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風險隔離
第74章 風險隔離
因為昨天屯部的一些列事件,小賣部外麵也沒人曬暖嘮嗑。
戴鬆把昨天“貪汙”的票子往桌上一拍,直接撥通了薑展華的電話。
電話嘟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鬆子啊,啥事?今天我很忙啊,領導都過來了,你要是有什麼好東西,隻能麻煩你改天了。”
“領導今天就來了嗎?”
“昂!突然提前了幾天,昨天也說了嘛,最近人販子猖獗,周圍屯子丟了好些孩子了,大領導看重這個事情,所以就提前了。鬆子啊,你到底啥事啊,沒啥事我先撂了啊。”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人販子的事。
薑哥,人販子我抓住了,四個死的,一個活的,一會兒送到鎮上去。”
“什嘛?你抓住了?”
“嗯,這幫人販子昨天到屯子裡轉悠,我閨女就差點被他們搶走。
結果今天又遇見了,還帶著一幫子人,我就使了點小手段給他們抓住了。”
戴鬆所謂的小手段便是引人上山。
而他這話說的半遮半掩,既沒說細節,又能試探薑展華在這事情上的態度。
“差點被搶走?
等等,什麼叫使了點小手段?四個死的一個活的又是什麼意思?
鬆子,這事情你參與了多少?怎麼參與的,快詳細和我說說!”
聽話聽音。
薑展華說這話就是打算幫他!
戴鬆懸著的心放下一大截,心說明年給你多弄點茶的同時,也沒有完全托底,而是把之前和齊順利說的版本原封不動又說了一遍。
櫃台後麵的向東方聽了以後直接就從躺椅上蹦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戴鬆。
“鬆……鬆子,你沒事吧?”
戴鬆笑著搖搖手,繼續和電話那頭的薑展華道:
“但是現在有個問題,就是那個活的人販子團夥,他一口咬死,是我用槍打死了他的同夥。”
“……鬆子,你和我說實話,到底是不是熊瞎子乾死他們的,我知道你很恨他們,你彆急,他們本就是該死的人,就算是……你薑哥我也有把握保你……”
戴鬆嘴角勾了勾,口中卻是焦急被冤枉的語氣:
“肯定是啊薑哥,我能乾死這麼多人嗎?”
“你能。那麼老大的黑瞎子你都能乾下來,幾個沒有槍的人販子,還是在山上。”
“誒!真不是,薑哥,那幾人都被熊瞎子啃的不行了,總不能是我先崩死他們,再找了個熊瞎子過來把他們啃了吧。”
“好吧!你什麼時候來?我這就去找領導。”
“估計要半個多小時後到鎮上,我還得去和家裡人說一聲。”
“好!撂了!”
“……”
戴鬆掛斷電話,看了一旁的大笨鐘,下午一點不到。
旋即又撥通了江浩瀚的電話。
“喂,老舅?”
“啊!鬆子啊,我馬上就下班了,等著哈!”
“好好,老舅我和你說個事兒啊,等你到了我估計不在家。”
“昂,你說。”
戴鬆再次複述。電話那頭沉寂片刻,“嘶……鬆子,你這事情可棘手啊。”
“是啊老舅,剛剛屯長問話那個人販子,他一口咬死是我打死的他的同夥兒。
“我想想我想想,你什麼時候去鎮上?”
“我一會兒就去。”
“行,我知道了,你先和你媽他們好好說,讓他們彆著急啊,等我到你家,給那黑瞎子拖鎮上去,我再給你擔保,任憑那人販子空口白話,也抵不過咱們確確實實是老實獵人的事實!”
戴鬆捂住嘴,差點樂出來,“哎哎,謝謝老舅,到時候看吧,咱也不敢說一定會沒事啊。”
“彆怕鬆子!他不就是被你抓住了,不服氣想拉你墊背嗎!
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們本來就是要槍斃的貨!
就算真是你把他們崩了又怎麼樣?鬆子你放心嗷!不會有事的!
我廠長今天有事,正好也要去你那邊鎮上,放心,路上我把你這事兒和他說一說,他路子廣!
咱這是為民除害,怕什麼!”
“誒誒!好,麻煩老舅了,到時候我媽那邊……”
“我知道,不會說出來讓他們跟著操心的,撂了啊!”
“嗯!”
掛斷電話,戴鬆懸著的心漸漸放下。
好人難做,想“匡扶正義”又全身而退,更是難上加難。
好在,現在有老舅和黑瞎子作保,雖然林場廠長什麼態度不好說,
但還有薑展華那邊的大領導壓陣,他多半不會有事。
現在就看能不能從“仙人球”嘴裡審出人販子團夥的信息,把這幫人都給抓了。
不過這都是不他能左右的,當下還是先回家,把家人都安穩住再說……
戴家因為發生了昨天的事,男人白天又都不在家。
所以這會兒都抱團待在老房正屋。
小盈盈精神頭好了很多,一雙眸子又恢複靈動,正坐在江衛琴身前,認認真真地聽著收音機裡播放的評書。
戴鬆進屋脫下身上的衣服,換上常穿的一身。
“媽,小婉,你倆出來一下。”
“啥事兒?”
“喔喔。”
婆媳兩人相繼出屋,屋裡戴小茜和湯麗萍對視一眼,滿眼迷茫。
“咋啦!”
“媽,昨兒那個人販子抓到了。”戴鬆關上房門,輕聲道。
“真噠!太好了!走走!帶我去看!”江衛琴差點蹦起來,昨天她自責了一宿,今天看見小盈盈活潑可愛的模樣,更是一陣陣的後怕,真的沒什麼消息能好過這個了。
“他死了。”
江衛琴聞言,默默收回了剛剛心裡的話,這條消息更特麼好!
可旋即她又覺察出一點異樣,“死了?那抓到什麼啊?”
南春婉也是憂心忡忡地看著戴鬆。
“嗯。被熊瞎子啃了。”戴鬆示意兩人坐下,“抓到的是他的同夥,一會兒要送去鎮上呢,我得跟著去做個筆錄啥的,和你倆說一聲,彆擔心,沒啥事。”
“喔喔~”江衛琴鬆了口氣,“有同夥就行啊,不然死無對證的,怎麼去定他的罪!”
“人都死了,還定啥罪啊?”戴鬆笑了。
“啥叫死了就不定罪啦?給他扣個大帽子!讓他去了下麵都抬不起頭,碑上也刻上拍花子,讓人看了就去吐口水!”
看著精神頭十足的老娘,戴鬆心的算暫時放下了。
南春婉目光中還是有些擔憂。
看戴鬆說完了轉身要出門,她急忙小跑進正屋,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黃色小福袋遞給戴鬆。
“給~放在身上~”
這個福袋和盈盈的小棉襖一個材質,正反兩麵都繡有福字。
戴鬆心裡一暖,輕輕捏了捏媳婦兒的手。
因為長時間乾針線活兒,她的指尖又生出一些薄繭,
這些繭哪怕用蛤蜊油也沒辦法消下去,隻有停一段時間針線活兒才行。
當著江衛琴的麵,戴鬆抱了抱南春婉並輕拍她的後背。
在她耳邊悄聲道:“今晚回來,我給你準備個驚喜~”
南春婉頓時麵若桃色,江衛琴裝沒看見,揮揮手,“行了行了,彆磨嘰了,趕緊去吧,早去早回知不知道?”
“嗯!”
因為載具有限,也怕屯裡再有啥情況。
所以隻有齊順利一人陪著戴鬆。
一旁的小書包緊緊抓著王土豆子的拖拉機側扶手。
戴鬆剛和他說讓他回去休息休息,笨手笨腳摔一跤,愣是給自己摔成豬頭,就彆跟著去鎮上現眼了。
小書包不肯也不吱聲——他怕戴鬆自己一個人全扛了,這明明是他這邊搞出來的事。
兩人僵持不下,最後還是王土豆子打了圓場:
“嗨呀!這點小磕碰,算得了什麼?來來來!王叔這條寶貝圍巾,借你使使,好用的很!”
他三兩下給小書包的頭包的和粽子似的。
因為小書包頭小,纏到最後還多出來一截,他隻好在頭頂位置打了蝴蝶結。
搭配他小小身子大大腦袋,真像那啥玩意兒,一個後世的卡通片小人兒。
戴鬆不好再說什麼,朝小書包抿抿嘴,後者微微點頭。
兩人各自上了侉子摩托車和拖拉機。
半個多小時後,一行人到達派出所
薑展華動作很快。
大廳裡已經候了一大群帽子同誌。
他們一見拖拉機後邊那排白布,立馬圍攏上來,在民眾之間形成了一道人牆。
這麼大陣仗,反而吸引了更多群眾的注意。
費軍明剛好過來送材料,看到這陣仗也是有點懵圈。
他快步上前,當看到人群中那個腦袋被包成粽子的熟悉身影後,他大喜過望。
半截子在雪地上飛馳。
車內,林場廠長關海福握進把手,整個人縮成一團。
“老江,我不急,慢點就行。”
“放心廠長,我開車很穩的,前麵那個彎我給你整個絕活兒!”
“彆彆,老江,全廠都知道你能用一側兩個軲轆開車,今天要見大領導,下了車麵對領導們,我總不能什麼招呼不打,直接吐吧!”
“好吧。”江浩瀚老臉一垮。
“誒!老江,你之前說你這是去拖你外甥打的黑瞎子是吧?”見江浩瀚神色有些失望,關海福急忙換了個話題。
“啊對啊!三百五十幾斤的大黑瞎子,他說乾就乾下來了!”
“謔!可以啊小夥兒,年底來咱這掛個名打標本吧!”
“行啊,過幾天我和他說!”
“過幾天?”
“昂~他.”
江浩瀚便把戴鬆的口述給他的內容稍作潤色講給了關海福聽。
關海富臉色幾次驟變,最後一拍大腿:
“該死的人販子真特麼囂張!儘然不知死活追人追進山裡!嗬嗬,他們也是踢鋼板上了,遇上你外甥。
你外甥狠啊!膽氣智力都足!難怪能一人兒乾下黑瞎子!不過我懷疑啊,他沒和你說實話!”
江浩瀚一驚,手心都滲出汗水。
旋即卻聽關海富笑道:
“我估計,這最後一人販子能活著回來,也是他從熊瞎子爪子底下搶來的!
你外甥心裡有大義,所以去硬磕那熊瞎子搶人,但有怕說給你聽了,會笑他為啥不乾脆給那熊瞎子也乾下來,所以他就沒和你多說!
老江,你外甥是個人才。
也不瞞你說,今天我來這,就是見領導來的,像他這樣的年輕人,乾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卻要被惡人這般拖累,我肯定要幫一把的!
晚上我幫你和領導反應反應,你也抓緊把黑瞎子拉來,我幫你一塊擔保!”
江浩瀚咧嘴笑了,和他想一塊兒了!
下午兩點左右,半截子停在了鎮上的國營大飯店不遠處。
關海富下車後刻意一路小跑到飯店門口,給自己累的氣喘籲籲,“紅光滿麵”,可門口既沒有各路領導,也沒有接待人員。
關海富:??
半小時後,江浩瀚到達團結屯戴家,看著江衛琴興致不高,他心裡咯噔了一下,試探著道:
“姐,咋了憂心忡忡的,有事兒啊?鬆子他最近又不消停了?”
“不是,鬆子最近安分多了。”
“啊?”江浩瀚鬆了口氣,“那啥啊?”
江衛琴把江浩瀚拉到一旁,語氣很是自責:
“昨兒小盈盈差點讓拍花子搶走,多虧了鬆子端著槍衝出來,才把那人販子嚇跑了。哎可憐我寶貝大孫女兒,今天吃飯都不香了。浩瀚呐,你家那倆小子也看緊點兒啊!”
江浩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