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長,你說我等如今降了南軍,官家會不會為難我等的妻兒父母哦?”
營帳裡,一人小聲地問著身旁的什長,不消說,二人是新降的浚遒兵。
“唉,小聲點,還是要走一步看一步!真有機會能脫身,自是最好了!”
那什長輕歎一聲,提醒著那人。
“何人尚在喧嘩!”
這時,丁展一掀帳門,大聲喝道。
黑暗中,手持火把的他,宛如殺神,驚得一帳之人均不敢出聲。而那二人亦立時噤聲,然卻像篩糠一般,在抖個不停。
丁展一使眼色,兩名手下趕緊上前,一手一個,擒住二人。
“帶出去!”
這下,那二人嚇得更是打起哆嗦,便欲求饒。可丁展的手下卻不願節外生枝,一腳將二人踢了出去。
“軍爺饒命!”
總算,那什長哭著出了聲。
“彆說話,帶我等到大將軍營帳去!”
丁展冷冷說道,忽地出手,點住二人啞穴,並貼在那什長耳邊。
“我等是朝廷之人,欲擒南軍大將軍,你二人若能助我等找到大將軍,當是奇功一件!否則,我現在便讓你二人了賬!”
那什長一聽,大驚,可他亦算油滑之人,心知這不從都不行。行刺大將軍,本就很是凶險,能不能得手尚且不說,即使得手了,能不能從這數萬軍中逃出來,還是個未知數。可若是不從,馬上就去向閻王報到,這卻是大大的不妙。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點了點頭。
丁展明白他的意思,輕拍一下,解開了啞穴。
“大人,在下隻知大將軍的營帳在南麵,到底在何位置,卻是不知。”
丁展料他不敢說謊,心想,先有個大致方向,總要好辦些。
“那就往南麵去,我且問你,這口令是怎麼回事?”
“這,這口令,我卻不知,我們是新降之人,這等要事,不會讓我知曉!”
什長很是無奈,但丁展知他說得有理,南軍斷不可能這麼快便信了投降之人。
“列好隊,走!”
丁展不再多問,硬著頭皮走吧!
幾人大搖大擺地往南走去,實則心裡著實是忐忑得很。
果然,才沒走多遠,又一小隊迎麵而來。
這回,丁展學了乖,先聲奪人。
“口令!”
“飛虎!”
那隊人馬對得很快。
“兄弟們,辛苦了!”
丁展笑著就上了前,完全沒想過,自己也得對口令。
“不辛苦,兄弟,你們的口令!”
那邊領頭的雖沒多少防備,但還是例行公事的問丁展。
“口令嘛,神龍!”
丁展欺近一步,含糊地說了聲,手掌已做攻擊之勢。
“哎,兄弟你這記性,不是神龍,是雲龍!”
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還蒙到了一個龍字,而那領頭的,以為他沒記住,還提醒了他一下。
“是是,雲龍,雲龍!兄弟那天被敲了一槍杆,記性是差了些!”
丁展滿臉堆笑,心裡樂開了花。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有驚無險,丁展得意地帶著手下,繼續往南。
因為知道了口令,一路上,他們再沒遇上阻攔。同時,狡猾的他,也從巡邏的軍士口中,套出了韋武的營帳所在。
在暗夜裡,韋武的營帳在南營之中,多少顯得有些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