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憨與槍(1 / 1)

推荐阅读:

第26章 二憨與槍

第26章 二憨與槍

戴鬆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炕上,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一個問題:

他之前哪根筋搭錯了要勸妹妹待家裡?

現在問題解決,他隻希望妹子能快點開學,好讓老婆重新睡回炕頭。

迷迷糊糊間,戴鬆感覺有人靠近,他眯縫著眼,發現是南春婉。

她披著那件舊棉襖,寬鬆棉衣下峰巒疊嶂,微微俯下身,一片飽滿溢出。

這一刻,戴鬆覺得路燈的光亮不再刺眼,

這簡直是世上最美妙的光,很白,很圓,很潤。

她乾啥?

戴鬆不敢說話,生怕一吭聲就把她嚇走。

南春婉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依舊咧著嘴,哈喇子淌到耳朵根,

兩個眼睛眯縫,一個眼睛向上,一個眼睛平視,便悄悄把手伸進戴鬆被窩。

一股冰涼鑽了進來,輕輕把戴鬆的手拉出被窩。

戴鬆心臟狂跳,差點就要繃不住笑出來。

旋即他看見媳婦兒從懷裡摸出一小罐藥酒,就著燈光,耐心細致地塗抹他那倆蘿卜手指。

戴鬆後悔的想,當時咋沒把十個指頭都扭傷呢?

幸福來的快去的也快,媳婦兒上藥太溫柔,給他舒服的睡著了。

他醒過來心裡那個悔啊!

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中那股彆扭勁兒愈發升騰,

好好的媽為什麼要拉著小婉和嫂子陪著妹妹呢?!

為什麼隻有自己苦哈哈的一個人?!

怨念不斷彙集,衝開了他的理智,戴鬆一怒之下!

把江衛琴做的白麵饅頭全給蒸了。

有本事就打死他,反正這種日子過著也沒一點意思。

最後當然是求錘得錘。

小盈盈睡著呢,沒有“免死金牌”的戴鬆結結實實挨了江衛琴的一頓抽。

大難不死,戴鬆挨了江衛琴一頓打心裡反而舒坦了,

他走出院子,在外頭繞了一圈走到院後,撐住牆頭一個縱跳又翻了回來。

昨晚上把謝書包帶來的寶貝都藏在屋後,這次上山,一樣的是背簍綁腿小鋤頭,不一樣的是多了把槍!

一夜飄雪,山路難行,戴鬆邊走邊鼓搗那兩個鏽住的獸夾,

等走到二憨的樹洞,兩個夾子他都修複完成,教二憨識彆過後就可以找地方安置了。

雪後溫度驟降,樹洞口已經掛上白霜。

戴鬆用槍托對著樹乾隔幾秒就敲一敲,耐心地等二憨“起床”。

熊冬眠並不會完全睡死,它們處於一種“清醒夢”的狀態,從而減少消耗,有需要隨時都可以醒過來,

因此也有種獵冬眠熊的方式,叫做殺熊倉子。

戴鬆現在就是學著殺倉子叫熊的辦法喚醒小二憨。

戴鬆一邊敲一邊呼喊,沒一會兒,樹洞就被個灰不溜秋的毛屁股填滿。

“二憨!快下來!忘了我之前怎麼說的嗎!?”

“呼~吼!”

“精神點!你一歲都不到你怎麼睡得著的?!”

“昂!”

戴鬆把槍藏在身後,等二憨顛顛地跑來,這才一下把槍立在身前。

小眼睛原本還亮晶晶,熊臉上寫滿興奮的二憨見狀瞬間急刹,坐在地上前爪撐地,在雪地上劃出深深一道溝,發出一聲淒厲嚎叫,扭頭就跑。

“壞事兒,太直接了。”

戴鬆有些懊悔,當初在林子裡撿到二憨的時候,它身邊是連腦袋都被槍打爛半個的母熊,

四個熊掌齊膝而斷,肚腹被破開,腸子被拖出來一半,就連嘴筒子也被剁了。

二憨應該是躲在不遠處,目睹了整個過程……

“二憨!”

戴鬆追不上撒丫子狂奔的二憨,隻好大吼一聲,兩指從兜裡夾出一枚子彈,同時撅開槍把子,上彈合膛,朝天就是一槍。

咚——

二憨被槍聲嚇懵,瞬間慌不擇路地撞上一顆大樹。

樹上的積雪紛紛掉落在二憨身上,讓坐在樹下抱頭哼唧的它像極了滾滿白糖的三角粽子。

“跑啥!我都不認識了?!”戴鬆跑到它身邊,揪起它的小耳朵氣喘籲籲。

“吼……”

二憨緩過勁來,小眼睛瞥見了戴鬆手裡的槍,急忙往雪地裡一趴,兩爪扒在臉上,渾身都在打哆嗦。

“沒事的,彆怕~”戴鬆也心疼了,

摸了摸它腦袋上鼓起的大包,又拉過它的爪子搭在槍上,

二者相碰的一瞬,二憨爪子就往後猛的縮了縮。

戴鬆什麼話也沒說。

二憨再聰明也隻是一頭小熊,它不可能理解槍不恐怖,人才恐怖這樣抽象的道理,

可往後他和二憨肯定會圍獵大型野獸,槍是兜底的必須品。

為了讓二憨適應,隻能用這種強硬的辦法。

二憨還是不敢動,為了逃避現實,它把整個熊臉都紮進雪裡。

戴鬆在一旁蹲的腳都麻了,隻好摟著二憨坐雪上,靜靜感受它的呼吸和心跳,

“二憨啊,餓不餓?”

“噗!”

被戴鬆摟著的二憨心跳明顯平穩許多,

它臉紮在雪裡,重重一呼,周圍的雪都被吹的四處飛濺。

“想不想再逮一隻黃毛子吃?這會兒你長大不少,指定能輕鬆拿下!”

“噗!”

“吃膩了?那老母豬呢?”

見二憨還是紮在雪裡一動不動,戴鬆拍了拍它敦實的屁股,他說的老母豬並不是指屯裡的家豬,而是性成熟的母野豬。

黃毛子長到第二年,身上毛發顏色變深灰色,體重也能長到兩百來斤,這叫隔年沉。

再長一年,野豬就會性成熟,公的叫炮卵子,母的就叫老母豬。

老母豬長到三百來斤就到頭了,炮卵子則不然,為了爭奪交配權和領地,它們能長到千斤不止。

這時期的公野豬攻擊性很強,而且多半是一豬生活,到了繁殖季節才會聚群,故而也叫大孤個子或獨公。

炮卵子肉並不好吃,又乾又柴,且因沒被煽過,故帶著一股騷味。

而小野豬、隔年沉和老母豬的味道就和家養豬差不多。

二憨一聽說老母豬,頓時重重噴了口鼻息,周圍的雪一下被吹開,熊臉暴露出來,它趕忙趁槍不注意偷瞄一眼,

發現槍正安安靜靜橫在它爪子底下,而它也安然無恙,二憨的呼吸終於漸漸平緩。

靠在它身上的戴鬆看在眼裡,懸著的心一下安定不少,

“我們去打老母豬吧!老大了!三百斤!夠你吃一禮拜的!”

不那麼害怕的二憨顯然是心動了,

它重重噴了口鼻息,麵前雪坑裡頓時白氣環繞,昂起頭抽抽鼻子,想了解槍的氣味可還是不太敢動。

“靠近點兒好好聞。”

戴鬆把槍往它麵前一劃拉,嚇得二憨直接坐了起來,渾身的肥肉都為之一顫。

它小眼含淚地看著雪裡的槍,噗律律抖動唇皮子,有些不知所措。

“抱懷裡,好好聞聞,一定要記住火藥味兒。”

戴鬆也乾脆撅開槍管,往二憨懷裡一塞。

看著二憨捏著槍,低頭在槍身上不住地聞嗅,

他知道,和二憨打大圍的計劃已經成功邁出第一步了。

(本章完)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