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本想說燕王背後有人操縱的事,但想想免得他胡亂猜度,便道:“當初無實證,如果無故擊殺,皇上豈不落了個濫殺皇叔的昏君名聲?他們便更有了由頭要造反了,畢竟造反不是一個人便可做成的,他的勢力擴張到這個程度,總會有人扛起這支大旗,至於讓他回燕州,也是省得他與當初謝蘊接觸的人脈再度牽連上。”
穆叢規也沒想得太深,道:“原來如此。”
“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他們要起事,肯定會在各地尋個由頭發動起義,商國內亂一起,他們便會立刻糾結兵馬,以平亂的名義發動起兵,所以穆將軍務必要留心注意,尤其江南乃我商國糧倉與商彙之地,一旦此處失守,將造成嚴重後果。”
謝如墨再三的叮囑,穆叢規記得牢牢的,同時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道:“放心吧,便是拚了末將這條老命,也不會叫他們占據江南的。”
把事情交代了,謝如墨也該啟程回京,如今是半日都不想耽誤的。
謝聽瀾被押送回京,他這一輩子都在講排場,要排麵,如今是真真的夠,前後左右密不透風的排麵不常有,這輩子也算是得償所願。
半道休息的時候,宋惜惜把鋼針裝回手鐲裡,剿私兵的時候,手鐲上的鋼針都用完了,她發現是真好用,尤其是在這樣的山地戰,敵人都是零星的,一旦發現了都不用施展輕功去追,這鋼針能射挺遠的。
真好使。
隻是她在山上也摔了幾次,把手鐲摔得有點變形,謝如墨便問驛館的熱借了工具,幫她修複一下。
如果不修複,那麼角度就有問題,無法精準射發暗器。
在他們回京的時候,在南疆的戰北望也終於抵達了成淩關。
是王彪特意派他們幾人前往成淩關,說是給蕭大將軍送壽辰禮。
跟隨戰北望同去的三個人,都是和戰北望在南疆衛所裡混得比較熟的人。
戰北望本來不願意去,他去求過王彪,王彪就一句話,指定要戰北望去,就連齊麟和方天許前去求情都不行。
戰北望無奈,隻得啟程。
他其實知道為什麼王彪要把他們趕到成淩關去,因為他們四個人都在暗中調查王彪挪用軍費的事。
這件事情他報過給方天許聽,方天許讓他們去暗中調查的,王彪大概是有所發現,便乾脆把他們幾個都給攆走了。
他把查到的東西都給了方天許,王彪虛報了兵員人數,虛報的那部分軍餉都落在了他的袋子裡
南疆的軍隊,由原先的南疆軍,宋家軍,北冥軍以及在戰爭期間招收的散兵組成。
但是,那些散兵很多都歸了家去,王彪卻沒有報上去,隻依舊如原先的數據來報,如此便可貪許多的軍餉。
這些,方天許他們是不得而知,因為賬目根本是不過他們的眼。
但現在既然戰北望調查出些問題來,方天許他們便留了心,繼續追查。
而這個時候收到了王爺送來的急報,讓他防著點王彪,更要防著沙國有什麼動作。
南疆的老將們,其實早就和王彪離心,這個人來南疆似乎不是來駐守的,是來享福的。
以前荒唐得緊,哄騙了不少南疆的姑娘,說跟了他以後便能回京城當侯夫人,弄得整個帥府烏煙瘴氣的。
如今有了一位沈夫人,才收斂了許多,但收斂的隻是那方麵,納了沈夫人,他窮奢極侈,尤其沈夫人為他生了一個兒子之後,是要什麼給什麼,隻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給她。
軍中人人都說沈夫人是個狐媚子,但是,方天許認為蒼蠅不叮無縫蛋,王彪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倒是要防著的是這位沈夫人,原先戰北望就見她鬼鬼祟祟與一些人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