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現在還記得,當時自己說不會負了念兒姑娘時,安平侯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竟然全是不信。
當時他想的就是把這件事情辦成了,回頭打賈平安的臉,可是現在看來,似乎自己又錯了。
“胡鬨,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豈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好了,你且下去吧,此事以後休要再提。”宣文宗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連文信侯為了體麵,女兒都不要了。他身為一國之君,怎麼可能會讓這樣的人成為自己的兒媳婦,成為六皇子的正妻?
他就不怕彆人笑話和背後議論了嗎?
“父皇!”六皇子顯然並不想要退讓,想要繼續說些什麼。
布達春卻是先一步來到他的麵前,拉著他就向殿外走去,“六皇子殿下,皇上現在心情並不好,這件事情還是等以後再說吧。再不濟,你去求求淑妃也行,隻要那邊說通了,回頭在和皇上說,就會容易一些不是嘛。”
六皇子原本是不想走的,可他感覺到布達春的話是有道理的,相比之下,母妃更疼愛自己,那不如就先說服母妃,在一起說服皇帝。
六皇子走了,直奔景春宮而去。但他並不知道的是,在這樣的大事上,淑妃也是不可能與他站在一起,哪怕是他回去之後,就長跪不起,但依然還是沒有什麼效果。
這不過就是布達春打發他走的一種手段罷人。這個時候,皇帝的確心煩,是不會因為念兒姑娘這樣的小事去操心的。
對這一切,賈平安提前就算到了,這也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五公主之前就求過他,給六皇兄安排好未來。那是去是留的問題,賈平安便早早有了考慮。
結果就是,讓六皇子離開皇宮。
以他的性格,呆在到處充滿著陰謀氣息,四處都充斥著詭計之地,怕是在電視中,都活不過半集。
倘若是淑妃帶著五公主偷偷離宮,皇帝遷怒之下,其它的皇子隨便使個絆子,六皇子就要小命不保。
與其為他擔憂,不如讓他跟著母親和妹妹一起離開。
原本他的性格就不適合當君王,那還是不要奢望的好。念兒姑娘就是綁定六皇子的最佳手段。有此人在手,不怕六皇子到時候會不聽他的。
正年輕,對愛情還有著美好向往的六皇子,為了愛情,或許就有勇氣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東關街三十六號,安平侯府。
影衛史張三出現在正廳之中。
賈平安客客氣氣的接待了他,張三的態度也很是恭敬,儘管這一次他是帶著旨意而來,儘管他是皇帝的心腹乾臣,儘管他掌握著影衛這股子讓不少人心悸的力量。
可這一切,放在賈平安麵前,並沒有什麼用處。
所謂的千裡做官隻為財。
所謂的權傾朝野。
這些都與賈平安沒有什麼關係。
論賺錢的能力,無人可出其左右。
論對權勢的喜愛,賈平安可以毫不猶豫的放下戶部尚書的重責。
影衛監督大臣,也就是看他們手腳是否乾淨,又是否結黨營私罷了。這兩點,賈平都不占,影衛又能拿他們如何?
更關鍵的是,賈平安明明兩樣都不占,兩樣他還都有,是靠自己的能力成為了最富有的人,也是靠著手中的資源,讓所有朝臣們都不敢得罪他,還要想辦法巴結他。
要說這才是真正的厲害。對有能力的人,張三也是要客客氣氣的。
安平侯府的會客正廳中,張三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以及皇上的意思。賈平安先是默默的聽著,待對方完全說完之後,這才抬起頭來問道:“所有的馬匹全部都要?”
“咳。”張三臉露尷尬之意說道:“是的,皇上就是這個意思,怕是侯爺也知曉,我們宣國一直都缺少戰馬,為了此事戶部、兵部和禮部的大臣們可是沒少想辦法,結果卻是不儘如人意。所以”
所有的戰馬全都要,張三都有些不好意思,感覺到這一次皇帝的吃像有些太難看了。
怎麼著,也要留一些給賈平安的吧。這全部好處都拿走,這真得好嗎?
張三是擔心皇上要的太多,引來了賈平安的反感,對方若是不配合怎麼辦?
這可是一言不和,就敢硬闖賢王府,還把八賢王拉下馬的人。關鍵是事後人家屁事都沒有,那若是把人惹得不高興了,打自己一頓怎麼辦?
這裡可是安平侯府,是黑衛的大本營所在之地。
張三並不認為,在這裡動手的話,他可以討得什麼好處。
卻根本就不知道,賈平安現在考慮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能不能用空間中的戰馬來多賺一些錢財。
空間之中的環境,十分利於馬匹生長,那裡的草料更肥,可以讓馬匹快速的生長與繁殖。隻是一直以來,他沒有打過這方麵的主意,甚至還有意減緩著馬匹生長的速度。
可是現在,得知宣國缺馬,還很需要的時候,這就是他的一個機會。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嫌棄錢多,尤其賈平安本身就有著一個偉大的想法。能夠有機會多賺一些銀子,就等於以後做事的時候,多了一些的底氣。
至於宣國有了更多的戰馬之後,會不會對自己形成威脅。
嗬嗬,以前或許會,可是有了火藥之後,這都不算是事了。
馬終是畜生,那就沒有不怕火藥的。有此物在手,不管是輕騎也好,還是重騎也罷,都不放在他的眼中。現在的問題就是,他怎麼合理的把這些馬匹拿出來,賣上一個高價。
之前空間裡的東西拿出來拍賣,怕是已經有不少人心存疑惑。隻是因為大家都是受益者,便本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想法得過且過。但若是他連馬匹,或是說,上等戰馬都可以拿出來的話,會不會引來皇帝的重視,甚至就此而要深查?
就像是眼前的張三,他就是影衛史,如果他一心針對自己的話,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倘若真被對方盯了,還查出了在白骨山中的黃巾軍,那個時候,他就算是不想造反也不行了。
“安平侯,可是有什麼難處?其實不用把所有的馬匹都上交,拿出一半就行,主要是那個意思,好向大家交差就可以了。”
說著這個話的時候,張三甚至臉帶著討好般的表情,實在是眼前這個人,不好招惹。
如非必要,張三是真不想和賈平安作對手。
張三的樣子,落在賈平安的眼中,讓他心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眼前這個人有些怕自己,甚至是有些想要討好自己的意思。
是呀,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一年多前,初來昌都的他了。現在的他,有錢有人,就缺一個勢了。
但其實在勢力方麵,他也絲毫不差,畢竟他可以借用拍賣會,帶給很多人以利益。大家為了交好他,就不敢得罪他,這又何嘗不是一個勢呢?
就像是這一次,他把賢王府踏平了,皇宮中崔狗兒就給他傳來了消息,說是大臣們都在上折子為他求情說話,這不就是勢嗎?
錢、人、勢都有了,自己的步子也應該邁得再大一些,要不,都對不得自己現在掌握的這些優勢。
心中有了主意,賈平安在看向張三的時候,便一臉笑意的說道:“哎,不就是一些馬匹嘛,不是什麼大事。張影衛想要,全部拿走就是。反正這個東西,本侯有渠道,隻要有銀子,還可以買來不少。”
張三很想糾正,不是自己想要,是皇帝想要。但在聽到後麵那句,隻要有銀子,還可以買來不少之後,他頓時就瞪大了雙眼,“安平侯說什麼?本史沒有聽錯吧?這樣可做一等戰馬的戎馬,竟然真的可以買到?”
“是呀。怎麼,這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宣國有律法規定,私人不可以買賣馬匹?”賈平安一副裝糊塗的樣子問著。
宣國當然沒有這樣的律法。
歸根結底,是大家都買不到這個東西,隻有國與國之間的交易,才能弄到這上好的戰馬。即是如此,何必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弄出什麼規定來?
“這個就本史所知,朝廷並不禁止馬匹買賣。”
“那就結了。那是不是說明本侯能弄來上好的馬匹販賣,隻需要交上足夠的商稅,一切就是合法的了呢?”賈平安乘勢而問。
“這個應該是。”張三想不到反駁的理由,隻能點頭承認著。
“哈哈,那就好嘛。這樣吧,那餘下的一百多匹戰馬,張影史可以隨時帶走。也請你回去後奏報皇上,如果朝廷需要這樣的馬匹,本侯可以代為購買。隻是嘛,我也有一個條件。”
“哦,請侯爺示下。”
“馬匹我可以弄來,但不能隻賣給朝廷,就我所知,很多朝臣大員們也是缺馬的,他們馬車所用的馬匹,隻是最為普通的駑馬,甚至連田馬都不是,這可和他們的身份有些不符呀。”
馬可以賣,但不能隻賣給朝廷,這樣很容易在後期被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