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傳來一陣溫暖的觸感,沈南月剛抬頭。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橫抱起來。黑色西服包裹著她的下半身防止走光,她的頭隨著慣性一歪,倒在了周遇深的懷中。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她詫異兩秒之後開始掙紮。“放手!”“我已經跟許特助說了,今天的工作安排他能做的就做了,不能做的就給你推到明天。”周遇深邊說邊抱著她出了辦公室。沈南月沒有力氣再跟他吵。辦公室外一群八卦的炙熱視線落到他們身上。沈南月偏頭將頭埋進周遇深的懷中,她辛辛苦苦在公司經營的高冷的形象,在今天崩塌了一角。一路下樓,周遇深剛抱著沈南月出了公司大門。就跟還沒走的陳暮撞了個正著。見周遇深抱著沈南月,陳暮黑著臉上前擋在兩人麵前。他目光凶狠地看著周遇深,“你抱著月月乾嘛?”月月?感受到懷裡的人縮了縮身體,按著胃部的手又緊了幾分。周遇深看著陳暮的臉越來越沉鬱。“滾開。”他淡淡道,低沉的聲音壓抑著怒意,與周身翻湧的冷冽氣勢結合,陳暮一下子感受到壓迫力。他發了愣。周遇深卻沒看他一眼,抱著沈南月上了車。陳暮看著車輛遠去的影子,心中火意逐漸蔓延。周遇深什麼時候回來的!醫院。周遇深給沈南月掛了急救。沈南月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正在輸液。醫生囑咐周遇深,“病人應該是飲食不規律,早上又吃了刺激性的食物,這才激發了胃部痙攣,我開點藥,等她輸完水你給她吃點熱的易消化的食物,再把藥吃了就行了。”“記得以後注意飲食規律,否則還有可能犯病。”周遇深跟醫生道了謝。等醫生出門後,他才走到病床邊坐下。看著沈南月慘白的小臉,即使在睡夢中也皺著眉,好似在忍受巨大的疼痛。他眸色一暗,伸手輕輕將她臉上的冷汗擦去。看了眼吊瓶的水,才轉身給黎澈打了個電話。不過半小時,黎澈就提著蔬菜粥趕來了醫院。他進門的時候,沈南月的吊瓶剛輸完,護士正在給沈南月取針。“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住院了?”睡了半個小時的沈南月已經醒來,看到黎澈的第一句話就是。“彆告訴安安。”“病人吃點東西,觀察一個小時沒事就可以出院了。”“謝謝。”護士離開後,周遇深才扶起沈南月,在她身前架起了小桌板。嘴上不留情麵,“吃飯,還有心思操心彆人。”沈南月瞪他一眼。但看在他送自己到醫院,也就沒有說話。黎澈將粥遞過去。見兩人還有互懟的時候,也不打算做電燈泡。“我還有點事,跑腿的任務完成了,我就先走了。”黎澈是個敬業的。說帶一份粥,就隻帶了一份粥。沈南月吃了小半不吃了,才突然看向旁邊的周遇深,“你吃飯了嗎?”周遇深搖搖頭。沈南月才道:“你去吃飯吧,我等會兒就回公司了。”周遇深冷笑,“都這樣了還去公司,公司有誰?”“沒誰,但有錢。”沈南月還是受不了他的陰陽怪氣,沒好氣地懟了一句。周遇深卻非常堅持。“公司有許特助撐著,倒不了,你今天哪兒也不許去。”他強勢地說完,拿過沈南月吃剩一半的粥就開始吃。“喂!你要吃自己去買一份啊!”點個外賣也行啊。吃她剩下的算怎麼回事?“浪費糧食可恥。”周遇深淡聲回答。沈南月民和村,也不再因為跟他嗆聲。他都不嫌棄,她還介意什麼?她靠在病床上,目光掃向吃著粥的周遇深。即便是坐在病房,吃著外賣盒子裝的粥,他的吃相卻依舊優雅。沈南月默默移開目光,看向窗外高聳的建築。胃裡的疼痛已經有所緩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困意又漸漸襲來。“南月,吃了藥再睡。”耳邊傳來低沉且溫柔的嗓音,沈南月聽得安心。嘟囔一聲也沒有睜開眼睛,而是轉了個頭繼續睡去。意識模糊之中,她好像被扶起身子,嘴裡適時塞了一顆膠囊進來。她下意識要吐出去,唇邊卻傳來一陣溫熱。溫熱的水被灌進來,她下意識吞咽,膠囊也隨著她吞咽的動作,順著喉道滑落下去。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下午。胃裡空蕩蕩的,卻已經沒了半點疼痛。她沒有立刻起身,而是保持著側躺的姿勢,看著窗外昏黃的夕陽灑在對麵建築的玻璃窗上。發了將近兩分鐘的呆之後,她才緩緩起身。好久都沒有睡過這樣好的覺了。無夢,且自然醒。隻是頭昏昏沉沉的。周遇深坐在病房的沙發上,正拿著電腦處理一些公事。病床傳來動靜的時候,他就已經放下了工作。待沈南月坐起身來,他已經起身走向她。“醒了?還疼嗎?”他關切的目光沒有一點作假的意思。沈南月心頭微動,緩緩移開目光,“不疼了,今天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說著她就要下床。改天吃飯也不過是一個客套話,周遇深卻當了真。他笑著看著沈南月的動作,非常貼心的自床底下將她的鞋拿出來放到她的腳下。他一邊做這些事,一邊說道:“好啊,不過我這兩天有點忙,吃飯的時間地點我定行嗎?”沈南月微愣。連同動作都停下了。周遇深提起鞋子就要給她穿,沈南月趕緊起身踩在鞋上,自己踮了踮腳就將高跟鞋穿上了。她有些尷尬道:“行啊,你定吧。”本來沒想著真請人吃飯的她,此時也不好意思拒絕了。辦好手續之後,兩人出了院。剛出醫院,就遇到了追著周遇深到豐城的顧琳琅。見到周遇深,顧琳琅趕緊上前。“阿深你怎麼上醫院了?是有哪裡不舒服嗎?阿姨讓我跟著你到豐城好好照顧你,你不舒服怎麼不跟我說呢?”她像一個關心丈夫的妻子。沈南月剛剛緩和的臉色,又瞬間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