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四天就要成親,師父他們還沒來,宋惜惜很是心焦。
她去問大師兄,“師父可有飛鴿傳書來?他們什麼時候能到?”
沈青禾手裡拿著刻刀,正在雕刻什麼東西,見她問才像是忽然想起來,“噢,你不提師兄也忘記了,師父來過飛鴿傳書,說你的婚禮他們不來了,等你日後空閒了,帶著王爺回去梅山探望他們便是。”
“不來了?”宋惜惜失望得緊,“為什麼啊?他們原先不是說來的麼?”
沈青禾笑著道:“你知道的,師父近些年不愛動彈,平日裡能躺著就不會坐著,能坐著就不會站著,尤其是這樣寒冷的天,他更是懶惰,所以就乾脆不來了,等你們回去拜見便是。”
“那師父不來,師兄師姐他們呢?他們可以來啊。”
沈青禾道:“師父不來,他們自然就不來了,你自從十五歲離開了梅山,也沒有回去探望過,自然感情就疏淡了,能記得你這個小師妹就不錯,至於千裡迢迢……嗯幾百裡迢迢地過來參加你的婚禮,感情沒到這份上呢。”
“感情疏淡?”宋惜惜大受打擊,“他們是這樣想的?”
沈青禾繼續雕刻著手中的東西,這是他答應給瑞兒挑的章,他和瑞兒甚是要好,“不奇怪啊,反正這幾年你有什麼事也沒跟師父說,受了委屈也沒有回去,他們自然覺得你不需要有師兄師姐。”
宋惜惜感到無比的失落,但是也覺得大師兄說得對,自己確實沒心肝。
這麼多年沒回去,信也沒送過幾封,真到著急要找人幫忙的時候,才飛鴿傳書去找師父,出動了大師兄和二師姐。
隻是,師父他們不來,沈萬紫他們也沒到,沈萬紫之前來過信,說到時候她會帶著棍兒他們來。
會不會是師父不來,他們的師父也不許他們來?
宋惜惜頓時覺得這場婚禮不那麼值得期待了。
她坐在大師兄的身邊,吸吸鼻子,“幸虧大師兄在,不然就隻有瑞兒給我送嫁。”
沈青禾側頭看著她,和煦的眸子卻是充滿了戲謔,“那可說不準的,師父說有事情吩咐我去辦,我可能過兩日就走。”
“啊?”宋惜惜猛地站起來,“就不能多等兩日嗎?是什麼要緊事非得這麼著急去?”
她真傷心了,本來師父他們說來又不來,如今大師兄也說要走,之前陳福還說國公府裡也要大辦嫁女宴,那還用得著怎麼大辦啊?就辦十桌八桌的,請宋族的人過來吃便是了。
她委屈地坐在一旁,但這委屈又不能名正言順,自己確實不當人,也怪不得大家不拿她當自己人。
她以為師門對她的愛是不會變的,但原來不管是什麼感情隻要不經營,就會變。
但說變吧,當初寫信回師門叫他們調查成淩關的事,大師兄和師姐馬上就去。
而且,大師兄這一次帶來這麼多的畫給她做去做人情,讓文武百官乃至皇上都領了她這份情。
其實想想,大家為她做得夠多了,她不能再奢求。
等成了親之後,帶著王爺一同去梅山拜見師父,給師父請罪,再給諸位師兄師姐請罪,把感情修補回來。
沈青禾見她失魂落魄的,眼底不忍,“難受了?”
“有點,但確實是我有錯在先,我會想辦法請師父原諒的。”宋惜惜鼻頭酸楚地道。
“嗯。”沈青禾笑笑,也沒說什麼了。
師父也真是,非得這麼懲罰她一下,瞧那小臉都要哭了,若師父他自己在,定然不舍得這般嚇唬她的,倒是叫他來做這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