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有身孕,孕中多思,敏感,在得知戰北望升職的時候高興,得知宋惜惜是戰北望的上司之後,難受得落淚。
她伏在戰北望的手臂上,哽咽道:“我不是嫉妒她,隻是她何德何能淩駕於你之上?你發現了大長公主謀逆的證據,如果沒有你,隻怕大長公主謀逆之心到現在都沒人發現。”
“我隻是不甘心,你為什麼總是被她壓製?論功勞,論戰績,你難道不勝過她嗎?皇上怎麼會讓一個女人當指揮正使?讓一個女人,管著京師的玄甲軍,連同禁軍和禦前侍衛在內,這不荒謬嗎?大老爺們的麵子都丟光了。”
戰北望聽著她哽咽的聲音,心裡頭有些煩躁。
他想起了那晚和他打對麵的刺客,那人是誰他很清楚。
所以,這功勞真的是自己拚回來的嗎?不,是那個人送的。
他估計是早知道大長公主謀逆,要在寒衣節讓大長公主的陰謀暴露於人前,他隻不過運氣好,剛好在西院裡,追著到了地牢發現那些武器。
他不明白為什麼北冥王自己不揭穿,而是要京衛和巡防營去揭穿,這是多大的功勞啊。
為什麼要把功勞送給京衛和巡防營呢?
或許因為他是軍功壓身的北冥王,根本不在乎這點功勞了。
戰北望眼底黯然,出身,說到底還是出身。
謝如墨不要的,是他拚儘一條命都求不來的。
“彆想了,好歹我也是升遷了。”戰北望壓下心頭酸澀,對王清如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以後啊,你就是禦前侍衛領的夫人了。”
“但我們將軍府什麼時候才能重回昔日的巔峰呢?宋惜惜是你的上峰,她肯定會繼續壓製你,她對你有恨也有怨,如果你被她算計,這禦前侍衛領的職位都未必保得住。”
戰北望用手指擦拭她的淚水,道:“不會的,她不是那樣的人。”
王清如拍開他的手,臉色瞬間冷怒下來,“你為她說話?她不是那樣的人,那她是哪樣的人啊?你莫要告訴我,我如今懷著你的孩子,你心裡還放不下她。”
她永遠也忘記不了易昉說的話,易昉說他心裡還有宋惜惜,之前不在意,但如今已經打算跟他好好過了,他如果心裡頭還沒把她放在第一位,還有彆的女人,那她是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戰北望見她變臉質問,也露出了不耐之色,“你彆胡思亂想好不好?整日裡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宋惜惜已經是北冥王妃,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你總提她做什麼啊?”
“怎麼?我提她一下也不行了?”王清如站起來,氣得眼淚打轉,“戰北望,你敢對天發誓,你心裡沒有她?”
戰北望閉上眼睛一會兒,胸口起伏,強忍了一會兒怒氣,猛地睜開眼睛厲聲道:“你鬨夠了嗎?為什麼就不能好好過日子?你非得要提她做什麼?”
“我叫你發誓!”王清如抽起他的枕頭,再重重地砸回他的身上,“發誓!”
枕頭砸在戰北望的傷口上,他疼得嘶了一聲,喝道:“夠了,你簡直莫名其妙,我升遷是多高興的事情,為什麼總要跟她混為一談?我心裡有她沒她對你真那麼重要嗎?你呢?你心裡還有方十一郎嗎?你做過什麼事?我質問過你嗎?就不能好好過?”
說起那些讓她羞怒的事情,王清如頓時覺得腦袋轟地炸開,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閉嘴!”
一巴掌下去,兩個人都呆住了。
戰北望摸上自己的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