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門之後,是藥王堂,藥王堂在京城,送的是各種名貴藥材,百年人參,雪蓮等。
藥王堂報了之後,是東海派,送的也是奇珍異寶,其中以東珠為貴,他們仿佛是要力壓赤炎門,送了東珠三斛,各種寶石,頭麵足足放了三箱子。
那邊的王清如越聽越心寒,越聽越渾身顫抖。
宋惜惜也是越聽越渾身顫抖,她幾乎是聽不到報的禮單,隻聽門派的名稱。
很多門派她根本沒有來往,他們怎麼會來添妝?肯定是師父通知了他們。
終於,再聽了六七個門派之後,宋惜惜聽到了五師兄的聲音,“萬宗門門主嫁女兒,送上嫁妝一百零八抬,京中店鋪十間,梅山下莊子兩個,黃金萬兩壓箱底。”
這聲音回蕩在長街一帶,估計附近十條街的人都能聽到,萬宗門嫁女兒?宋惜惜是萬宗門的徒弟沒錯,但是,不僅僅是徒弟嗎?
這嫁妝,這份嫁妝的厚重程度,讓聽到的人為之震駭。
王清如今日也是請的妙儀閣的娘子給她做妝容,因她白皙的皮膚上有幾粒雀斑,所以上的粉略微厚重了點,但是也勻抹了胭脂,顯得妝容自然許多。
隻是,聽得一聲聲震徹幾條街的喊聲,她上了妝的臉色竟一下子難看起來了。
什麼?萬宗門送的什麼?一百零八抬嫁妝?京中店鋪十間?莊子兩個?還有黃金萬兩?
這不可能,黃金萬兩那是多重啊?怎麼抬啊?一定是假的。
“悅兒,快出去看看。”她失聲喊道。
而國公府裡,宋惜惜一手捂住嘴巴,眼淚瘋狂地在臉上爬,啊,師父不帶這樣的,玩的什麼驚喜?驚了幾日,臨出門的時候才來喜,是想要她把妝容哭花嗎?
寶珠本來是跟著嫁妝跑的,聽得後麵的喊聲,她急忙回頭看去。
萬宗門的人她認得的,後麵抬嫁妝的是萬宗門的人。
她跑回去,看到了好多個特彆熟悉的身影,她啊地一聲,猛地跑回去,嘴裡大喊著,“姑娘,姑娘,好多人來了,您的師父和師叔師兄師姐都來了,好多人啊。”
宋惜惜提著嫁衣跑出去,看到師父的那一刻,她的淚珠像斷線的珠子,簌簌地往下掉。
她站在正廳門前,跺腳,又跺腳,啊啊地轉了幾個圈,鳳冠都歪了,使勁擦著淚水,眼前一個個的人進來,她都看不清楚了。
但是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麵前,寵溺又無奈,“往日和彆人打得頭破血流也不肯掉一滴眼淚的,怎麼如今眼淚如此廉價了?不要出去說是我任陽雲的弟子。”
滿是繭子的手掌撫上她的臉,擦去淚水,任陽雲笑著,也心酸,“好了,彆哭了,這妝容多好看,如今一哭,全花了,你這美人痣原來是假的麼?怎麼掉色了呢?”
宋惜惜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師父,你們騙我,說來又說不來,結果又來,你們誆得我好幾晚睡不著,我都要出門了你們才來。”
這眼淚擦了又擦,才把來的人一個個地看清楚。
師父,師叔,大師兄,二師姐,三師姐,四師兄,五師兄……
還有赤炎門的掌門帶著一眾弟子過來,沈萬紫在衝她做鬼臉,做鬼臉的時候,沈萬紫眼睛紅了。
鏡花派,古月派,青玉派,江南世家身家的大公子,還有很多門派她都沒見過……
還有辰辰,饅頭,他們全部都站在自己師父的身後,對著她笑,也對著她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