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心戰為上,我明白了,來人,速押柳少群前來!”
韋武笑著拍了下將軍案,大聲下令。
“馬將軍,你用兵,真是深得我心啊!”
“大將軍,過獎了!”
馬魯微微一笑,向韋武抱了抱拳。
未幾,柳少群被推到案前。
“給柳將軍賜座!”
韋武笑著走到柳少群麵前,親自解開他身上的繩子。
柳少群一時不知其意,勉強地坐下來,一臉驚疑。
“韋將軍,今日叫柳某前來,您意欲何為?前幾日,南軍不是已經大勝了?”
韋武笑了笑。
“嗬嗬,柳將軍,不瞞您說,此番請您來,卻是想聽您說說崔將軍的事。”
對於一個已經出賣過靈魂一回的人,再次出賣並不是件難事,韋武深信這個道理,所以雖對他示之以禮,卻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進入主題。
果然,柳少群一聽,稍作思慮,基本也明白了韋武的意思。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人家這般問,多半是想知道崔元的性格、為人等產方麵的特點。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此時,柳少群但求不受折磨,能保全性命,哪顧得上這些。他雖來崔元軍中不久,然對於崔元還是有了七八分的了解。
崔元,是攀了靖王妃的遠親關係,才搭上靖王府的。在靖王攝政的這幾年,他坐鎮合肥府,不管是打壓江湖同道,還是清剿民間反對勢力,那都是一個不遺餘力,因而深得靖王的信任。然此人雖才具一般,卻嫉賢妒能,一意任人唯親,有才乾之士,多不為其所用。像柳少群自己,若不是有忠義盟這般的背景支撐,恐怕連進帳議事的資格都沒有。至於關一鳴之輩,空有一身本領,亦不得大用,平日多有良策,卻少有采納,隻能是暗自嗟歎,欲告無門。
故,柳少群前番行刺,實欲一戰建功,既讓崔元為之側目,亦有一收人心之意。然他終不過是江湖草莽,這戰陣之事,還是想得太簡單,也太低估了韋武等人的實力。
私下裡,他好幾次都有意無意地與關一鳴聊過,暗示關一鳴跟著他混,入了忠義盟,這樣就離富貴更近一步。
然而,關一鳴畢竟是關二爺的後人,雖棲身軍伍之中,心中卻自有一番節義在。對於忠義盟,他不是江湖人,確實不甚了了,但對於柳少群其人,他心裡是不怎麼瞧得上的。他的想法,是提刀縱馬,憑一刀一槍賺個封妻蔭子,對於這些走捷徑的手段,實在不屑為之。
故,柳少群雖見他時被崔元冷落,卻也沒說動他依附於忠義盟。
“多謝柳將軍,照您這般說,這崔將軍器量也忒小了些,手下有如此人物,竟然視而不見。”
韋武聽他說完,心中漸有計議,故特意問道。
“確實如此,韋將軍,據我所看,這關一鳴,實是極好的將才,隻不過,他屢屢建言,崔元並不在意。將軍攻浚遒時,他曾主動請命,欲率輕騎一支,繞於南軍背後,無奈,崔元不允,生怕他立了功去,不然,恕在下直言,這浚遒恐沒那麼容易打下來!”
柳少群也如實說出自己的看法。
“嗬嗬,柳將軍所言是也!能有如此膽色,卻屈身事賊,倒真是可惜了啊!”
韋武輕聲一笑,關二爺的後人,該是個明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