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眼,“師弟?”
謝如墨俊臉一凝,轉過臉去,兀自嘴硬,“我不算是萬宗門的弟子,我師父說了,我不入萬宗門,隻是他的關門弟子。”
她笑著,星眸閃耀,“師弟,這話就自欺欺人了,師叔都是萬宗門的人,你是他的弟子,怎麼會不是萬宗門的人呢?師弟什麼時候入門的啊?”
謝如墨疏朗的眉目還努力地綻放出笑意,頑強地轉移話題,“咱剛才說帶瑞兒去宋太公那邊,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宋惜惜托腮,眨眼望他,“師弟,師姐和瑞兒明日便去。”
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他是師門的人,宋惜惜仿佛整個人放鬆了,在他麵前也放肆了許多。
“……”謝如墨白了她一眼,“本王比你年長。”
“嗯,師弟確實比師姐我年長。”宋惜惜樂不可支,怪不得他原先總沒說,隻說每年都去梅山,原來竟然是師叔的徒弟,還入門比她晚。
是啊,在南疆的時候,怎可當著諸位將士的麵稱呼她一句師姐?
不過,戰場上隻有將和兵,可沒什麼師姐師弟的。
謝如墨心裡好不服氣,分明他武功更好,年紀更長,怎麼就當師弟了?
而且,他隻是師父的關門弟子,說了不入萬宗門的。
但是看到她臉上燦爛又頑皮的笑容,仿佛還是梅山上那個紅衣熱烈的少女,好吧,師弟就師弟。
“不可在外頭叫。”他還是要麵子的,做夫婿的怎麼能是娘子的師弟呢?
宋惜惜笑得眉目彎彎,眼角底下的美人痣尤其殷紅,不勝絕美,叫謝如墨瞧著便移不開視線了。
宋惜惜隻顧著樂,渾然沒察覺他視線裡翻滾卻又極力隱忍的情愫。
謝如墨說回梅山,道:“到時候,萬宗門大部分的人都會來我們的婚禮,師伯也通知了梅山的其他門派,說他要嫁徒弟,估計到時候來的人會不少。”
“那我國公府也是要辦下嫁女酒席的。”宋惜惜點頭說,本是一句陳述的話,畢竟既然師父他們來了,師父是代表女家的,自然是要辦下嫁女酒席。
隻是,當著他的麵說出這句話,她感覺臉頰一陣燙熱。
以前說起婚事,宋惜惜心裡總是很平靜,反正隻是一場各取所需的聯姻,隻求日後安好就行。
但是,經過瑞兒的事,她對謝如墨留心了幾分,有時候望著他,想起他即將成為自己的夫婿,心裡竟是生出期待來。
這與她當初要嫁給戰北望時候的心境完全不一樣。
繞是如此,她當初也是真心實意想跟戰北望過日子的。
謝如墨見她說著忽然臉頰泛紅,連耳尖都紅了,不期然地想起他偷聽到她和瑞兒說的話,她心悅他。
這句話,會不會多多少少摻點真呢?
當然會!
為什麼會?
就是會!
感情哪有為什麼?有為什麼的都不純粹。
兩人心思各異,再對上彼此眸子的時候,竟似若有如無的拉絲。
就是有一點點的尷尬。
謝如墨打破這份尷尬,“對了,皇上讓本王出任大理寺卿兼任玄甲軍指揮使一職。”
宋惜惜詫異地抬起頭看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