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無蹤擦了眼淚,“師姐不走,師姐就留在京城陪著你,留在國公府,你什麼時候想師姐了,就回國公府看我。”
“我們也留下!”一聽二師姐這樣說,大家也跟著附和。
宋惜惜躲在二師姐的懷中,她依舊許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充滿了安全感。
她也想哭,也舍不得他們走。
但是師父冷著臉發話了,“你還能陪著她一輩子不成?每個人總要過自己的日子,再說這京城豈是好待的地方?便是好待的,也不是我們萬宗門的人能長居的。”
任陽雲對京城沒有好感,對皇室中人本也沒有好感,但是謝如墨人品確實沒得說,又收複了南疆,讓國土完整,這才勉強接受了他,但人心會不會變,還需要用時間來證明。
當年謝如墨本來是想拜他門下的,他不想收皇室中人,師弟不知道為何瞧他順眼了,把他收下。
當初他還覺得這種嬌貴的皇子,是吃不得練武的苦,甚是輕視他。
殊不知,他一年隻上山一個月,由師弟教習之後回京城刻苦勤練,武功竟是奇高了。
任陽雲歎了口氣,任他們師兄妹在這裡敘話,他去找師弟和謝如墨。
不管如何,謝如墨如今娶了小幺,自己是半個老丈人,老丈人是既要對姑爺立威又要對姑爺示弱,真難了不是?
不能再擺出師伯的威風了。
聊了許久,宋惜惜帶著謝如墨和瑞兒去了神樓,上香拜祭之後,宋惜惜跪在地上,謝如墨也立刻跟著跪下。
看著他乾脆利落的態度,宋惜惜眼圈微紅,看著父母兄嫂的牌位,輕聲哽咽道:“父親,母親,兄長,嫂嫂,我已覓得良婿,從今往後我會帶著瑞兒好好過日子,不求光耀門楣,隻求平安順樂,不墮父兄威名。”
瑞兒也雙眼通紅,道:“祖父,祖母,父親,母親,瑞兒一定會乖乖聽小姑姑的話,不會亂闖禍的。”
說完,他咚咚咚地磕了九個響頭。
謝如墨隻說了一句,“請嶽父嶽母放心,小婿定然會好好待惜惜,不叫她受半點委屈,小婿也承諾絕不納妾,此生隻有惜惜一位妻子。”
宋惜惜淚水滴落,她知道謝如墨為什麼要說這句話。
母親當初瞧上戰北望,就是因為這一句承諾。
而母親大抵認為,當朝親王的後院不會隻有一個女人,所以,她或許是欣賞謝如墨的,但卻不敢把女兒托付。
殊不知,卻是錯了眼,把魚目當了珍珠,再把珍珠混做了魚目。
好在,如今撥亂反正,以後日子未必一路平坦,但有人知心相伴,總勝過在將軍府的獨立支撐。
拜祭了之後,午膳也備下了,宋惜惜先叫瑞兒拜見了師父師叔他們,再一同用膳。
食不言寢不語,這是萬宗門的規矩,尤其有巫所謂這位黑臉師叔在,大家進膳的禮儀堪比世家大族。
宋惜惜特彆珍惜這樣坐在一起吃飯的機會,總是偶爾抬起頭看看師父,看看大師兄,看看二師姐他們,心裡特彆高興。
隻是想到他們馬上就要離京,心裡不禁也難過起來。
飯畢,下人撤了殘羹,眾人依舊在正廳裡說話。
任陽雲看著瑞兒,忽然招呼他過去,“瑞兒,過來。”
瑞兒哦了一聲,小步上前去,“師公好!”
瑞兒知道他是小姑姑的師父,他要叫師公的。
“你想不想和你小姑姑一樣,武功天下第一?”
宋惜惜武功自然不是天下第一,但是在萬宗門已經十分厲害。
瑞兒立刻重重點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