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望鬆了一口氣,卻依舊冷冷地說:“這是我以戰功求來的,如果陛下真的撤回旨意,必定叫將士寒心,但陛下今日傳召我去,卻又不見我,估計是因為你告狀說受了委屈,宋惜惜,我不與你計較,但我對你也真是仁至義儘了。”
“希望你能安安分分地,不要再鬨事,我與易昉成親之後,也會讓你有自己的孩子,你下半輩子也算有靠了。”
宋惜惜垂下眸子,淡淡吩咐道:“寶珠,送客!”
寶珠站出來,“將軍請離開!”
戰北望拂袖而去。
宋惜惜還沒說什麼,寶珠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嘀嗒地落個不停。
宋惜惜走過去哄道:“又怎麼了?”
“替姑娘委屈,姑娘不覺得委屈嗎?”寶珠鼻音重重地問道。
宋惜惜笑著說:“委屈啊,但哭能解決什麼問題?還不如想想以後,如何讓咱們兩人過得更好些,我宋家豈有軟弱之輩?”
寶珠拿手絹擦了眼淚,嘴巴扁得像鴨子,“怎麼人人都來欺負姑娘?您對將軍府的人這麼好。”
“因為在他們的眼中,我現在不重要。”宋惜惜笑著說,她其實一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帶過來的嫁妝。
寶珠的眼淚落得更凶了,因為在她心裡,姑娘最重要。
“好了,彆哭了,該乾嘛乾嘛去,日子總得要過的。”宋惜惜刮了她的臉頰一下,“去吧!”
“姑娘,”寶珠努力地擦著眼淚,“那當初跟隨您嫁過來的人,到時候您也要全部帶走嗎?”
“他們的身契在我這裡,我一旦離開,易昉不會善待他們,自然是跟著我走的好。”
當初嫁過來的時候,母親叫梁嬤嬤和黃嬤嬤陪嫁過來,還有四名家丁和四名丫鬟。
因為這一年老夫人病重,她掌管將軍府,所以陪嫁過來的人,都占著府中要職,一個是考慮到將軍府人手不足,因為公爹和戰北望的俸祿不高,也沒做什麼營生維持家計,所以府中沒能養著這麼多人。
第二個呢,也考慮到她用自己的人能少些心力,免得還要立威才能管得貼服,老夫人身子不好,她也可以多抽時間去照顧。
至於她陪嫁過來的嫁妝,也補貼了不少,婆母的病吃的藥很貴,府中難以維持。
但好在用的隻是商鋪利潤和房子租金,還有些地裡田裡莊園的部分收成。
第二天,宋惜惜如往日一般過去照顧老夫人。
但今日過來,隻因為丹神醫來了。
老夫人見她來,道是她想通了,便也欣慰,“一會兒易昉也要來,你們見個麵,以後就是姐妹了,要和睦共處。”
宋惜惜不回答,隻在一旁等著丹神醫,等他開了方子,宋惜惜道:“丹伯父,我送您出去。”
“嗯,我也恰好有幾句話要跟你說!”丹神醫叫童子拿了藥箱,也不跟老夫人說一句,便與宋惜惜一同出去。
走在回廊裡,丹神醫說:“傻姑娘,這家人沒個好心腸,不值得你對他們這麼好,往後你不必再派人去請我,我不會再來。”
宋惜惜說:“丹伯父,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派人去請您,我已經打算和離了。”
丹神醫這才笑了起來,“好姑娘,這才是宋家女兒該有的決斷,我不缺他們家這點銀子,昔日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會給她治病。”
丹神醫閱人無數,那老夫人一看就是個貪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