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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江弦老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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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院子裡。

“喲,怎麼又是這麼多?還是給黃一鶴辦公室送的?”

“可不嘛,今天都送三麻袋了,就這還沒送完呢,我收發室都快讓觀眾們的來信淹了。”

央視收發室的大爺,扛著一麻袋信件往黃一鶴的辦公室裡送。

這些信都是寄給春晚策劃組的。

有表揚的,有慰問的,有對幕後好奇提問的,也有提出寶貴意見的。

沒數,反正光大年初一這不到一天的時間,就來了幾千封。

黃一鶴大年初一啥也沒乾,一早就坐在辦公室裡看信,一會哭、一會笑。

總而言之,1983年春晚是徹底火了。

火不火,黃一鶴太知道了。

直播的時候,觀眾參與點播的那個熱情程度就嚇死人了!

後台的四部熱線電話,那叫真熱!

從頭到尾響個不停。

點播的具體形式是電話員記錄,把觀眾的意見記下來填個表,寫個紙條然後交給導演。

結果呢?電話員的紙條,居然要拿盤子來裝!

一盤子、一盤子,上的比上菜都快!

每一盤堆得都跟座小山!

“黃導,又是給您的信。”

“哎,這幾麻袋都是?”

“都是,哎呦。”

大爺把麻袋放地上,抹了把汗,“我今兒一天,親戚都沒走成,淨給你當力工了。”

黃一鶴不好意思的笑笑,遞過去支煙。

“您辛苦了。”

大爺笑笑,點上煙,“辛苦點倒沒事兒,畢竟你們那晚會辦的是確實好啊,看得我真可樂,尤其是那個吃雞,哎呦,真要說,那是你們辛苦啊,弄這麼一台晚會出來。”

“您客氣、您客氣。”

黃一鶴笑著和大爺握了握手。

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啊。

他們這首屆直播晚會,那是頂了巨大壓力辦出來的。

因為直播不能夠出任何岔子。

萬一有人說錯了話,萬一被上升到zz的高度,那不光是導演,整個節目組都要受到處罰。

就連上麵的王楓台長也很有可能被牽連。

所以當黃一鶴把堆成小山的觀眾點播紙條放到廣電b長麵前的時候,b長同誌額頭都冒汗了。

為啥啊?

因為上麵寫的《鄉戀》。

如今回首望去,真是每一步都懸之又懸,可是路可算趟過來了。

黃一鶴心中對未來無限暢想。

嗯,不過看觀眾們反饋,效果最好的還是《吃雞》這個節目。

這就更讓黃一鶴堅定了一個信念:

明年啊,還得請江弦來當顧問!

當然了,有誇獎聲,也有各種批判、批評的聲音,說這點不好、那點不好的。

不過都沒掀起什麼風浪。

一句話:

“人民喜聞樂見,你不喜歡,你算老幾?”

從大年初一開始,觀眾們給春晚策劃組的來信就不停。

最後逼得央視沒辦法。

領導們一商量,做出一決定:

對春晚的信件,單獨設立一個收發室。

消息傳到江弦耳朵裡頭,他也是哭笑不得。

這也是單開一頁族譜了吧?

這年頭節奏慢,過年過不完似得,從小年開始慢慢鋪墊,除夕達到高潮,直至初七餘韻纏繞,中間再乾點兒彆的,等到正月十五吃完元宵,這年才算是慢慢完事。

對了,這會兒年假也沒7天,整個就3天,大多數人還都是國企職工,3天也放不了,中間還得三班倒但3天也夠用了,7天大可不必,畢竟這會兒不用996,也沒多少人在外地打工,更不用刺激消費。

江弦剛把年過完,就收到一封聶華苓的來信。

他還挺意外的,拒絕了聶華苓,人家居然還給他回信一封,可謂是給足麵子。

拆開一看。

“尊敬的江弦先生:

來信敬悉,遲複為歉。

對您沒辦法訪美一事,我感到深深的遺憾,我和我的愛人都十分的想見你這位出色的青年作家一麵,前不久,我托人從國內寄來你的作品,讀了幾篇”

信前麵的內容是聶華苓簡短的問候,以及她對江弦婉拒自己邀請的遺憾,後麵則是她對江弦一些作品的評論。

最多的篇幅給了江弦最新創作的《最後一個匈奴》。

“從這部作品裡,我仿佛看到一位向我走來略帶憂鬱色彩的行吟詩人,一位周旋於曆史與現實兩大空間且長袖善舞的舞者,一位善於講‘莊嚴的謊話’(巴爾紮克語)的人。

我甚至生出一種衝動,很想要當麵請教江先生:

我不明白,匈奴這個曾經震撼過東西方世界的偉大遊牧民族,怎麼說聲沒有了,就從曆史進程中消失了?”

在信的後麵,聶華苓再一次真誠的對江弦發出邀請。

她再一次解釋了“國際寫作計劃”,表示在這個期間,沒有人會約束,你可以寫作也可以不寫作,參加活動也可以,抽煙喝酒也可以,開各種派對也可以,一切都是自由的。

並且,聶華苓提出,她非常歡迎江弦帶幾位家人一同前往美國,如有需要,她會托朋友為朱琳辦理孕婦所需的特殊簽證。

屆時,朱琳可以在美國當地進行生產,畢竟這邊的醫療條件要更好一些,聶華苓在當地頗有聲望,醫院裡也有認識的朋友。

看到最後,江弦還真有點心動。

沒辦法,聶華苓的話他沒法反駁。

江弦也知道,這世界上不存在什麼地上天國,隻有另個人間。

但要說醫療。

這會兒國內確實沒法比。

放下這封信。

聶華苓的真誠,以及她提出的條件,的的確確的吸引到了江弦。

如果真按聶華苓這次說的這樣。

那麼。

一來,江弦不會錯過這次“國際寫作計劃”的機會。

二來,朱琳也能接受到更好的醫療服務。

江弦還糾結著呢。

王濛已經來到了景山東胡同。

初春的空氣帶著一絲冷冽,王濛熟門熟路的抵達江弦家門口,抬首望了望,大步走了進去。

他也收到了聶華苓的信,聶華苓說了江弦的事情,希望他能幫忙說服江弦。

王濛算是被嚇了一跳。

“國際寫作計劃”名額有多寶貴?

國內從前幾年才開始有機會參加,如今一共才參加了3年。

每年都是聶華苓在作協的幫助下,千挑萬選出國內最優秀的幾個作家前往美國。

去的人都是什麼級彆?

蕭乾、丁淩、艾青、陳白塵

哪個不是文壇的泰鬥、元老。

這麼珍貴一個機會,如今落到江弦身上,他還不想去?

王濛急匆匆的跨過垂花門。

“王濛老師?過年好!”

“江弦,你咋還拒絕聶華苓女士了?”

王濛也馬上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像興師問罪,他也是關心則亂,馬上換個語氣。

“咳咳,我是說,關於‘國際寫作計劃’這件事,你再多考慮考慮、溝通溝通,不要直接拒絕,畢竟這可是個好機會,是很多作家都想爭取的事情,要不是你今年拿了茅盾文學獎,說不定都落不到你頭上。”

江弦笑了笑,“王老師,這事兒就不用你當說客了,聶華苓女士的真誠我是看在眼裡的,她又給我寫了信,這一次我可要好好考慮考慮。”

“”

王濛聽完點點頭,他也理解江弦,畢竟他是有家庭的人了,家庭和事業要均衡開。

“行,那我就放心了。”

“王老師,進屋喝杯茶。”

“不了不了。”

“哎呀,客氣啥。”

“咳,我聽說,央視那台春晚,你給他們當了顧問?”

“就提了一點小建議。”

王濛笑了笑,“可不止是一點小建議吧?黃一鶴導演對你是讚不絕口啊,聽說連春節聯歡晚會這個名兒都是你給提的。”

“我也就順口提了那麼一嘴。”江弦自謙一句。

王濛又和江弦聊了聊去《人民文學》任職的事情,年後很快就要完成接任,到時候又是一堆忙的。

“要說你去美國,我比誰都舍不得,這可正是我用你的時候,但是我還是要勸你去,開開眼界,這對你好。”

“嗯。”

等王濛告辭,江弦和家裡說了下“國際寫作計劃”的事情。

饒月梅一聽激動起來。

“啥玩意?去美國?哎呦,我可聽不懂洋鬼子說話,他爹,你會麼?”

江國慶輕咳一聲,“我們那會都是學俄語的。”

“就問你會不會英語,你不會就不會,還不忘給自己貼金。”

饒月梅吐槽一句,又問了江弦一些詳細情況,越聽越激動。

這年頭,沒介紹信,寸步難行。

出個京城都費勁。

饒月梅這是做夢也沒想過,自己還能有機會出一趟國。

“我支持。”江國慶開口道:“你和兒子,還有朱琳,你們仨都去,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

“我去了,家裡這鳥啊、狗啊、貓啊不都得餓死,再說了,過去那邊主要是照顧朱琳,我們男人去了也沒啥作用,倒不如把這個機會讓給老劉,你們倆能輪流照顧著點咱兒媳婦。”

江國慶說的那叫個大義凜然。

江弦卻從他臉上捕捉到那麼一絲多年已婚人士的狂喜。

“爸,你一個人在家可彆亂來。”江弦小聲提醒。

流氓罪今年可是大罪。

“我有啥亂來的?”江國慶傻了眼。

“咳,我就說那麼一嘴。”江弦敷衍道。

話雖這麼說,但他還蠻相信老江同誌人品。

畢竟老江同誌也沒什麼不良愛好,平時唯一的不良愛好就是打牌。

很快3月。

王碩的烤鴨店生意不太理想。

閒著沒事兒,他買來一冊新發行的1983年第二期《十月》讀了起來。

上麵一篇江弦的創作談很快引起他的關注。

——《江弦談‘匈奴’背後的故事》

文章裡,江弦先講了,自己和路遙、陳忠實在《延河》編輯王觀勝的宿舍裡,聽王觀勝惋惜說,陝北缺少一篇宏大敘事的史詩。

這次談論後,這個題材一直縈回在他的腦海中,再也無法丟開,也就是從這次開始,江弦開始有意無意的接觸陝北文化,與此同時一篇漸漸成形在他的腦海。

“‘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感覺叫荒涼?’這是一首歌曲裡的話。我當時就這種感覺。‘荒涼’不僅僅是因為身處一塊荒涼地域的原因,而且是由於在我的一瞥中,我看到了人類的心路曆程。我因此而顫栗以至近乎痙攣。

那是畢加索式的剪紙和民間畫,令美國研究者讚歎的絕不同於溫良、敦厚、歌樂升平、媚俗的中國民間舞蹈的那個安塞腰鼓,以赤裸裸的語言和熱烈的口唇唱出來的陝北民歌,響遏行雲的嗩呐,450萬唐吉訶德式斯巴達克式的男人和女人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中國境內的所有紅色根據地都損失殆儘,而陝北依然立於天地間。

事業在這塊黃金高原使事業達到大盛,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王碩越讀越覺得牛逼,他還沒看過江弦這篇新發行的,但是光是讀江弦寫的這創作談,就感覺真是太哇塞了。

王碩骨子裡是很喜歡這種曆史宏大敘事的。

彆看他寫最多的是京城頑主們那些狗屁倒灶。

王碩這個人懂市場,知道迎合讀者,惡心自己,快樂彆人。

想想王碩不差錢以後寫的書是啥?

《起初·紀年》

光聽名字,就知道多宏大、多曆史。

總之,看完這篇創作談,王碩身上螞蟻爬一樣急不可耐。

“這我得找來這讀讀才行。”

《延河》編輯部。

“主編,主編,不得了了!”

編輯蒲白楓跑到主編那裡,一臉著急。

“怎麼了?”

“哎呦,讀者們寫信過來了。”

“那不是好事兒麼?”

“罵聲一片啊!”

主編皺了皺眉,“罵哪篇文章?”

“最後一個匈奴。”

“什麼?”

主編懵了,“怎麼會罵這一篇呢?”

《最後一個匈奴》太火了!

他們《延河》編輯部年前的工資、獎金、年獎,都是靠的這本書。

蒲白楓頓了頓,解釋道:“讀者們著急看下半部啊,江弦發了個創作談,說自己還要好好想想下半卷怎麼寫,讀者們都急了,信裡都喊他”

“喊什麼?”

“江弦老賊!”

“”

主編倒吸一口涼氣,哭笑不得。

不過很快警覺。

“創作談?哪裡來的創作談?我怎麼不知道?”

“《十月》發的!”

“喲。”

主編嗅到一股濃濃的危機感。

他來回踱上幾步,很快停住,大手一揮。

“讓路遙同誌趕緊坐火車去京城!”

“務必要把江弦《最後一個匈奴》的下半卷給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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