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121章 發現麅子蹤
第121章 發現麅子蹤
戴鬆也不知道二憨到底咋回事兒。
怎麼聞香聞的好好的,突然扭頭跑回來了?
不過,看它眯屈小眼睛,嘴筒子呱唧個不停,眼看著再不挼它兩下它就要扒拉到自己身上了,
便忙敷衍了幾下,臨了一拍它的腦殼,
“去吧去吧!”
二憨滿足地不行,一時間,它的腳步比花菇都要輕快,從花菇旁邊過的時候,還不忘噗嗤噴嚏,嘲諷十足。
旋即便再也不管蒙圈的花菇,全神貫注地尋找起獵物留下的氣味。
連續的大雪確實給聞香造成了不小難度。
但同樣也把很多亂七八糟的味道都給壓住了。
循著微弱但純粹的氣味,二憨紮進一片榛樹林,在一棵枝頭長出一簇深綠的小樹前坐了下來。
樹下積雪中到處都是雜亂的麅子足跡,而樹梢上那綠葉叢中卻生出紅色的果子。
小背簍裡還有兩根果丹皮,二憨已經舍不得吃,隻有忍不住的時候會舔一舔,這會兒看到果子,它自是垂涎欲滴。
“呼~吼?”
這麼冷,咋還長綠葉子捏?
見戴鬆還沒趕到,它也不管花菇,三兩下便爬上了樹,大胯端端正正卡在小棹樹的樹杈子上。
小樹吱吱嘎嘎,晃晃悠悠。
“呼!”
它深深地吸了一口綠葉中漿果的芳香,自顧自“大快朵頤”,嘴筒子呱唧的比老母豬吃槽食兒的動靜都大。
給樹底下的花菇饞的,端坐著哼唧了一會兒,見二憨不搭理它,便隻好低著頭在樹下尋找有沒有掉落的果子。
熊生最快意的事兒莫過於自己有的吃,對手連殘渣都沒得吃。
二憨嘚瑟得昂頭直叫喚的同時,伸出舌頭一卷兩卷,把綠葉裡頭的果子全給卷進嘴裡吃了。
也就在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戴鬆的聲音。
“二憨!你上樹乾啥!快下來!”
“吭!”
二憨心虛,熊軀猛地一顫,不堪重負的小棹樹應聲折斷。
樹下積雪本就被麅子踩踏趴窩的瓷實,它雖然隻從不到兩米高的地方掉下來,一下子卻也被摔得七葷八素,四爪朝天,嘴巴裡沒吃下去的果子也全漏了出來。
花菇在樹下尋覓了半天,這會兒看見了哪裡舍得放過?
一步竄上去,當著二憨的麵兒,把那些果子全給吃了。
二憨本來隻是僵在那暫時緩不過來而已,見此,氣的唇皮子直打顫,渾身都跟著哆嗦起來。
“臥槽!二憨!你咋滴了!”
戴鬆一看小熊都摔抽了,嚇得急忙滑來,也不敢亂動二憨,隻能不斷輕拍它胸口,
“好端端的上樹折騰個什麼勁兒啊!就為了顯擺你能上樹?
你這爬的什麼破逼樹啊,這麼細,能抗住你兩百來斤的大體格子嗎?這……嗯?凍青?!”
戴鬆仰頭一看,就看到了樹上那簇深綠。
這是一種寄生植物,冬天結果,引的饑餓的鳥類前來啄食,完了也依靠鳥類傳播,
其種子表麵有一層膠質層特彆黏膩,難以被消化,被鳥排出後便會黏在樹上,從而開始新的一輪生長。
這玩意兒具有一定的藥性,在東北的偏方裡,枝葉熬的水治療凍傷特彆有效。
他也聽衛生所裡的人提過,這玩意兒有安胎和治療風濕的作用,隻是具體怎麼用就不得而知了。
由於上麵的果子全被二憨和花菇吃了,戴鬆隻是簡單看了一眼,也沒多想。
好在,原本還抽抽個不停地二憨被戴鬆拍了幾下胸口,就消停了,就連噗嚕嚕不停地唇皮子也安靜下來。
前前後後隻花了一分鐘,二憨就搖頭晃腦地從雪地裡跑了起來。
“吼~吼~”
它知道自己調皮害的戴鬆擔心了,所以連叫喚也不敢大聲,還心虛地伸出爪子,扒拉了下雪地上的麅子足跡,妄圖戴鬆趕緊把注意力回歸到打圍上,它都沒事兒了,就彆再數落它了。
見二憨沒大礙,戴鬆皺眉敲了下它的腦殼,旋即示意二憨花菇都隨行,檢查過56半裡的子彈忙追蹤起來。
發現的麅子蹤的地方是一處朝陽山坡,估計這夥麅子就是奔著這口凍青來的。
看著地上的足跡,戴鬆一邊分析一邊將自己帶入到麅子的視角,試圖預判麅子的目的地。
這是一種打溜圍的技巧。
沒有獵犬的幫助,獵人隻能依靠獵物經過的痕跡來追蹤。
遇上連續幾天陰天不下雪的情況,那些足跡都無法辨彆新鮮與否、獵物距離多遠。
光靠跟足跡,可能追兩天連獵物的毛都看不到。
隻有試圖分析和代入,才有趕上的可能。
而這就需要獵人對獵物習性充分了解,才有可能做到。
而這對戴鬆來說也並不困難。
麅子每年夏季打圈交配,到明年開春三四月份下崽兒。
若這夥麅子裡頭有帶孕的母麅子,那它們必然會比上次打的那夥麅子更迫切的需要食物。
這會兒溫度已經一個月前冷了好幾倍,哪怕是被放倒了的樹都不會在冒新芽兒了,
天寒地凍的老林子裡能尋到吃的的地方就剩那麼幾處。
除了可能寄生凍青的特定幾種樹木外,就隻有溝塘子裡的還沒被凍上的苔蘚可以吃。
而麅子這玩意兒不論放食兒還是休息,都特彆鐘意陽坡,
所以隻要順著足跡,直奔那些樹稍子上有凍青的林子就成。
而情況果然也如戴鬆想的那般,放棄沿著足跡傻追,沒過多久,便在一片椴樹林裡發現了五隻麅子。
它們正聚攏在一棵小樹下昂頭啃食上頭的凍青。
其中個頭最大的一隻背部青灰,腦袋的雙角也因為到了時節掉了一個,像這種骨化的麅子角除了裝飾或加工成工藝用品以外並不值錢,隻有開春後剛長出來的新麅子茸才有藥用價值。
而這種的公麅子,在東北就叫大青蓋子。
而其餘幾隻麅子體型都比大青個子小很多,其中兩隻肚子微微下垂,已經顯懷。
麅子除了頭一年隻能產一羔以外,以後每年都是兩羔起步,繁殖能力極強。
而且這玩意兒還和野豬似的,到了季節就下山吃莊稼,也就是性情溫順名聲才沒有像野豬那麼臭。
故自遇到這夥麅子起,戴鬆便打算全殲。
不僅僅是為了它們身上的肉,更是為了這會兒的母麅子身上的一物。
那玩意兒說不定就能幫助戴柏和嫂子要上孩子!
在他身旁,吃過麅子肉的花菇這會兒見到活的,激動的小尾巴在身後狂甩,掃的積雪四濺。
二憨也是涎水拖拉到雪地裡,它已經吃了快一個禮拜的野豬,這會兒哪怕給它成堆的山核桃,它也會耐心地扒開,哐哐全給炫了。
隻是戴鬆並沒有急著讓兩個小家夥去追攆,而是用老辦法一次打死一隻)攆著這夥麅子,將它們打到隻剩一隻體型最小的,估摸也就60來斤,這才讓給二憨花菇放出了追攆指令。
原因無非是怕兩小家夥第一次合作失敗。
畢竟新鮮的積雪彆說二憨,就連花菇踏在上麵也要陷進去半條腿。
這種情況戴鬆也不知道二憨花菇能不能攆上麅子,若是一開始就交由它倆追攆,那今天一天就算浪費在山裡了。
現在就一隻麅子,能追上就追,追不上也不算空手而歸。
二憨花菇早就等的不行了,尤其是二憨,它腦瓜裡都已經進展到拖著麅子回來和戴鬆邀功,然後好好埋汰埋汰花菇的地步了,此刻得了指令,它愣是爆發出了熊生最快的速度。
可縱使二憨這會兒覺得自己都快飛起來了,那不起眼的小花狗還是一下就超越了它。
二憨就被花菇的速度驚的小眼睛圓睜:
它拚了命才在積雪裡頭跑出去三米,而那瘦的和枯叉似的小玩意已經跑出去將近十米遠了。
“吭!吭!”
二憨不服輸的叫喚著,可等它追到花菇剛剛所在的位置,對方都快消失在遠方林子裡了。
一時間。
二憨所有的驕傲都破碎了,它心頭升起一種自我膈應的情緒。
若是戴鬆能讀懂它的心,就會用後世的一句話來形容過它的心情:小醜竟是我自己。
“吼~”二憨原本還翹著的小尾巴頓時耷拉下來,它撅著唇皮子扭頭看向戴鬆,想尋求安慰。
就聽戴鬆在身後喊,
“二憨!加油啊!花菇它耐力不如你的,快攆!快去!”
“吭!”
二憨半信半疑,邁步前追。
它幾次想放棄,但戴鬆的鼓勵終究有效果的,最終蒙著頭追過了三座崗梁子,它驚喜地發現,自己和花菇還有那麅子的距離正在不斷拉近。
與此同時,它一下就明白耐力的意思了,看著朝禿子山主峰上爬的花菇和麅子,二憨的小眼睛瞬間變得堅定明亮,四爪用力,奮起直追。
而戴鬆就遭老罪了。
雖說有滑雪板的幫助,可一路追來,終究是上坡多,下坡少。
中途還多次穿過樹林,能和二憨保持小於一千米距離,遙遙看到它的大屁股就已經是拚儘了全力。
此刻看見二憨往禿子山主峰上竄,更是兩眼一翻,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
為什麼要犯這個賤,讓花菇二憨兩個攆健全的麅子,而不是提前開一槍,廢了那麅子一條腿再讓它倆去追?
可追著追著,他的腳步便不由得加快起來,臉色也變得難看。
並不是說累的夠嗆,而是說,主峰上有那東北豹!
縱使花菇和麅子上坡跑不過二憨,可在這之前彼此間距離已經拉的太長。
就算同樣是一千米,千米平地和千米山地追起來也不是一個概念。
他急忙取出一聯子彈叼在嘴裡,同時朝天放槍,就這樣一路打了將近二十發,他終於在山腰上見到了安然無恙的花菇和二憨。
讓他驚喜的是,那麅子已經倒地,身下被鮮血浸染。
而一大一小,見戴鬆過來,立馬用各自的方式迎接;
二憨:晃腦瓜。
花菇:搖尾巴。
兩個家夥較上勁了一樣,搖的一個比一個狠,二憨更是和蹦迪似的,將脖子裡的小項鏈晃的呼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