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沈安安提前回了國。
沈南月不知道,被周遇深約出去,吃了六頓中的其中一頓飯。
周遇深看著沈南月心不在焉的樣子,淡淡問道。
“有心事?”
沈南月看向周遇深。
既然周遇深也在查陳家的事,或許他有什麼情報也說不定。
“你查陳家的事,有什麼進展嗎?”
“你有什麼進展?”
周遇深反問。
沈南月沉默兩秒,才道:“那我們互相分享情報。”
她坐直身體,認真地看向周遇深。
“小七告訴我,孟岩在那場交流會之後,拿到了對孟氏非常有利的兩個訂單,他在孟家原本岌岌可危的地位,一瞬間又回到之前,或者說更甚之前。”
周遇深沒說話,隻認真地聽著沈南月說話。
“那天交流會的六層酒店,他們到底做了什麼交易?那兩個老板會把這樣重要的訂單交給孟岩來做?”
“你查到那兩個老板了嗎?”
周遇深詢問。
沈南月點頭,“一個是房地產的劉老板,另一個是金融界的大拿,鐘老板。”
服務員上菜,兩人停住話題。
待服務員走之後,周遇深才道:“我們分頭行動,你去查那個劉老板,我去查鐘老板。”
沈南月沒想到周遇深會這麼快、這麼果決地安排任務。
良久之後,她才答道:“好。”
兩人現在從公司的合作關係,變成了共探沈家的合作夥伴。
沈南月微微蹙眉。
事情的發展,怎麼跟她預想的不一樣?
“吃飯的時候不討論公事,否則這頓飯不算數。”
沈南月蹙眉,“你的規則怎麼每次都在變化?”
“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沈南月無語。
這時候她覺得當老賴也挺好的。
突然沈南月的電話鈴聲響起。
是周玉的電話。
她恍惚了一下,自從與周玉斷絕母子關係之後,她們就沒有再聯係過。
現在怎麼又打電話了?
周遇深抬眸,看到沈南月接了電話之後,麵色逐漸凝重。
“我馬上過來。”
沈南月掛斷電話就拿包。
周遇深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媽急症,我去趟醫院,這頓飯先欠著。”
“我跟你一起去。”
也沒等沈南月拒絕,周遇深起身,拉著沈南月的手,就出了餐廳。
醫院。
手術室門前。
沈南月過來時,林思菀和林束正等在手術室門口。
林束見沈南月過來,立馬上前。
“你媽胃裡有個囊腫,本來切除就行,她硬要找專家來做手術,手術費用是以前的三倍,這錢該你這個親生女兒來出吧?”
林思菀看到周遇深的時候,明顯地一愣。
隨後她趕緊上前,攔住自己的父親。
“爸爸,姐姐都和媽媽斷絕母女關係了,這錢應該我們來出啊。”
“憑什麼?沈南月是周玉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一張紙就能斷了他們的聯係?沈南月,我告訴你,這錢你要是不出,我拚了我的公司都會讓你身敗名裂。”
沈南月冷眼看他。
“醫生怎麼說的?”
林思菀先一步回答,“醫生說是良性的,手術後就會好,姐姐你不要擔心。”
她回答沈南月的話時,餘光都落在周遇深的身上。
周遇深冷眼看她,林思菀背脊一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林束黑著臉看著沈南月,“不管是不是良性的,這個錢都該你來出!”
沈南月冷笑一聲。
“你偌大一個傳媒公司,連妻子的醫藥費都出不起,我看你這個老板當得也不怎麼樣。”
“誰說我出不起?我隻是……”
“你隻是舍不得!”沈南月打斷林束的話。
見林束瞪著眼又要說話,沈南月淡淡道:“我沒精力跟你說話,等我媽出來。”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說要不要拿醫藥費。
她淡淡發話之後,就坐到了旁邊的座椅上。
林束要衝上去繼續說話,周遇深一個側身,擋在沈南月的麵前。
他沒有說話,隻一張冰冷的臉注視著林束。
久居上位的氣勢蓬勃而發,林束下意識怯懦。
見林束不再說話,也不再上前。
周遇深轉身坐到沈南月的身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餅乾,遞給沈南月。
“餓了就先墊墊肚子。”
沈南月疑惑看他,“你哪裡拿的餅乾?”
“餐廳裡,免費送的,走的時候拿了一塊。”
沈南月倒是沒有想到周遇深會做這樣的事。
她肚子有點空空的,倒是也沒有拒絕。
結果餅乾打開後,分給了周遇深一半,自己則是小口吃了起來。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
沈南月沒由來地心慌。
她本以為對這位母親,早就沒有了感情。
但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會慌亂,會擔心。
她的目光落在手術室門前,沉默不言。
林思菀和林束站在旁邊,林思菀將兩人的互動收入眼底。
周遇深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和沈南月的關係,現在這麼親密,難道是複合了嗎?
她和顧琳琅三個月前的計劃,失敗了?
雖然與顧琳琅鬨了不愉快。
但現在……
她垂頭給顧琳琅發了個消息。
不一會兒,顧琳琅就來了。
與她一起的,還有徐平。
徐平陪著顧琳琅來檢查,聽著顧琳琅說了周遇深很多做得不恰當的事情。
徐平半信半疑。
跟著顧琳琅到了手術室門口的時候,他開始相信顧琳琅的話了。
周遇深和沈南月,還真是分不開!
“阿深。”
她柔聲叫道。
周遇深轉頭看她,眉頭緊皺,臉色越來越冰冷。
沈南月則像是沒聽到似的,一雙眸還落在手術室門口。
顧琳琅走到周遇深的麵前,委屈地問她:“我之前讓你陪我來檢查,你不來,就是為了陪沈小姐?”
徐平走到顧琳琅的身邊,看向周遇深。
“遇深,你不是要和琳琅訂婚了嗎?”
周遇深麵色越來越沉,他和沈南月之間本來就有誤會,不能讓這兩人破壞!
“我沒答應。”
他淡淡道:“我不是韓萍的兒子,我的婚事,還輪不到她做主。”
彆人聽不出周遇深的語氣,徐平卻十分熟悉。
他現在不耐煩,非常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