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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從墓園出來,吳浩衝著早在路口等待的李文鳴歎了一口氣道。
李文鳴點點頭,然後默默的跟在他的身邊。關於他的事情,李文鳴知道不少,但很難得保持沉默。
作為吳浩最為親近和信任的人,他知道有時候沉默比安慰更可貴。
家鄉的年味很濃,一大早城市裡麵的鞭炮就響個不停。雖然這兩年市裡也有心頒布禁燃令,但一直沒有落實下來。
好在吳浩他們他家所在的是市郊著名景點邊上,所以稍微安靜一些。
看著吳浩掃墓回來那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張曼隨即衝著自己的女兒道“彤,去跟你哥哥把春聯貼上。”
“好!”
吳彤拿著春聯隨即跑了過來“哥,給!”
吳浩看著妹妹那一臉笑容,隨即也『露』出了笑容,然後接過了春聯。
“這樣怎麼樣?”
“再往上些。”
“這樣呢?”
“偏了,右一點。”
“現在好了嗎?”
“再往下一點點,停,就是這!”
……
在兄妹倆的忙活下,幾對春聯終於貼好了,兩人正站在院子裡麵叉著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而李文鳴呢,則拿著掃把跟著吳建華身後開始打掃著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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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來吧。”吳浩搶過父親手上的掃把道。
吳建華點零頭,然後坐在一邊的石凳上麵。看著他和李文鳴在那收拾,而女兒吳彤是在幫忙,實際上則在那搗『亂』。
“這次回來呆幾?”吳建華點了支煙道。
吳浩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收拾道“陪你們過完年,初二走。”
“你怎麼不現在就走呢,才回來多長時間就走!”吳建華聞言臉一下子垮下來衝著他開口訓斥道。
額,吳浩也不知道該些什麼,許久才開口道“我公司裡麵還有員工在加班呢,我得早點回去慰問一下。
您和吳彤要是沒事也可以和我過去玩幾,我剛買了套房子,挺大的,夠你們住。”
“哼!”吳建華聞言瞪了他一眼,然後走進屋去。吳浩見狀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繼續收拾了起來。
剛收拾完院子不久,大伯一家就來了。要知道大伯這個人比較傳統,或者比較古板,以前過年都是主動去他們家拜年的。
這次大伯他們一家能主動來這裡,這讓父親吳建華不由的高興起來。
大伯名叫吳建中,今年五十多歲,目前在老家的鎮上工作。而大伯母汪菊之前是國營供銷社的職員,後來下崗就一直賦閒在家。
這兩人之前是看不上他們家的,認為自己父親隻不過是個包工頭,這些年還是靠在他這個鎮上領導的麵子混的好一些的。
所以兄弟兩人這些年的關係其實並不好,但再不好每年大年三十他們一家都得過去拜年。
原本今年吳浩他們準備稍晚一些過去呢,但沒想到大伯一家提前過來了。
與老兩口過來的還有他的大堂哥吳軍夫『婦』以及他們的兒子,這一家人對於吳浩十分熱情。大伯母汪菊一個勁的拉著他敘家常,打聽他的情況。
吳浩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大伯他們一家子為什麼今年主動過來了。但到底是長輩,該回答的還是認真回答,那些不好回答的他也就打了個哈哈過去了。
比如大伯母問的今年賺了不少錢吧,這事情就被他一笑而過了。
當然了,父輩的矛盾是父輩的,他和這個大堂哥吳軍的關係好不錯。隻是這個堂哥三十多了,早就變成了一個中年油膩男人。與吳浩交流的時候更多的都是一些家長裡短,完全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相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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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真實生活吧,地位不同了,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同了。對於這些饒熱情,他反而有些受不了,覺得還不如之前那樣正常相處呢。
“對了,我二哥吳斌今年沒回來嗎?”吳浩衝著正在和繼母張曼嘮家常的大伯母汪菊問道。
“他啊,是今年探親假沒有批下來就不回來了,你二嫂照顧孩子一個人也就沒回來。”汪菊一臉親切道。
自己這位二哥曾經是他最為崇拜的人物,練了幾年體育,然後考上了軍校,後麵在西戰區服役。所以兩人見麵的次數比較少,可以這麼多年來,也就見過一兩次麵。
“浩,你交沒交女朋友,用不用大伯母幫你介紹一個。我娘家有個侄女人是武大畢業的,現在事業單位工作,人長的不錯,和你挺般配的。”汪菊拉著吳浩滿臉熱情道。
“額,大伯母,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吳浩苦笑這道。麵對這種情況,即便是沒有他也會有的。不已經認識的林薇,就算還沒認識,他也不會答應讓這位大伯母幫他介紹對象了。
“真的嗎,怎麼沒聽你媽你爸過。”汪菊一臉狐疑的看向了張曼。
張曼見狀連忙笑道“這孩子保密,我們也是才知道不久。這不,那姑娘還送了我們不少禮物呢。給彤那丫頭送了一串項鏈,給我送了一套化妝品,還給老吳送了一方硯台。就浩這馬虎『性』子,怎麼想起了送我們這些東西。”
汪菊聞言這才點零頭,然後看著吳浩保持笑容道“你這孩子交個女朋友還保密,什麼時候帶回來讓大伯母幫你過過眼。”
“嗬嗬,以後有的是機會。”吳浩滿臉笑容道。心裡卻不由的暗自吐槽,怪不得昨拿出禮物的時候看到繼母和父親的眼神不對,原來是早就識破這些東西不是我買的啊。
“浩,過來,和你大伯我聊聊。”坐在父親對麵的吳建中將他從大伯母這邊解救了出去,但一想到又要應付自己這位大伯,他心裡不由的發苦起來。
如果麵對其他冉沒什麼問題,可誰讓這是沾親帶故的親人呢。麵對他們,吳浩即便是在有能力,可在父親的注視下他都得心謹慎,恭恭敬敬。
生害怕一不心,惹了對方不快,讓父親生氣。
與大伯的對話更像是下級在向領導彙報工作,讓吳浩很是難受,但還不能表『露』。
大伯話裡話外的意思其實無非一個,那就是他現在出息了,不能忘了家鄉對他的培養。現在鎮裡要建一個農副食品加工廠,問他有沒有意向投資等等。
這讓他在無語的同時,也是十分的無奈,果然是人情最難應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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