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們兩父子丟師棄地,還有何顏麵到這夷陵城下大放厥詞?”朱雲飛慢慢踱上城頭,望著城下的大世子,運足內力,笑著應道。他這般一說,明擺著已經是沒拿大世子當主子了。“你!”大世子大怒,揚劍指著朱雲飛,一時間恨不得將其活剮了才行。“殿下息怒,素聞這朱雲飛箭術了得,倒不如且讓屬下射他一箭,滅滅他的威風!”這時,唐虎自背後向大世子請命。“哼,小小的一個副將,能成得什麼事?唐統領,你亦素有我軍中養由基之名,嘿嘿,著實該好好教訓一下這背主之徒!”大世子眼裡一亮,立表嘉許。他這一應允,唐虎立即縱馬而出,同時已持弓在手。這一變故,自是沒逃過朱雲飛的眼睛。“此人意欲何為?”他一時納悶,並不知唐虎從軍中打馬而來,是為了什麼。“想送死?”這般一想,朱雲飛亦從親衛手中接過長弓,鎮定地搭上了箭。對自己的箭法,朱雲飛是尤為自負的。他自小父母雙亡,隨叔叔四處流落,後叔叔為仇人所殺,他一路乞討,到了苗疆。然卻不慎中了瘴毒,一時四肢無力,麵色蒼白,暈倒於地。所幸上天眷顧,在生死一線之際,為一苗人老獵戶所救。自此,他便在苗寨裡住了下來。這一住,就是十多年。不過更巧的是,這苗人老獵戶,卻並不是苗人,而是一位隱於苗疆的世外高人。因其早年間遭遇重大變故,故在心灰意冷之下退出了江湖,已在這苗疆隱姓埋名多年。救下朱雲飛後,見朱雲飛聰明靈巧,天賦過人,想著自己若如此老死苗疆,一身本事,便將失傳,終於忍不住之下,告訴了朱雲飛自己的來曆,並收其為徒,儘授所學。十多年裡,朱雲飛不僅學得了老獵戶的一身武功,而且還在長期的狩獵生涯裡習得了一手好箭法。後來,他有幸結識了雷虎,兩人一見如故,自此結為兄弟,一同效力於平王麾下。故而,此下見唐虎縱馬提弓而來,他實想給其來個下馬威。嗖!但見他張弓搭箭,一氣嗬成,瞬時,一支箭疾如流星般直奔唐虎而來。此時,唐虎尚在離城牆百步開外,猛一抬眼,卻見城頭之上,一人拉滿了弓,徑向自己射來。這料來必是那朱雲飛了!唐虎暗驚,心道,以常人的臂力,實少有人能在這個距離施射。但說時遲,那時快,朱雲飛的箭已疾速到了眼前。唐虎不假思索,一個馬上的鐵板橋,身子往後一仰。噗!隻是,朱雲飛的箭術著實神乎其技,加之居高臨下,那箭竟是擦過唐虎的兜鍪,直中馬尾。立時,馬兒吃疼,高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險把唐虎給掀下馬去。“噢噢噢……”城頭的軍士見主將先聲奪人,大聲地嘲哄起來。“姥姥的,欺人太甚!”唐虎以弓撐地,暗運玄功,總算穩住,一時不禁大怒。“來而不往,非禮也!”唐虎大叫一聲,顧不得馬兒疼痛,一掌猛擊馬腹,唰!直彪彪地向前就衝。“嗬嗬,倒有幾分膽色!”朱雲飛見他不退反進,不由讚道。要知道,唐虎離城下越近,實則便越是危險,若是城頭萬箭齊發,他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