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滔滔,深海幽深。
海洋之中。
一支龐大的藍刀魚群掠過一處海域,攪動了這方海洋之水。
當魚群過去之後,海域之中,露出了深藏之中的景象。
這裡沉浮著五個身穿白袍的死寂身影,那頭形似章魚,腦袋巨大,類似縫合怪的怪異海洋超凡生物早就不見了蹤影。
正是被大學者,生物改造研究負責人,山青至尊丟進海洋中的五名研究人員。
他們似乎已經得到了懲罰,全部和他們“熱愛”的海洋作伴。
突然。
被丟進深海的五名研究人員之一的阿茲莫德斯猛然睜開了眼睛,看向海麵之上,臉的兩側像魚類的腮部一樣鼓動起來。
最終,他的嘴中咳出了海水,眼眸變為深藍之色。
“我沒有錯!”
他看向深海深處,身上的超凡之力頓時湧動起來,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
“幾十年深海研究,幾百種深海超凡生物供我今日解析,我便開創海洋序列…”
豁然間。
他已經從“水手”序列7的航海家,晉升為“深海”序列6的“海族”。
超凡晉升的同時。
他也獲得了在海洋之中呼吸生存的條件。
……
深海之底。
那頭逃離至此的形似章魚的怪物看向海洋之中,一段奇異的聲音從它的嘴裡發出。
在一段時間後,深海怪物的音節逐漸統一,竟然開口說出了幾個清晰的前文明的字:“深海。”
……
西海岸的一座小鎮上。
薑尤吩咐完十位巨龍各自離去,便繼續隱匿身形,快速往南而去。
很快。
他便在南部一座城鎮上,看到了幾個逃亡的身影。
夕陽西下。
他正想靠近,便看到那輛屬於加百列逃亡王室的馬車突然飛奔起來。
最後。
馬車停在了小鎮路邊的一座小樹林外。
一位麵容英俊的年輕男子走出馬車,環顧著跟在馬車周圍的護衛,眼神晦暗。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馬車車廂內,目光中有著一縷無奈和痛苦。
“安娜,衣服換好了嗎?”
“換好了,哥哥。”
一位怯生生的可愛小女孩,穿著一件破爛無比的麻布衣服,皺著眉頭走下了馬車。
“哥哥,這件衣服太不舒服了,我穿著很難受。”
然而,英俊的年輕人並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抱著她跳下馬車。
在地麵上放下她後,近乎粗暴地拉著她走進小樹林裡。
夕陽的陽光透過枝椏,照下縷縷輝光。
男子的聲音在即將黑暗的環境裡顯得無比蒼白。
“安娜,接下來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什麼,哥哥,這是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了嗎?”
安娜塔尼亞聽到年輕男子的話,眼神震恐。
年輕人聞言,正準備解釋。
但他忽然瞥了一眼樹林外,看到了幾位護衛陰暗的眼神,心中一狠,對著女孩大聲道。
“你這個拖累人的小累贅,真以為有什麼資格和我一起逃亡嗎?”
“你現在,一點價值都沒有,父王都沒有把複國的希望放在你的身上,這種事情,還得靠我!”
“啊,哥哥,你…你在說什麼?”
“父王不是不讓我們複國嗎?”
安娜塔尼亞驚呆了。
“誰說的?”
年輕人不知道說了一句真心還是假意的話,然後狠狠地對著她往前一推。
安娜塔尼亞即便已經是序列9,也無法承受這樣的力道。
她摔倒在樹林裡,讓不遠處一直看著這裡的薑尤眉頭一皺。
而年輕男子繼續說道。
“接下來的逃亡之路,我不會帶你走了,安娜!”
“我會輕裝簡從,一個人去往南帝國,當個富家翁,而你”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公主了,你隻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小女孩,和平民一樣。”
“記住我的這句話。
他扔下幾枚銀幣。
“作為哥哥,我會給你留幾枚銀幣,嘿,這些錢,足夠你買一年的黑麵包了。”
說完這句話。
年輕人強忍痛苦,轉身離去。
“不用帶一個累贅出發,真是全身輕鬆。”
他走出樹林,看向一直守在馬車和樹林邊的護衛,冷靜下來,說道。
“走吧,我帶你們去。”
為首的護衛頭領看了深深的小樹林一眼,歎息一聲。
“殿下還真是兄妹情深,不過阿古裡殿下,真沒必要這樣做,我們不會傷害公主的。”
阿古裡冷笑一聲。
“求不義之財者,能有什麼好心。”
他心中深恨,忠誠的護衛都在之前死去了,卻沒想到,留下了幾頭豺狼。
王國破滅,便是這般下場了。
他自嘲一笑。
“走吧,多說無益,寶藏就在北邊的海岸邊,我帶你們去。希望你們得到想要的東西後,信守承諾,不要再打擾我們兄妹。”
“我們一定。”
一行人再次匆匆出發,隻不過,他們這一次的路線不再是南下,而是往北而去。
……
小樹林內。
九歲的小安娜看著阿古裡一行人遠去的身影,眼眶裡的淚水頓時奔湧而去。
父母死去,最後的親人哥哥也拋棄了自己,她傷心極了。
夕陽即將全部落下,太陽最後的餘溫也將離去,一股冷意開始出現。
她委屈地抱緊自己的膝蓋,努力壓抑著聲音,不敢哭泣的太大聲。
良久。
她終於小心翼翼地擦乾眼淚,撿起灑落在泥土裡的幾枚銀幣,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那輛被遺棄的馬車她沒有去看。
當她一個人的時候,她的智慧也終於顯露。
這輛和加百列王室有牽扯的馬車,必定不安全。
再說了,她一個小女孩,也趕不了馬車。
站在最後一縷夕陽光照下的街道上。
女孩懷著對未來的恐懼和膽怯,又用地上的泥土抹了一把臉,頓時變得臟兮兮的。
然而,她看向了安靜的街道,一步一步地迎著陽光向南而去。
小小的身影帶著一縷堅強,卻不再懦弱。
而在一旁的街道上。
薑尤看著安娜塔尼亞的身影,心中湧現出一抹難受。
他歎息一聲,繼續隱匿身形,跟在她的身後。
第二日。
清晨。
薑尤看著被收走了一枚銀幣,卻被麵包店趕出去的失魂落魄,饑寒交迫的小安娜,眼神微沉。
但他沒有改變這一切,任由安娜含著淚花離開。
當晚。
這家麵包店便因年久失修的毀於火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