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情緒再度激動,青雀又給她施針刺穴,讓她先好好睡一覺,然後開些安神的藥,這兩日都得服。
沈萬紫看了那封休書,然後把一張桌子都給砸了。
青木庵裡的姑子過來招待齋飯,青雀命人去端過來,就在側院裡用膳。
從青雀口中得知,青木庵的住持是一個心善的,對燕王妃也十分同情。
至於其他姑子也不會過來打擾,吃喝上也沒虧待的,但就是不能殺生吃肉。
“表姨如今這樣的身體,連一口肉湯都喝不得,如何能行?”宋惜惜擔心地道。
“便給她喝,她也喝不下去。”青雀搖搖頭,她一身粗布衣裳,裹著厚厚的棉衣,“原先在王府就不怎麼能喝湯了,聞著肉的味道都不行,她為著一些事情,茹素許久了。”
從青雀口中得知的消息,和沈萬紫跟她說的大致相同。
表姨有一子二女,兒子不是她生的,有養育之恩但暫時沒什麼出息。
兩個女兒倒是她生的,可惜沒什麼用,嫌棄自己母妃不得父王所喜,紛紛倒戈向著金側妃,因為金側妃能給她們錦衣玉食,要什麼給什麼,還想著金側妃能給她們找一門好親事。
她們兩人都是封了縣主之位,沒有封郡主,在燕州這個地方,金側妃的娘家是大族,自然是勝過如今娘家沒落的母妃。
表姨一輩子與人為善,可能這樣在彆人眼裡就是軟弱,連自己兩個女兒都瞧不起。
菊春會說得更細致一些,“玉瑩縣主鮮少理會王妃,便是在府中的時候,也沒有幾日來請安的,倒是玉輕縣主還遵著孝道,偶爾過來伺候湯藥,可若是王妃的藥弄臟了她的衣裳,也是十分嫌棄,說的話也難聽。”
“還有,原本伺候王妃的侍女婆子,都被金側妃調走了,全部安排自己的人,如今送來庵堂的侍女,也是金側妃的人,這就是為什麼我要同王妃在這裡說話。”
宋惜惜見方才她們伺候表姨的時候,雖說做得細致,但是臉上毫無擔憂之色,可見也隻是做做表麵的功夫。
“那燕王呢?”宋惜惜眼底閃過一絲冷銳。
“嗬!”青雀冷笑一聲,“自從我和菊春去了,就沒見他踏入過王妃屋中幾次,便是來了,也冷言冷語,一副恨不得她快些去死的厭惡模樣,真是見過心狠的,沒見過這般心狠的。”
宋惜惜很是疑惑,“我表姨都這個樣子了,他為什麼還要休妻?而且親王休妻哪裡能這樣簡單?他上了休妻折子了嗎?若上了,皇上怕是不會允許的。”
就他休書上的無子,善妒,實在算不得上是什麼罪名。
無子這條也不通啊,她既收了通房的兒子在膝下,那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了。
至於善妒更不可能,先不說表姨會不會善妒,就說在金側妃的欺壓之下,她有沒有資格善妒都成問題。
青雀搖頭,“這個我們不知道。”
宋惜惜想,親王休妃沒那麼簡單,隻怕這封休書,不是真的休書,而是一道催命符。
他是要表姨死,好給新王妃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