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把那麼重要的項目交到陸城手裡,結果他竟然全部都弄丟了!
陸城低下頭,“爸,對不起。”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項目明明好好的,對方突然就取消了合作。
陸時明越看他越不順眼,一想到陸城瞞著他馮燕儀和黑豹的事,他心裡的火氣就一拱一拱的。
“我問你,財務說你給方重陽轉了二十億,什麼情況!”
那可是二十億,哪家公司能有那麼多流動資金,他究竟知不知道突然抽調那麼多錢出去,萬一公司的資金鏈出問題,後果有多嚴重!
陸城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就是二十億嗎,他們陸氏集團又不差那二十億。
至於資金鏈,公司運轉一向良好,怎麼可能突然出問題。
“瑤瑤說,方重陽需要購進江南集團的股票,急需錢。”
陸時明嘴巴微張,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顯然被氣狠了。
“所以呢,他需要錢!你就把二十億借給他?!”
“隻是借,他會還的。”
“蠢貨!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蠢的兒子!江南集團是南家的,你和南晚從小認識,叫了南可盈二十幾年南姨,竟然幫著一個外人搶她們家的公司,你還是人嗎!”
陸城自有自己的道理,“當初是南可盈強行插足方重陽和莫溫琴,她把公司賠給他們,有什麼問題,再說了,南晚還有南樊肇留下的二十六億美金嫁妝和京都一家企業,她不差江南集團一家公司。”
陸時明差點氣得心梗,捂著隱隱作痛的心臟,單手撐著桌麵。
這就是他的想法,南晚還有其他財產,所以少一家公司無所謂。
陸氏集團有錢,所以幫方念瑤出三億賠款無所謂
陸氏集團目前資金鏈健康,所以借方重陽二十億無所謂。
鼠目寸光!毫無遠見!
陸氏集團將來交到他手上,不知道會敗落成什麼樣!
如果是陳浩渝,絕對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他一向都是理智的,而且非常有原則,哪怕如今被革職,麵對其他大公司的拉攏,也能冷靜處理,無動於衷。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野草瘋長,按都按不住。
陸時明神色複雜,據他所知,在陳浩渝被革職的這大半個月裡,京都那邊至少有十幾家大企業向他遞橄欖枝,都被他客氣又禮貌地回拒了,沒有得罪任何一家。
如果是陸城,麵對困境的時候,一定無法從容淡定。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一想到陸城丟掉的那五個大項目,還有借給方重陽的那二十億,陸時明就覺得,好像家宅不寧也不算什麼了。
陸城就是過得太安逸,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將來陸氏集團肯定是他的,沒有競爭,沒有壓力,所以才會肆無忌憚,不求上進。
如果……如果他有競爭對手了呢……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陸時明並沒有細想。
他看著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錯誤的陸城,嚴厲開口,“你趕緊去找方重陽,把那二十億借款拿回來,不能借!”
“不行。”陸城想也不想就拒絕,“爸,我才剛把錢錯出去,轉頭就問人家拿回來,麵子往哪擱。”
“麵子麵子麵子,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麵子!”
“什麼什麼時候了,公司又沒事,爸,我問過財務了,抽取二十億,對公司並沒有影響。”
陸時明氣得麵色激紅,短時間內是沒有影響,但他有沒有想過,那二十億可以做多少投資,能為公司帶來多少利潤,現在就這樣白白借給一個沒用的鳳凰男!
實在氣不過,陸時明抓起手邊的煙灰缸,直接朝著陸城砸去,“我沒你這麼蠢的兒子!”
陸城沒想到陸時明會動手,愣了一下沒躲開,被煙灰缸重重地砸到了額頭。
砰的一聲,他踉蹌著後退兩步,忙捂住受傷的額頭,鮮血順著指縫流下來。
陸城懵了。
陸時明也驚到了。
他剛剛隻是氣頭上,沒想到竟然會把陸城砸傷,麵色微變,正想上前看看。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推開,馮燕儀走了進來,看到陸城受傷,勃然大怒。
“陸時明,你敢打我兒子!”
自從上次親眼目睹馮燕儀去找黑豹後,陸時明和馮燕儀的關係就降到了冰點。
此時看到她不分青紅皂白對著自己一頓怒罵,陸時明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慈母多敗兒,他這麼蠢,都是被你慣壞的!”
陳浩渝沒在他身邊待過一天,卻能成長得如此優秀,說明他的基因沒有問題。
而陸城那麼蠢,原因肯定是在馮燕儀身上!
“我慣兒子怎麼了,你沒慣嗎,他做了什麼你要下那麼重的手!”
“他借了二十億給方重陽,收購江南集團的股份!”
“那又怎樣,南晚還有南樊肇留下的嫁妝和遺產,又不缺一家公司,再說了,等將來南晚和阿城結婚,南家的家產都是我們的,陸城提前把自己家的公司給彆人,有什麼問題,你至於為了這點小事打他嗎!”
馮燕儀怒不可遏,在她看來,陸時明分明是借題發揮,把對她的怨氣撒到她兒子身上!
陸時明被她的一番發言給震驚到了。
這倆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竟然覺得陸城和南晚鬨成現在這樣,他們還能結婚,還將南家的財產視為己有。
他怎麼會娶了一個這麼蠢的女人!
陸時明腦袋嗡嗡的,理智都快氣沒了,“我暫且不跟你提江南集團的事,他隨隨便便就把二十億借給彆人,有沒有想過後果!”
“有什麼後果,你說說能有什麼後果,公司又不差那二十億,你就為了這點錢打我兒子!”
這是公司差不差二十億的問題嗎!
他調走的是公司的流動資金!不是私人財產!多少項目因為少了這二十億無法正常運行,究竟有沒有腦子!
“這點錢?在你眼裡就隻是這點錢的問題?”
“不然呢,你就陸城一個兒子,將來陸氏集團都是他的,他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憑什麼打他!”馮燕儀怒吼。
陸時明也是氣狠了,想到對陸城的失望,對馮燕儀的憤怒,還有馮家這段時間對他的施壓。
最後一根理智的弦繃斷,他怒喝出聲,“誰跟你說我隻有他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