的瓜,真的不甜,及時止損吧。”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程玥幫著樂澄鋪好了床,感慨道:“我一個人在這兒還害怕呢,如果你不搬回來我都想搬到男朋友那裡住了,正好你來了,我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
次日,景珩如往常一樣坐在辦公室裡處理文件,終於到了最後一份,掀開之後赫然入目的卻是“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他眉頭一皺,目光落在末尾的簽名上,“樂澄”兩個大字寫得龍飛鳳舞,仿佛在向他示威。
助理正巧端著咖啡進來,瞅見自家老板臉色黑得像鍋底,放下咖啡貼心地問:“少爺,你不舒服?”
景珩揚起離婚協議朝助理臉前晃了晃,“成默,誰這麼大狗膽,把這東西塞進來的?”
成默對上景珩那雙洞若觀火的黑眸,咽了咽唾沫,“......我。”
景珩早就猜到是他,聲音沉凜,“你不懂我的規矩?”
成默怕怕的,眼睛左右晃動了一下,歎氣道:“我好歹也算是太太的半個發小,而且表少爺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多照顧著太太點兒,太太請我幫點小忙,我,我不好拒絕嘛。”
景珩將離婚協議重重甩到桌子上,沉了口氣,“她這是什麼意思?”
成默皺皺眉,“我也不知道啊,按說,前天您危難之際英雄救美,太太應該很感動,怎麼離婚協議都擬好了?我的少爺,您到底對太太做了什麼?”
景珩想起那天,眼底的神色諱莫如深,過了幾秒,冷聲說,“她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沒事了,你出去吧。”
成默點點頭,要走時忽而想起件事,又說:“對了少爺,今天早上星月灣那邊的傭人打電話說太太昨天提著行李走了,說是旅遊,但傭人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太太把您給她的附屬卡,老太太給的卡,還有結婚戒指,都放在了桌子上,傭人覺得不太對勁。現在看來,是真不對勁。”
景珩身子後傾,靠在了椅背上,臉色更加的沉冷,“給我遞一份離婚協議,什麼不帶就走了,大學都沒畢業,翅膀先硬起來了,你覺得她在外麵能活下去嗎?”
成默本想說,少爺,你可不能小看太太,現在又不是非要出去工作才能賺錢,太太長那麼漂亮,又會跳舞,做自媒體就是天選之人,說不定還能暴富呢。
不過看到景珩的臉色,成默不敢說實話,附和道:“肯定活不下去,在外麵什麼不得花錢,就差空氣收費了,太太的零花錢花完,肯定就回來了。”
景珩點了點頭,“你可以出去了。”
“好。”成默趕緊走了。
辦公室裡隻剩下景珩一人,他這才拿起離婚協議書仔細看,其間用詞之強硬,讓他生氣。
他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很快電話被接通,他劈頭蓋臉就問:“樂澄的離婚協議書是你幫著弄的?”
那端的律師盛恩是景珩的好友,素來沉斂穩重,不慌不忙地答,“是啊,能代理景大少爺的離婚官司會給我的職業履曆增添不少光彩。”
景珩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離婚這種事也幫她!”
盛恩不搭他的茬,而是提醒,“澄澄給了我兩個案子,一個是你跟他的離婚案,一個是樂坤跟梁阿姨的離婚案,唉,植物人在法律上沒有訴訟能力,這件事還有點麻煩,不過,方法都是人想的......”
聽到這個,景珩臉上現出錯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