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寧侯的渡河大軍,挺進了武陟。此一役,寧侯損兵萬餘,關一鳴所部大部被殲,隻數百人逃了出來,來急告關一鳴。在這樣的情勢下,關一鳴卻成了孤軍。“侯爺,兵貴神速,敵定以為我等在早間一戰已然疲累,必會擇機休整,我等卻偏偏不入他的計算,衝將過去,料他們那點人馬,一定抵擋不住。”曹元冷眼望著紮寨安營在前方的關一鳴部,再次向寧侯建議。“也好,就依曹將軍的。”寧侯見識了曹元的戰力和膽略後,更加信任了。“另外,侯爺,仍需派人繞路過去,告知懷州將軍周元,速出兵接應,如此兩相夾擊,必能儘殲敵軍。”曹元頗為自信,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甚好。”寧侯也不多話,點了點頭。於是,立即下令,一邊派夏勃帶著水怒、雷震前去懷州,一邊驅大軍,緩緩向關一鳴逼近。……而與此同時,關一鳴這邊,亦知自身處境不妙,所幸,之前有馬鬆帶了一萬人與之會師了,兩軍相距不過數裡,所以,一聞敵軍渡河成功,關一鳴也迅速作出反應,命人通知馬鬆前來相援,又通知在溫縣的宣豹,速來武陟,以期能將寧侯等繼續阻在武陟。現在的關鍵,是他關一鳴能守多久,能不能守得到援軍到來,能不能在寧侯大軍的攻擊下穩住陣腳。且,還有個更大的隱患,就是懷州兵一旦知道他們的處境,多半會出城來戰。那到時候,情況將非常不妙。“關將軍,援軍何時能到?”看著不遠處滾滾的塵煙,聽著在塵煙中漸漸逼近的鼓點聲,關一鳴的副將問道。在敵數倍於己的情況下,沒有誰,心中不為之一悸的。關一鳴沒有立即回答,俊朗的臉上,是絲毫不為所動的堅毅。誰都可以心生懼意,可他不能。作為關公的後人,關一鳴也丟不起這個臉。“列好陣便是,他們早間已與我軍打過一仗,豈能沒有幾分疲累?此來,不過是想打我們一個出其不意,哼,這也太小看我們江南將士了!”稍後,關一鳴才淡淡說道。“隻是,關將軍,我們畢竟兵力有限,後軍更分出了一萬,以防懷州兵來襲。而觀敵之動靜,隻怕,隻怕不下五萬之眾。”副將越說聲音越低,麵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了。“無妨,隻要拖得一時半刻,馬將軍便能從旁側應了。我等,定得將敵軍阻在這裡,勿使其與懷州兵相會合呢!”關一鳴自然看得清當前的局勢,更對敵軍的意圖十分明了。“唉……”副將歎道,多少有些不自信。“鐵騎營聽令!隨本將軍衝他一陣!”隻不過,下一刻,關一鳴忽地勒馬向後,大聲下令。在他身後,是一隊近千人的精騎,此時,都麵色肅穆,隻等他一聲令下。“殺,殺,殺!”騎士們紛紛高舉兵器,高聲應和。“殺!”關一鳴眼神一凜,精光畢現,接著,關家大刀揚起。的,的……迎著數百步外的敵軍,關一鳴和他的鐵騎營,如一股勁急的洪流,直衝過去。微熱的陽光下,但見每個騎士的臉上,都寫滿了一往無前,勇者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