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高梅那邊動作很快。
沒幾天,就對外宣布了未來一年即將拍攝的新片名稱,其中,《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和《月亮與六便士》兩部影片赫然在列。
strg的讀者們狂喜。
才剛剛品鑒過這兩篇,就進入了影視化改編的階段。
話說這也是好萊塢慣用的老模式了。
好萊塢大片的粉絲可能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
先是聽製作公司說一個新片要上映了,然後因為某個宣傳點開始期待這部影片,等了很長時間以後,終於等到這部電影上映。
不過說是很長時間,其實也沒多久,相比於國內拍電影一個鏡頭磨蹭一天、一部戲光拍攝耗費一年的模式,好萊塢的電影製作周期很快。
像是之前提過的《洛奇》,這電影一個月就拍完了。
沒錯,一個月。
還有像喜劇片《鳥人》,也隻拍了一個月。
諾蘭導演的《記憶碎片》,拍攝時間甚至不到一個月。
大概就隻有個二十多天。
這邊的電影行業已經完全實現了商業化。
就和工廠流水線一樣,批量製作電影。
有利有弊吧。
這種拍攝模式效率確實高,但你也可以說對藝術不夠尊重。
同樣的,國內的拍攝模式,你可以說是慢工出細活,對藝術一絲不苟,也可以說是效率低下,任何一點細節都有可能要開會討論,而且是翻來覆去的討論。
但是好萊塢的黃金時代確實是由這種模式成就的。
而且在後世,國內的電影製作也轉而開始學習這種商業化的模式。
也有例外。
比如某位導演。
人家演員滿打滿算就幾分鐘的出場鏡頭,他能按著人家的頭讓人家拍足足三年。
“你還要參與進劇本的創作中來?”米高梅公司的馬克西姆在電話裡問江弦說。
“沒錯,我想試一試。”
“你知道寫過英文劇本麼?”
“沒有。”
馬克西姆皺眉,“算了吧,江,據我所知,很多在美國攻讀電影的人都嘗過寫英文劇本的苦頭,你確定你要寫麼?”
“我又不是非要自己一個人寫。”
江弦說,“馬克西姆,我可以先寫一個版本,然後再找一名美國的編劇來潤飾,最終的劇本簽署兩個人的名字,以合作劇本的名義定稿,據我所知,這在美國電影界是完全可行的吧,我聽說過,自己有構想,找美國作家代寫,這事兒很常見的。”
“”
馬克西姆吃了一驚。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你怎麼會對這些東西這麼熟悉?我大漂亮國已經被你們社會主義滲透成篩子了?
米高梅其實不想讓江弦參與劇本創作。
他們當然有自己的算計。
拍改編電影,製作方往往都希望能脫離作者來重新創作。
影視化改編和原著有出入。
這是製作公司期望的。
他們要將轉變成他們的東西,而不是照抄一遍江弦的東西。
另一個原因就是江弦太貴了,讓他寫劇本的話又得開出一筆不菲的薪酬。
至於江弦,他才懶得管馬克西姆在想什麼。
他就是奔著稿酬去的,寫劇本他也沒興趣。
美國有個詞叫“企劃煉獄”。
就是說一個劇本,三番五次地叫你修稿,這樣一兩年耗下去,最後很有可能無疾而終。
據說在好萊塢,平均一個本子從初稿到開拍要纏鬥五年,那還是指千萬分之一順利拍成的劇本。
商業化的背後,是一幫卷的要死的編劇。
所以江弦準備找幾個槍手同時代寫,到時候米高梅覺得哪個能行就上哪個。
江弦雇槍手很有可能都不用花錢。
那些在美國攻讀電影的大學生可是很廉價的。
都是一茬茬的新鮮韭菜。
到時候可能光是給對方留個合作創作的名字,就能讓一群極有天賦的大學生擠破頭。
“找誰好呢?”
《模擬科幻與現實》編輯部。
作為曾經引領了科幻黃金時代的雜誌《驚異故事》,他們這家雜誌在科幻圈內享有盛名。
像海因萊因的大部分作品、阿西莫夫的《基地》三部曲,還有赫伯特的《沙丘》一係列科幻界內堪稱經典的名著都由他們這部雜誌推出。
當然,最近幾年,他們的雜誌總是把握不住讀者口味。
讀者們願意接受更多的創意,更另類的故事,而他們《模擬科幻與現實》則有點保守派的味道。
因為前任主編約翰坎貝爾的口味問題,他們雜誌社退掉了大量這類,導致雜誌的口碑和銷量嚴重下滑,在70年代科幻的新浪潮時代中,漸漸不複當年的輝煌。
“都是千篇一律的。”編輯克裡登抓狂的抓了一把頭發,“十篇裡有九篇都是對海因萊因的模仿,他們根本沒辦法跳出海因萊因的框架。”
海因萊因對科幻家們的影響太深了。
這導致其他家會有意無意的寫出他的味道。
抓狂過後,克裡登還是得老老實實的繼續看稿,身為編輯,他早就習慣看一些質量低的稿子了,隻是因為這次他們的征文比賽吸引來了太多投稿,龐大的工作量讓克裡登有點崩潰。
他又往後看,這篇明顯是一個業餘作者寫的,語句都不太通順,講的是人類在地心發現了外星蟲族,然後爆發戰爭,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刻,主角通過個人英雄主義單槍匹馬解決掉蟲族核心,致使所有蟲族全部死亡,地球重新和平。
“嗯,還可以。”
這種解決一個核心所有小怪就會瞬間全部死亡的奇葩設定,在後世已經用爛了,不過這會兒看著還比較新穎。
克裡登寫了一篇推薦報告,又繼續看下一篇。
“愛荷華州寄來的”
克裡登一翻稿紙,看到首頁的一行英文,顯然是作品名:
饑餓遊戲!
“什麼遊戲?好奇怪的名字。”
克裡登又往下看,那是的一段簡介,他們征文比賽要求這樣的格式,先標題,後簡介。
“第七十四屆饑餓遊戲即將開始。”
“在荒蠻的野外環境中,每個人都想置你於死地!”
“能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來嗎?”
克裡登隻是看了個簡介的開頭,就精神一振。
這是個會寫的。
上來三句話,把他對這篇的期待感拉的非常足。
簡介不就應該這樣寫嗎?
要通俗易懂,讓讀者明白大概內容的同時也被這篇的題材或是內容方向吸引。
克裡登接著往下看:
“世界在一場大戰後被摧毀,在故土的廢墟上,人們建立了新的家園,但新政權規定:管轄下的12個地區每年都必須進貢少年男女,參加一檔電視直播節目‘饑餓遊戲’。”
“這是一項殘酷而可怕的生與死的競賽,所有的貢品必須戰鬥到死,最後的幸存者就是勝者。”
“24人參加競賽,隻有一人能夠存活。”
“抽簽日那天,16歲的女孩凱特尼斯的人生徹底改變了”
酷!
克裡登忍不住驚呼。
這個方向的題材非常新穎!
克裡登當然懂得什麼叫電視直播節目。
電視直播在美國不是什麼稀罕事兒,雖然最早搞直播節目的也並不是美國,而是bbc,二戰以前他們就在全球搞電視廣播了。
到了1953年,bbc現場直播了英國伊麗莎白二世在西敏寺的登基大典,全英國估計約有2000萬人目睹了這位女王的登基現場。
所以在看了這個簡介以後,克裡登的閱讀欲望完全被勾出來了。
他非常敬佩這名作者的想象力。
而且這名作者的切入點非常絕妙,至今克裡登還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作者在電視直播這方麵進行寫作。
“題材是個好題材。”
“正文寫的怎麼樣呢?”
克裡登迫不及待的繼續往下看去。
“第一章,抽簽日。”
“16歲的我和妹妹波麗姆生活在十二區,一個能把人安全地餓死的地方。”
“我們住在‘夾縫地帶’,為了養活妹妹和冷漠的媽媽,我每天要到‘牧場’去偷獵,這是危險的並且是違法的,有可能被處死。”
“狩獵夥伴蓋爾叫我‘貓薄荷’,我的真名叫凱特尼斯。”
“今天是收獲節,我們都得盛裝出席那個令人室息的抽簽儀式。
“”
克裡登很快看進去了這篇。
的主人公叫凱特尼斯,是個16歲的女孩,家境貧窮,父親去世,他依靠在十二區圍欄外偷獵、采集野果勉強養活媽媽、妹妹和自己。
而故事的背景則是設在未來世界。
在這個時期,舊有的世界已經毀滅,一個強權國家在舊世界的廢墟上建立起來
——帕納姆國。
“帕納姆國”一共分為12個區和一個名為“凱匹特”的中央區。
十二個區此前曾反抗“凱匹特”的強權統治,並被殘暴鎮壓。
統治者為了讓人們記住並懲罰反抗的人及後代,於是製造出了恐怖的“饑餓遊戲”。
“饑餓遊戲”每年都舉辦一屆。
每一屆遊戲都會從12個區的年輕青少年男女中,抽簽選出一男一女參加競技比賽。
12個區,也就是一共24個參賽者。
在比賽過程中,會有攝像機二十四小時跟拍,並直播內容給全國人們觀看。
而這場直播將被電視現場直播到全國,每個人都必須觀看,並且要當成節日一樣慶祝。
對於其他十二區,這毫無疑問是羞辱和折磨。
但對於中央區凱匹特來說,“饑餓遊戲”是年度盛會,是一年中最大的樂趣。
順帶一提,在“饑餓遊戲”之中,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機製:觀賽者可以投票給自己喜歡的選手,也可以為選手送上禮物,這些禮物將會成為參賽者在遊戲中可使用的道具。
話分兩頭。
那些被選中的參賽者,將被集中到一個人造的荒野求生環境中。
在規定的期限內,隻有一名最後的勝利者可以活下來,成為本屆的冠軍。
作為冠軍獎勵,勝利者今後可以不再過衣食無著的生活,並不必再過苦日子,從此衣食無憂。
僅僅是的多方麵設定,就讓克裡登感到非常的驚豔了。
什麼遊戲直播
哎呀。
新穎!
太新穎了!
他繼續往後看。
既然對“饑餓遊戲”鋪墊良久,那麼的主角凱特尼斯當然要參與進這場遊戲中來。
事情是這樣開始的,凱特尼斯的妹妹被選中為貢品,為了保護妹妹,凱特尼斯代替了自己的妹妹,成為“饑餓遊戲”的選手,與同區的一個男孩皮特一起參加第74屆“饑餓遊戲”的比賽。
在遊戲的準備過程中,她們的指導老師和造型師彆出心裁為倆人的出場做了很多的準備,使得他倆贏得了全國人們的喜愛。
嗯,用潮流一點的話說就是炒c。
為了熱度和話題,凱特尼斯和皮特被當作一對戀人到處宣傳,其實兩人一開始並不是,但為了活命,隻能在攝像頭下表演恩愛。
“饑餓遊戲”終於開始,起初凱特尼斯和皮特分彆逃亡,用自己不多的技能保護自己。
到了後來,兩人漸漸發現,那些喜歡他們這對情侶的觀眾,會因為心疼他們,給他們“打賞”一些有用的藥物和食品。
發現這一點以後。
為了獲得援助,凱特尼斯和皮特開始表演恩愛來取悅觀眾,他們兩個人被迫互相幫助,相處過程中有真情也有假意。
另外,除了凱特尼斯,還講了其他參賽者各自的背景和動機。
他們在遊戲中獵殺、追蹤、饑餓、偽裝、智鬥上演一幕幕生死存亡的求生博弈。
“哎呀。”
克裡登看的腎上腺素狂飆。
這寫的行雲流水,各種設定非常吸引眼球。
克裡登越看越爽,越爽越看。
這作者太會想了!
什麼逃殺遊戲、炒c、送禮物
尤其是這個送禮物,真是有點意思。
沒想到未來的電視直播在這個作者的設想中居然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他一口氣看完的餘下部分。
作者寫的駕輕就熟,非常漂亮。
讀完一篇好,克裡登伸個懶腰,心情大好。
既是因為收到了一篇好稿子,又是因為這篇的前途非常光明。
在克裡登看來,這篇《饑餓遊戲》發表以後,必是一篇震動美國文壇的佳作。
一想到這兒他的心情就變得更加美妙。
“我們美國文學真是欣欣向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