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館的事調查清楚之後,宋惜惜親自入宮稟報。
她不知道自己被皇後告狀,隻打算著一會兒稟報完正事,去給太後請安。
肅清帝聽到說南風館裡竟然藏著會武功的沙國人,他甚是吃驚,神色立刻便凝重起來了。
她沒有說齊帝師去南風館的事情,因為根據調查,齊帝師去南風館真的隻是消遣,甚至連身份都是隱藏的,不然也不會把自己打扮成那鬼樣子。
偷聽過幾次,他隻談風月,不談政事,也無什麼特彆異樣的舉動,因而也不存在可以泄密。
紅綃偷聽過小倌議論齊帝師,暗地裡稱呼他為老鬼,很是厭惡地說這老鬼又來了,要不是齊帝師給得多,大概也是無人願意接待他的。
既然是私人興趣,那就沒必要說,加上他大概也沒有認出部分小倌是沙國人,沙國人很會挑選,都是選一些比較深邃俊美的男子,有一點異域風情,卻也不完全符合沙國人的特征。
大部分,其實都是南疆與沙國人生下的孩子,所以嚴格說來,也有一半血脈是商國人。
但南疆在沙國人手中這麼久,近這兩年才收回的,這些人潛伏在京城有四五年了,也就是說,他們的主子,是沙國人。
“這些人都是謝蘊還在的時候,暗中跟隨商隊入京的,謝蘊為他們換了身份,進了南風館,謝蘊當初認為是皮肉生意,加上……南風館是她授意開設的,因為南風館特彆賺錢,導致謝蘊倒台之後,廣陵侯也舍不得把南風館關閉。”
肅清帝聽得心裡又生氣又彆扭,“朕以前聽過一個傳聞,說廣陵侯向逢春本來也是好男風的,他沒有把南風館關閉,大概也有這個原因在。”
宋惜惜道:“或許是有這個原因,但根據微臣的調查,包括謝蘊和向逢春在內,都不知道這些沙國人會武功,隻以為他們是奔著賺錢來的,事實上,他們這些年通過某些權貴口中探查消息,隻是苦於如今是送不出去了,這些也是我們調查時候偷聽到他們私下議論的,他們有些人已經提議說想辦法離開京城,回國去。”
“也就是說,他們是以探子的身份留在京城的,”肅清帝眼底怒焰跳躍,“權貴口中探聽消息?看樣子朕的朝堂,有不少人喜歡到南風館去啊。”
和皇上談論這個話題,宋惜惜也覺得有一點點的尷尬,隻到底是公事,該說的也是要說,“據微臣調查,真正好男風的其實不多,有些是想著去見識見識,尋找刺激。”
說白了,其實就是彆的都玩膩了,想看點刺激的,富貴到了一定程度,在享樂這一層麵上,尋常的已經不能引起他們的興趣,他們需要更刺激的。
也有一個原因,則是朝廷對於官員去秦樓雖不說明令禁止,但到底是有傷風化,文官最怕是落個把柄,畢竟去秦樓的人多啊,尤其那些世家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這些人最是不可控,出去胡言亂語可就不妙。
這南風館便不一樣了,有門檻,花費高,比一般秦樓要高出許多,加上如果瞧著人不對勁,還不準許進入。
肅清帝最是不喜,“可有名單?”
宋惜惜道:“因為調查的日子不久,所以查到在朝的官員並不多,隻有幾個。”
“有東宮舊臣嗎?”肅清帝問道。
宋惜惜猶豫片刻,如實相告,“有!”
肅清帝一拍桌子,“荒唐!”
東宮舊臣,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便追隨著的,如今在朝中也得重用。
宋惜惜以為他會問名單,結果也沒問,估計也是顧念著從龍情分。
肅清帝最後隻冷冷地道:“你帶著京衛和巡防營,把這些南風館全部查封了,晚上去,在場所見的人全部帶回去京衛府大牢關兩日,沙國那些探子送往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