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月的話音剛落,陳暮的臉色就變了。但是很快,他的麵色就恢複正常。整個過程不到零點一秒。沈南月卻很迅速地將他的變臉攫取,她裝作沒看到似的繼續吃牛排。好像她隻是隨口說了一句話而已。陳暮回答,“二十年前陳家搬過一次家,可能之前你去過,隻是你那時候年紀小,記得不是那麼清楚。”“是嗎?”沈南月淡淡道,“你們為什麼搬家?”“我奶奶是個迷信的,一個風水大師路過我家,非說我家住址陰氣過重,不宜住人,常住會禍及子孫後代,奶奶被嚇到就連夜搬走。”陳家畢竟也是豪門圈層排在上位的世家。當初搬家的事也是眾人皆知,但時間長久就沒人提了。這人儘皆知的事,就沒有瞞著沈南月的必要了。所以陳暮說了實話。連夜搬走?還真是怕了?沈南月笑了笑,不再詢問。她吃飯的速度變快起來,陳暮也跟著吃了起來。一頓飯很快就結束。兩人出了西餐廳要回家。陳暮提出送沈南月回家,沈南月沒有拒絕。待到了沈家彆墅門口,卻看見了一個好幾天不見的人影。陳暮也看到了周遇深,臉色一黑,沉聲問著沈南月。“他怎麼在這兒?”“我怎麼知道?”沈南月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陳暮卻一把拉住她的手,“月月,你離他遠點。”沈南月蹙眉,冷眼看著他抓住自己的手腕。“放手。”陳暮不想因為這點事,就讓好不容易願意跟他做朋友的沈南月,又跟他疏遠。他沉默兩秒,就放開了手。沈南月打開車門,下車前跟他道彆。“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就這麼簡單的話,落在陳暮的耳朵裡,就是滿含關心的囑咐。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再看見沈南月看都不看周遇深一眼,就進了彆墅,陳暮更加得意。冷眼諷刺地看了周遇深一眼,踩動油門離開。周遇深早已在沈南月從陳暮的車上下來時,就冷了臉。在看到沈南月理都不理他就往彆墅裡麵走,心情更加不爽。他幾步上前,在彆墅門關之前閃進去,一把拉住沈南月的手腕。保安見狀大驚。“你乾什麼?”保安是新來的,不認識周遇深。但見周遇深直接闖進門來還抓住他老板的手,他立馬從保安室出來,手中拿著電擊棒對著周遇深。“我警告你,趕緊放手!”周遇深卻不看保安一眼,隻淡漠著一雙眼直愣愣地盯著沈南月。“沈總,我來找你討那頓飯了。”他的聲音低沉,隱隱感覺到他壓抑著怒火。“抱歉,我已經吃過了。”“我還沒吃。”沈南月蹙眉,“你自己出去吃,彆沒事找事。”她的手腕掙紮著。周遇深的力氣很大,她掙紮半天都沒有,反而手腕處隱隱傳來火辣辣的疼。周遇深唇邊揚起一抹笑意,“沈總不介意給我做一頓飯吧?”當然介意!沈南月正要反駁,周遇深卻低頭湊到她的麵前。“還是說沈總答應的事情反悔了?合同都簽了,人也睡了,責任卻不想負了?”“睡個屁的人!”周遇深是有病吧!“也行,沈總出爾反爾,我強烈懷疑你的人品,所以與沈氏集團的合作,到此為止,違約金千張娛樂會付的。”說完周遇深放開沈南月的手腕。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轉頭在保安的注視下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少女隱忍的聲音。“你進來!”少女咬牙切齒地吐出這三個字之後,轉身往彆墅走去。也不管身後的人有沒有跟過來。周遇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又在保安疑惑的眼神中,跟著沈南月的腳步進入了彆墅。“小姐。”沈南月進門,新來的管家就向沈南月打了招呼。“霍竹,讓張媽準備點宵夜。”跟在沈南月身後進來的周遇深,冷不丁地提醒沈南月。“沈總,我剛剛說的是,你親手做的。”沈南月轉頭就見周遇深非常熟練地從鞋櫃拿出一雙男鞋。那是周遇深的鞋子,兩人離婚後她忘了清這雙鞋。後來黎澈住在這裡的時候,就是黎澈在穿。沈南月淡淡道,“我不會做飯。”“沒事,可以學,多久我都等。”周遇深笑著看向沈南月,抬手將一雙女鞋放到她的腳邊。“不會讓我給你換鞋吧?”還把這裡當自己家呢!沈南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換上拖鞋,扔下包就進了廚房。周遇深則是慢悠悠地走進客廳,目光不經意掃過霍竹。“你是新來的管家?劉叔呢?”霍竹隻覺得周遇深是自家小姐的朋友,便恭敬回答。“劉叔離職了,我來接替他的工作。”“來多久了?”“剛來一周。”周遇深不再詢問,非常熟悉地進入廚房。沈南月果然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劉媽做飯。“當監工呢?”冷不丁一道聲音自頭頂發出,沈南月被嚇了一跳,正要往旁邊挪動的時候,交叉的雙腳沒來得及收回。她腿一絞,身子一歪就往周遇深那邊倒去。周遇深抬手要接住她。最後一秒沈南月抓住了門框,穩住了身形。隻一頭秀發隨著慣性輕輕地掃到了周遇深的胸膛。熟悉的清甜香味撫過鼻息,周遇深心頭漾起一抹暖意。沈南月直起身子之後,麵露不滿地看著周遇深,“走路沒聲音。”她抱怨幾句之後才回答,“為了你的胃著想,還是吃劉媽做的。”她才懶得動手。劉媽是這兒的老人了,她認識周遇深,下意識地要打招呼。“姑……周先生。”“劉媽,你先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給她做就行。”“周遇深!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會做飯了!”沈南月蹙眉。追她的時候都是他做飯,不追的時候逼著她做飯。劉媽卻道:“小姐,麵的料汁我都調好了,等水開後放入麵條煮兩分鐘撈到碗裡就行,很簡單的。”沈南月:……周遇深則是拍拍她的肩,“辛苦了,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