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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林束對視了一眼,坐到了桌邊。
林思菀笑著看向周玉,“我和爸現在不忙,陪媽媽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的。”
周玉沒說什麼,目光輕輕掃過林思菀的臉,隨後又低頭吃起了飯。
沈南月給周遇深拿了一個小凳,讓他坐下。
“這頓飯你彆想再抵賴。”
周遇深自然知道沈南月在說什麼,他溫和地笑笑,“不會的。”
聲音輕柔且充斥著寵溺。
沈南月沒有發覺,她坐下,周遇深將打開的飯盒放到她麵前,又將筷子遞給她。
整個過程他動作熟練,沈南月自然接過。
一旁的周玉從碗裡抬頭,看了周遇深一眼。
隨後又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
旁邊的林思莞看著周遇深和沈南月的互動,心下萬分不爽,滿臉故意寫著不可思議。
她咬著筷子,不經意地詢問“姐姐,你和周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周遇深臉色瞬間冷厲幾分。
不等沈南月開口,他就說道“我們的事跟你有關係嗎?”
林思莞被周遇深突然的眼神給嚇到。
她強行壓下心中的害怕,垂頭有些委屈地開口,“我隻是,關心姐姐而已……”
周遇深毫不留情。
“南月姓沈,你姓林,就彆姐姐妹妹地叫了,她隻有一個妹妹,而且……”
周遇深眼中的嘲諷意味不減,目光淡淡地落在坐在林思菀身旁,要說話的林束身上。
林束下意識地住了嘴。
“南月也沒有綁架她並且意圖欺辱她的妹妹。”
說到這裡,周遇深的眼神完全冰冷下去。
林思菀握著筷子的手都在發抖。
周遇深這是要跟她算賬了嗎?
她蒼白著一張臉看向周玉,“媽媽,那時候我不是故意的,我……”
“吃飯吧。”
沈南月淡淡開口,打斷了林思菀的話。
她麵色冷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遇深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隨後也不再說什麼,繼續吃飯。
周玉也沒有理會林思菀的意思,她全程埋頭吃飯,好像根本沒有聽他們說話一樣。
林思菀咬著唇,眼淚湧上眼眶,卻沒有哭出來。
往常這個時候,周玉是會為她說話的。
為什麼?現在周玉會裝作沒有聽到她說話的樣子?
而且絲毫不在乎她的感受。
為什麼……
她心下有些害怕,決定討好周玉。
桌上有一道沈南月帶過來的清炒蝦仁。
她抬手給周玉夾了一塊,笑道“媽媽,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蝦仁,你多吃點。”
周玉也沒有拒絕。
沈南月抬眸冷眼掃過又要夾她帶來的菜,冷聲道“你們自己沒帶飯?”
林思菀夾蝦仁的動作一頓,咬著唇難堪地移開目光。
林束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
“南月,都是一家人,你何必這麼強勢,我們……”
“誰跟你一家人,要吃飯就閉嘴吃飯,不吃就滾。”
她淡聲開口,絲毫不給林束麵子。
林束一張臉青紅相交,但礙於沈氏集團的麵子,他不敢說話。
本期待周玉會管教她這個不懂禮數的女兒,沒想到周玉半點開口的打算都沒有。
林束皺眉。
以往周玉都會站在他這邊,不讓沈南月對他們父女有半點不敬。
怎麼現在,她好像沒聽到似的?
一頓飯在一片詭異的氛圍中結束。
吃完飯,周遇深非常自然地收拾碗筷。
沈南月看了一眼,沒有幫忙的打算,自顧自扶著周玉回到病床上。
“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來看你。”
說話間,周遇深也收拾好了飯盒。
她抬步準備離開。
周玉無意識地抓住沈南月的手腕。
沈南月垂眸看她,周玉卻又心驚地放開。
她心虛地眨了眨眼,好半天才說了第一句話,“路上注意安全。”
沈南月怔愣。
這是周玉第一次囑咐她。
她奇怪地看了周玉一眼,有些彆扭地點頭,轉身離開。
在離開前,她將林束和林思菀一起趕了出去。
兩人非常不爽,卻又耐沈南月不何。
出了病房門,林思菀本還想說些什麼,卻對上周遇深冰冷的雙眸。
“林小姐,看來你的好日子過慣了。”
周遇深隻留下這一句話,就拉著沈南月的手腕,離開了。
隻留下林思菀驚起滿後背的冷汗,目睹兩人離開的背影,心間湧滿了後怕。
“他什麼意思?”林束詢問林思菀。
林思菀無意識地回答,“三個月前我綁架沈南月,周少或許會為沈南月報仇。”
“周少?”
林束不知道周遇深的身份。
之前隻聽周玉提過,周遇深隻是周氏集團的一個普通打工人。
“他是周家唯一的少爺,爸爸,我害怕。”
林束臉色瞬間一變。
周家唯一的少爺!
他們連沈家都得罪不起,再加上一個周少,不是分分鐘被弄死嗎?
他看向林思菀,“三個月前你不是被利用的人嗎?你把所有的罪推到那個人身上不行嗎?”
林束的話讓林思菀醍醐灌頂。
對啊!
她做的這一切,都是聽的顧琳琅的安排。
她可以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顧琳琅的身上!
三個月前她原本就受到了懲罰,現在就算是找她算賬,沈南月也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
她終於展開笑顏,對林束說道。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爸。”
林束並沒有像林思菀那樣放下心,反而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但見林思菀誌在必得的模樣,他也強迫自己放下心來。
周遇深和沈南月剛出醫院,就遇到了陳暮。
陳暮被助理扶著,臉上青紫,垂在身側的手還有血跡留下。
見到周遇深和沈南月一起出來,陳暮虛弱的臉重新冷硬起來,他質問沈南月。
“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沈南月討厭彆人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回複的聲音也冷硬。
“我需要跟你報備嗎?”
陳暮應是心情不好,再見到沈南月這樣的態度,一張臉布滿陰鷙,就連那雙眼也在瞬間充斥著肅殺。
“沈南月,我是不是告訴過你,離周遇深遠一點!”
他的聲音很低,仿佛從地獄湧上來一般,令人不自覺地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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