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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盛集團投行部經理辦公室。
黑白調的簡潔辦公室內,周遇深坐在辦公桌前,目光盯著電腦屏幕時升時降的數據。
棱角分明的輪廓,優越的鼻梁,連同眉弓的弧度都那麼完美精致,冷調的光映在他白皙緊致的肌膚,他如同漫畫裡走出來的人物,精致到每一根發絲都無形散發著魅力。
他看似認真地在工作,可細看他的雙眸,才發現倒映在瞳內的電腦頁麵,從一開始就沒有滑動半點。
‘我們要個孩子吧。’
自昨晚開始,這句話就在他腦海中回蕩。
他發自內心地感到奇怪。
為什麼?
他會說出要個孩子這種話?
他跟沈南月不過剛結婚,即便他輕易不會在妻子的位置上換人,但他從沒想過要孩子。
為什麼?
他昨晚會那麼容易就說出這樣的話?
孩子?
他不喜歡孩子的。
可是,他好像很期待與沈南月生的孩子。
沒等他繼續深入地想下去。
門口傳來敲門聲,下一秒,趙玹進了門。
“周總,總部那邊出事了,與鄭家那邊的合同出現了問題,夫人借口開除了負責合同的錢總,並趁機買下錢總手上的股份,現在夫人在周氏集團的占股就比你高了。”
這意味著周氏集團即將變天。
周遇深聽完後沒有表態,隻淡淡詢問。
“爺爺怎麼樣了?”
“老爺子沒有說什麼,好像默認了夫人奪走周氏集團的經營權。”
“知道了。”
周遇深麵上依舊不鹹不淡,好像周氏集團在他眼裡,不足掛齒一般。
趙玹見他這樣,想了想,遲疑開口。
“周總,你……就沒什麼應對之法嗎?”
“沒什麼好應對的,周氏集團在誰的手上,都能轉。”
他看了眼趙玹,起身將手中的文件扔給他。
“沒事乾就去把這個處理了。”
趙玹接過文件,看著周遇深大步離開辦公室。
遲疑著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文件。
這不是周總今天的全部工作嗎?
就這麼水靈靈地交給他了?
趙玹心中恍然,肯定是周總聽到夫人掌握了周氏集團的經營權,心裡生悶氣,連帶著工作都不想乾了!
他搖頭歎了口氣。
豪門爭鬥,作為助理他是看不懂。
但他知道周總所依靠的,不單單是周氏集團。
這次夫人把周氏集團搶過去,怕會直接加速周氏集團的滅亡。
他聳聳肩,認命地去幫上司處理工作去了。
周遇深出了公司,直奔沈氏集團。
沈南月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許特助將她點的外賣送上來。
“謝謝。”
她接過藥,順帶從許特助手上接過一摞需要她簽字的文件。
“沈總,明天上午十點約了白遊微女士在畫展見麵,已經給你騰出時間,你好好準備一下。”
“知道了。”
許特助出門後,沈南月才從外賣包裹裡取出24小時緊急避孕藥。
昨晚經由周遇深提醒,她才意識到兩人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
她不要孩子。
自然不能有懷孕的可能。
吃下藥後,她隨意將藥丟到一邊。
開始專注辦公。
電腦上的文件是這個月內公司的重大項目。
關於與白遊微女士的合作。
白遊微是全世界出了名的畫家,藝術天才。
她十二歲年紀的畫作就在異世界廣為流傳,有大佬甚至出價上億購買。
是現今最年輕卻又最有資曆的偉大畫家。
沈安安小的時候一直以白遊微女士為偶像,所畫的畫作筆觸,與白遊微也有相似的地方。
沈氏集團最近設計的服飾,將傳統服飾與藝術結合起來,準備來一波文藝界的營銷。
白遊微女士就是最好的代言人。
沈南月仔細看了白遊微的信息後,心中已經有了點策略。
手機鈴聲響起,她一邊看文件一邊接了電話。
“月月姐,你讓這些保鏢跟著我乾什麼?還要幫我搬家,我那些珍貴的設備被他們粗暴的對待,給我心疼壞了!”
電話那頭小七的控訴聲陣陣。
沈南月的目光從電腦屏幕移開,輕嗤一聲。
“我為什麼幫你搬家,你還不知道嗎?”
對麵沒出聲。
沈南月繼續“你讓保鏢搬東西的動作輕點,之後出門我會讓他們遠遠跟著你,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月月姐,我不想搬……”
“不行,那些人已經知道你住在哪兒,你必須聽我的。”
沈南月態度強硬。
小七知道事情敗露,也不再推阻沈南月的好意。
掛斷電話後。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林思菀笑著出現在門口。
“姐姐,姐夫來了。”
周遇深進門,林思菀熱情地招呼周遇深坐下,夾著嗓音說道“姐夫,我去給你倒杯咖啡。”
林思菀正要轉身出門。
周遇深卻淡淡地拒絕了她的好意。
“不用,你出去就彆進來了。”
林思菀的臉色一僵,目光驟然變得委屈,卻強忍著淚光揚起笑容。
“好。”
臨出門前,她唇上的笑意頓收,冷著臉出去。
沈南月看向周遇深,“你怎麼來了?”
“公司沒事,想來看看你。”
周遇深走到沈南月的辦公桌邊,正要說些什麼,目光瞥到桌邊的藥盒。
唇邊的弧度頓減,他伸手拿過藥盒。
驟然冷冽的目光落到沈南月的臉上,將她下意識的心虛收入眼底。
“你昨晚沒睡著?”
沈南月的心虛也隻是下意識的,很快她臉上又重新掛上了平淡的麵具。
她沒答話,周遇深繼續追問。
“為什麼吃藥?”
“不想生孩子唄。”沈南月轉頭對上周遇深冷冷的雙眸,意識到周遇深在生氣之後。
沈南月笑著看他,“怎麼?要逼著我生孩子?”
周遇深站在桌前,高大的身影包裹著她嬌小的身姿。
深邃的眸底閃過幾抹落寞,卻又不浮於表麵。
他沉默許久,最後將避孕藥重新放到桌麵,沒跟沈南月說話,徑直離開辦公室。
門再次被關上。
沈南月本以為會平靜無波的心,此時卻不由分說地升起一抹難以抑製的難受。
就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空落落的,難受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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