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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今日不同往日。
這一回,他和鳳東山是換了角色。
所以,馬俊倒並不覺得說鳳東山有多麼殘忍,多麼不仁。
“哈哈哈,爾等何苦為這般的主帥賣命?!”
此一時,彼一時,易地而處,馬俊更知那些城下敵軍的難處,此際,無它,唯攻心爾。
他這大聲一喝,效果還是有的。
立時,便見那數百敵軍微見遲疑了,本來正準備轉過頭來結陣禦敵的,現在卻不禁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時不知所措。
“兄弟們,勿聽他言,速就地結陣,我鳳東山自幫你們射住陣腳,待敵退卻,便放爾等入城!”
鳳東山一見要糟,趕緊出言阻止,言語裡,總算柔和了些。畢竟,這數百人若是臨陣降敵,一定會令得軍心不穩,而若是自己下令射殺,恐怕也難以善了。
“哈哈,休聽你家主帥胡言,他若是顧惜爾等,何須如此?”
馬俊再次放聲大笑。
此時,全軍將士已悉數渡過伊河,對鳳東山的人馬形成了三麵的合圍,然畢竟鳳東山守禦甚嚴,要想一鼓而下,卻也不是易事。
馬俊作為沙場宿將,自然明白這之中的道理。然而,他如今既已血戰過河,自須乘勝追擊,爭取在敵軍心動搖之際,攻下這道並不算太堅固的堡壘。
“攻!”
笑罷,馬俊挺槍一指。
鳳東山的堡壘,城牆並不高大,他自忖雖無攻城器具,亦有拔下它的底氣。
於是,先是步卒持著堅盾,列著陣勢向前緩緩推進,其後,是弓手們挽起強弓,向著堡壘,拉動了弓弦。
實際上,高不過兩丈的城牆,雖有延堵敵軍的作用,但卻仍然沒法擋住這些呼嘯而來的箭雨。
鳳東山也顧不得城下的軍士了,亦是猛一揮劍,一波箭雨迎擊過去。
啊……
慘呼聲,又一次在黃昏時分不絕響起。
百十步的距離,對於馬俊手下的兄弟來說,是一段生與死的距離。緩慢地推進中,不時有人在倒下。
馬俊的眼神,仍是那麼堅定。
啪!
一支箭破空而至,卻被他冷靜地一槍拍下。
“差不多了!”
隨著他再次發話,所有的輕騎,都毫無畏懼地衝了出去。迎著晚風,迎著箭雨,迎著死亡的召喚,徑向城下衝去。
爾後,馬俊亦是舞動長槍,猛夾馬腹,帶著親衛營疾奔城門。
此際,有進無退。
馬俊不停地撥打著流矢,不過片刻間,漸到城下。
兩方的對射仍在持續,但馬俊深知,己方畢竟居於下風處,且箭矢終有用儘之時,須借著這般的掩護,儘快攻上城頭,方有獲勝之機。不然,他們這些衝鋒在前的將士,便將危矣,甚至連他自己都不一定保得住性命。
“上城!”
先到的將士已有條不紊地架起了人梯,氣力最足的軍士紮著穩健的馬步,緊趴在城牆上,然後,一個接一個地往上搭。
沒有雲梯的情況下,這樣的方式,實在太原始,也實在無奈得很,若非一直有袍澤兄弟的強弓在壓製著城頭的敵軍,估計,他們很難有機會搭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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