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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某過去就曾聽說過漳河多有神靈妖魔的傳聞,隻是未曾想到,竟然麻煩到了這種程度?”
莊墨陳有點被嚇到了,丹陽子完全是在另一個維度,對他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
心中僅存的那一絲希望,似乎也要被澆滅了。
“說實話,老道先前也沒想過,莊先生胸中的誌向,竟然是要治理漳河,對於你想要完成這千秋偉業的心思,老道是佩服的,但是這其中難度,或許超過了先生的預期,對於此事,還請慎重再慎重。”
丹陽子悠悠說道。
本來他還存著賣謝憐人情的意思,如果莊墨陳想要做的事情不是太難,他甚至願意出手幫上一把
但是現在嘛,隻能敬而遠之了。
“也不一定。”
看著莊墨陳幾乎陷入到了絕望,沉默了許久的謝憐終於開口了。
“事在人為。”
“治理漳河一事看似不可實現,但也隻是看似,在沒有做之前,一切都還隻是個未知數。
“莊先生現在就絕望,未免太早了些。”
一番話,讓莊墨陳稍稍振奮了些。
“謝先生此言當真?”
謝憐輕笑一聲,說道。
“還是那句話,事在人為嘛。”
丹陽子見謝憐開口了,心中有了些許揣測,手在袖口摸了摸,取出一壺酒來。
“好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也莫要去想,二位,不如嘗一嘗老道的百草釀。”
這是正兒八經的靈酒。
剛一到處,就有百草的香味湧出,令人神清氣爽。
就是那老槐樹,似乎都有點眼饞,輕微的抖動了起來。
“好香的酒。”
莊墨陳從未見過如此誘人的美酒,端起來不假思索的一口飲下。
剛說了兩聲“好”,便直接醉倒在桌上。
“小莊,你爹醉了,扶他回去休息。”
莊儼連忙小跑過來,攙扶著莊墨陳回去。
目送著父子二人出了院子,謝憐才收回了視線。
“道友灌醉莊先生,應該是有話要說?”
“也不能算是灌醉吧,莊先生背負的太多,今日受的打擊也太多了,長此以往下去,對身體可不太好,老道這百草釀,結合百草之精而釀,即便是凡人喝了,也大有裨益,唯一的壞處嘛,就是可能會醉上兩三日”
“是一件好事,莊先生的弦繃得太緊,每天都在壓榨著自己的時間,確實需要適當的鬆一鬆不瞞道友,方才謝某之所以出言安慰,就是擔心莊先生被打擊的太大,最後的那點心氣都散去了。”
“哦?隻是這樣嗎?老道還以為謝道友要出手助莊先生治河呢。”
丹陽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謝憐,一副我已經猜到了你心意的樣子。
這讓謝憐一怔之下苦笑連連
“謝某倒是想幫這個忙,但也得有這個本事不是嗎?”
“如果是謝道友的話,一切還猶未可知。”
“道長謬讚了,你跟魯道長一樣,都對謝某有很大的誤解。”
“哈哈,且等日後再看吧,時間會告訴我們答案不過有一件事情,老道卻要多一句嘴,提醒提醒道友。”
“道長請說。”
丹陽子提著酒壺起身,歎息說道。
”對道友這種級數的人物而言,這世間或許已經沒有事情能夠難得住你了,但唯獨有一點,還請道友多加留意,那就是萬萬不可沾染俗世皇朝的氣數即便是以後出手幫助莊先生,也最好不要和皇室有什麼瓜葛,君不見那乾國天子到處求仙,卻無一人敢於理會麼?”
“皇朝氣數,當真是有毒啊,前朝大虞國時,道門何等的輝煌?但就是因為和皇朝牽扯太深,以至於滔滔浩劫降臨。”
“俗世皇朝潰滅,天下道門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塵歸塵,土歸土。”
丹陽子是那番浩劫的親曆者之一,如今談起,自然是真實性十足。
謝憐聞言,暗暗點頭的同時也解開了一個疑問。
“難怪乾國天子尋不到真仙,這是所有人都把他當煞星,唯恐避之不及啊!”
就在謝憐思考之時,丹陽子已經提著酒壺來到了老槐樹下。
上下端詳了一番後,將晶瑩的酒液倒下。
“今日心情好,也請你喝一壺吧!”。
百草釀酒性溫和,凡人喝了頂多大醉,不會有承受不了的說法,但短時間內也感覺不到太大的妙處,但在未來數十年的時間裡,都會因為一杯酒而受益。
莊墨陳此番與丹陽子對飲,雖然酒後失態了一些,但也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但最大的好處顯然是老槐樹的。
幾乎滿滿的一壺酒倒下,都被老槐樹毫不客氣的吸收了。
酒液之中的靈氣,是它需要的,但最寶貴的,其實還是百草釀之中自帶的草木精氣,與它雖然算不得同根,但卻是同源。
一壺酒,至少免了它幾十年的修行。
這就是入了修行的好處,不入修行者,如莊墨陳這等出挑的凡人,即便是得了機緣,也無法全部利用,而老槐樹呢,則是能將好處發揮到極致。
如今自然是大喜,擺動著枝葉,傳遞出一種歡快之意。
“不必道謝,再過幾月,槐花開了,多許老道幾斤便是!”
丹陽子輕笑,他常年煉丹,不免要接觸草木精靈。
對於老槐樹這種褪去妖性,有成為仙根可能的靈植,他亦有三分喜愛之意。
謝憐見此,嘴角也露出笑意。
“再有一月,便是年關,等過了年,距離槐花開也就不遠了。”
說起來過年,她還從未在異世界過過年呢。
也不知道是何等滋味。
自莊墨陳離去之後,謝憐和丹陽子也默契的沒有再聊什麼。
對於他們來說,時間從來不是什麼大問題,如果有需要,大可以聊個一年半載,所以不必急於一時。
謝憐邀請丹陽子住下。
他倒是沒有像跛道人那樣拒絕,而是直接答應了。
這就是真仙級數的從容,哪怕心裡認為自己不如謝憐,但也不至於產生太大的心理壓力。
丹陽子住下之後,謝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點了油燈,手指幾次放在《清羽雜記》上,想要打開,卻又艱難的壓製住了。
“這本書一旦看起來,可就沒完了,不必著急,不必著急”
像是自我催眠一般的念叨幾句,才緩緩平複心癢癢的那種感覺。
謝憐準備等丹陽子離去之後,自己再投入的去看這本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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