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突然硬氣了,張三回頭看了看,“怎麼,賈夫人還想留下我等不成?”
“難道不可以嗎?司徒先生!”
唰!
楊敏君聲音一落,小院的正門口,司徒莊出現,堵在了這裡。
“你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想要殺人滅口?”張三臉色就是一沉。
這位司徒莊他是知道的,是苗國楊氏皇族的守護人,那可是正了八經的宗師境。如果真動起手來,憑他帶著這三十多人,還真不一定能賺到什麼便宜。
“我可沒有這樣的膽子,留下張影衛和各位,也隻是想要一個說法而已。”
隨著楊敏君的話聲落下,小院之外的胡同裡,一陣的腳步聲突然間響起,溢中人引著京兆少尹刁俊友帶著一眾衙役們趕了過來。
“張影衛,你們怎麼也在這裡?”一看到張三,刁俊友的臉色上明顯還愣了一下。
他接到報案,溢中人講有人要對安國公的母親不利,自感事情重大,他這才帶人趕了過來,卻不想,在這裡竟然碰到了張三和一眾影衛們。
張三也沒有想到刁俊友會來,出於禮貌,象征性點頭打了一聲招呼。“嗯,刁少尹,你先忙著,本史走了。”
“慢著,誰允許你們離開的?”在他們身後的院子裡,楊敏君再度開口。
“怎麼著,賈夫人,你以為來了一群衙役,就能留下本史和影衛了嗎?你可知道我們影衛有單獨辦案之權,我們”
“我的兒子是宣國安國公。”
不等張三把話說完,楊敏君也扯出了自己的靠山。
“安國公又如何?”張三臉色漲紅的反問著。
“安國公不在這裡,當然不能把你如何。可就是現在,我兒子正在為宣國守衛著淶水關,若是他知道母親被人給欺負了,那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楊敏君臉上是冷笑連連,絲毫沒有因為張三那頗具威脅的眼神而有絲毫的退意。
開什麼玩笑,她可是苗國皇族,堂堂的長公主,憑著張三,還真嚇不到他。
楊敏君話聲一落,張三一時間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了。
是呀,現在的賈平安正守衛著淶水關,抵擋著大統軍的入侵。
可以說位置是十分的重要。
倘若,他在得知有人欲在後方對他的母親不利,那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以前在昌都,賈平安可是從不肯吃虧的主。
不管是誰,惹到他都要付出代價。即便是他們影衛也是一樣。
現在,自己跟蹤楊敏君,且還公然露了麵,甚至指責對方在做不軌之事。可偏還找不到任何的證據,那放在彆人眼中,就是自己在找事。
再聯想兩人是有舊怨的,怕是所有人第一想法,都認為是自己是想通過對付楊敏君,來找賈平安的不痛快吧。
張三能夠想到這些,刁俊友自然也是可以想到。
“你們都站住,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還需要調查一個清楚。”
放在以前,刁俊友未必就敢這樣去做。
可是現在嘛,是太子在監國,而他又是太子的人。
張三是皇上的人。
之前太子就宣他入過東宮,話裡話外,都有想要提前登帝之意。那現在,張三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中,當然不能輕易的放過。
“你們敢,我們是影衛。”
眼見,連京兆府都可以欺負自己了,張三是氣不打一處來。
“影衛又如何?也不能知法犯法,也不能為所欲為。現在本官要帶你們回去調查,你們可以離開,憑著我們也留不下你們,但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張影史,你是聰明人,你自己決定。”
刁俊友很清楚影衛的厲害,打是打不過的。
但不怕,他現在占理,又有太子做靠山。
“你”張三伸手指向著刁俊友,然後你了半天,在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誠如對方所說,他現在可以帶人離開,可接下來這件事情就會鬨大。然後不知道多少平時看自己不順眼的人都會跳出來指責自己。
皇上,現在還臥著床呢。
自己身為臣子,也不應該讓主子為奴才的事情而操心。
“好,那本史就和你們走一趟。隻是我要見布總管。”張三最終還是決定妥協。
“這個要求本官答應了。”刁俊友點頭同意。然後向著帶來的衙役說道:“收繳了他們的武器,先把他們帶到京兆府大牢裡關著。”
皇宮,景仁宮。
宣文宗服了藥,剛剛睡下。
布達春就看到一個小太監向自己走來,說是太子有事找自己。
不敢怠慢,布達春這就三步並兩步,來到了外麵,見到了監國的太子。
“張影衛被關入到京兆府大牢了,指名要求見布總管,你去看看吧。”
“這是怎麼回事呀。”布達春一臉的疑惑不解。
“孤也不知道。”太子搖了搖頭。事發突然,他的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考慮被抓的是張三,他就不想管了。
這可是父皇的心腹,自己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那臣就去看看吧。”布達春歎了口氣,他有些不滿張三的所為,這個時候了,你不老實的呆著,還要四處惹禍,真以為皇上還像是以前那般身體康健,主掌朝局嗎?
但對方點了自己的名字,他又不能不去,而且他也很好奇,對方到底犯了什麼事情。
布達春帶著禁軍出宮,來到京兆府大牢之外時,就看到了停在外麵的一個軟轎。
“這是怎麼回事?”出於好奇,隨便問了問前來迎接他的京兆少尹刁俊友。
“哦,那是賈夫人的轎子。“
“賈夫人?”
“安國公的親生母親。”刁俊友再一次解釋。
大牢之中,布達春見到了張三,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張影史,這一次你太莽撞了,你怎麼就自己跳了出來,你的那些手下呢。”
也不怪布達春生氣。你在沒有實證之下就冒出了頭,原本就不對。
以至於想找一個背鍋之人都來之不及。
“是呀,是我莽撞了,但我真是聽到她和彆人說話了,這才跳了出來。”張三有些後悔般地說著。“我懷疑這是一個圈套。”
“行了,事情是怎麼回事,現在並不重要。安國公現在正帶兵在淶水關禦敵,這個時候不宜節外生枝。你是不知道呀,賈夫人就在大牢之外盯著呢,明顯是不打算放過這件事情。”布達春邊搖頭邊說著。
“什麼?她也在外麵。”
“對。”
“那,那要如何是好。”張三有些亂了方寸。
“沒事,這件事情說大不並不大,你也沒有把她怎麼樣不是嗎?”布達春說著。其實他還想說,如果不是之前他與安國公不對付的話,這根本就不叫事。
但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免就會讓人多想。
“對,我真沒有把她怎麼樣。”張三連聲附和。
“好了,大罪沒有,但終是你的過錯。如此,你就在這裡呆幾天,讓她消消火好了。”
“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張三一聽就不樂意了。
“就關幾天。這件事情你畢竟還是有錯的嘛。不然的話,你現在出去,他怎麼肯善罷甘休?如果一氣之下,派快馬給安國公報了信,人家不守淶水關,回昌都城了,那才是大事。”
“這”張三想說,回來就回來,誰怕誰。
但這也就是想想,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的確看不慣賈平安,可不得不承認的是,對方真有能力。
彆的且不說,光是打敗了大夏軍、齊軍,現在更是能將幾萬大統軍擋在外麵就是大本事。
他還聽說,大統又派援軍了,這種時候,淶水關還真不能沒有他賈平安。
如果因為自己的事情,人家回來了,那時淶水關一旦丟了,他就會是宣國最大的罪人。
那時,如果皇上知道了,怕第一個就要拿自己治罪。
這還不算賈平安回來之後,要如何的收拾自己呢。
後果自己承擔不了呀。
“好吧,那我就在這裡呆幾天便是。但時間不能太長呀,你也知道,現在是太子監國,國事不穩,外麵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
“知道知道,就幾天時間,等她的氣消了,我在找人從中說和說和,事情也就過了。但你記住,以後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煩了。”布達春搖頭說著。
“知道了。這個女人不比賈平安好對付,以後不惹她就是。”
眼見張三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布達春這就出了京兆府大牢。來到外麵,果然看到楊敏君的轎子還在那裡。
歎了口氣,布達春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
人家氣還沒有消呢,此時多說無益。
重新回到了皇宮,布達春見到了在這裡伺候宣文宗的太子。將其叫到一旁,把自己的決定說了一下。
“殿下,如今皇上的身體並不好,聽不得什麼壞消息。這件事情不如就先隱瞞下來,等過幾天再說吧。”
“父皇如果問出影衛史怎麼辦?”太子似是擔心地問著,實則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三公主已經派人入宮,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和他講了。
這可是一個困住張三的好機會,那也就等於是困住了暗中的影衛,等於是斬斷了宣文宗的一條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