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兒身邊的侍女雙雙聽了太夫人的話也都悲憤地落淚,雙雙見王妃要出去,她忙道:“王妃,郡馬爺是想讓郡主在皇上麵前為他說好話,讓他官複原職,恢複世子之位,郡主不同意,說他德不配位,他就惱羞成怒推了郡主,不是郡主自己作的,太夫人這樣說話太傷郡主的心了。”
宋惜惜怒火衝天,掀開簾子便走出去,冷眼落在太夫人的臉上,太夫人被她犀利的眸光嚇得怔了一下,但想著自己到底年邁,又有誥命在身,她縱是王妃也不能管承恩伯府的事。
當即挺直了腰道:“王妃想做什麼?”
宋惜惜盯著她,冷冷地道:“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一句侮辱郡主的話,便以侮辱皇家的罪名拿下。”
“你怎敢……”
宋惜惜一腳踹飛了椅子,椅子撞在門上,落在地上已經四分五裂,碎裂聲伴隨著她冰冷的聲音響起,“就看我敢不敢,如果瀾兒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的寶貝孫子給她陪葬。”
此舉,把在場所有人都震懾住了,太夫人也覺得後背一陣寒冷,想倚老賣老說幾句宋惜惜乾涉承恩伯府的事實是不應該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承恩伯夫人唉了一聲,“如今是郡主要緊啊,王妃消消氣。”
淺紅已經煎好了催產藥端過來,宋惜惜接過來,冷冷地轉身進了產房。
沈萬紫也進來了,看了一眼在座的人,最後對承恩伯夫人道:“你兒媳婦在裡頭生孩子,你這個當婆母的不進去陪著她?”
承恩伯夫人本是想在這裡壓住婆母的脾氣,免得她口中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徹底惹惱了北冥王妃。
聽沈萬紫這樣說,便叫妯娌們“照顧”好太夫人,她隨著沈萬紫進去了。
承恩伯夫人心裡頭雖說也縱著兒子,但也真心實意地待過瀾兒,見她這般痛苦,眼淚便忍不住落下了。
“我來喂。”她接過淺紅的碗,坐過去喂瀾兒喝催產藥,眼淚也是一滴滴落在手腕上,“郡主,聽母親的,什麼都彆想,安心把這孩子生下來就好。”
瀾兒忍著痛,一口一口地把催產藥喝了下去。
喝完之後,痛楚依舊劇烈,她用求救的眼光看向宋惜惜,淚水濕透了枕頭,“表姐,表姐救我。”
宋惜惜難受得緊,抓住了她的手問紅雀,“怎麼樣?”
紅雀在錦被下瞧了一下,把針全部拔掉,“唉,給一粒回轉丹,千年人參片也含上吧。”
喂下回轉丹,再把千年人參含在嘴裡,宋惜惜看向紅雀,紅雀也是一臉的無奈,“希望石鎖師姐能把我師父請過來。”
但瀾兒越來越痛了,她覺得仿佛有一隻大手在她身體裡扭轉她的五臟六腑,而且是反複扭轉,這扭轉摻雜著緊緊的壓縮,她弓起了身子想蜷縮起來,可腹部太大,她根本沒辦法蜷縮,而且紅雀也不讓她這樣反複側身蜷縮,說這樣會加重胎兒的窒息感。
她好難受啊,痛得整個人沒有任何的思緒,隻想儘快結束這一切。
她找不到可以幫她的人,隻能死死地攥住表姐的手,因為太過疼痛,宋惜惜兩條白皙的手腕被她抓出了好幾道血痕。
她忍不住了,又發出了痛叫聲,在床上扭曲得像一條粗壯的蟲子,宋惜惜和沈萬紫都嚇壞了,卻幫不上忙,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這樣痛苦。
“能止痛嗎?紅雀,她都快痛死了。”宋惜惜焦灼地問道。
紅雀擦了額頭的汗水,一張臉也白了,“沒用,施針用藥都上了,沒止到,估計是胎盤剝離了,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