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焉跟兩姐妹吃完早點來到熟悉的賽場時,交流賽已經臨近開始。
今天是八進四強的淘汰賽。
而作為從六十四進三十二的第一天比賽就排在第一大組前幾場的周焉來說。
今天的比賽自然就是第一位上場。
所以他一到賽場,就被工作人員請去準備登場了。
與兩姐妹告彆的時候,妹妹洛珂直接對他表達了十足的信心。
“周焉哥哥,加油,把那鄭克仁給乾掉。”洛珂一臉賊笑,“我一想到那鄭老狗悉心培養的兒子要被你淘汰,就覺得爽。”
反而是洛璿主動安撫周焉:“鄭誌昌對他的兒子寄予厚望,那鄭克仁在去年的時候就已經邁入了凶級的水平,現在又經過一年的修煉,我也看了一下他的幾場比賽,贏得都很利落,應該已經是正經的凶級好手,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壓力,能連贏三輪進入八強,已經保住我們劍館的麵子了。”
而周焉隻是點點頭:“放心吧,他的比賽我也看了,我感覺自己能贏。”
說著,他笑盈盈地看著洛璿:“小璿,我不覺得你眼力會比我差,所以,實話說吧,伱到底是怎麼想的?”
洛璿看了周焉幾秒,沒說話。
周焉嘿嘿一笑,回頭跟上了工作人員的腳步。
走出幾步後,身後傳來了洛璿平靜的聲音:“輸了的話,把你頭擰掉。”
緊接著就是洛珂憋不住的笑聲:“噗哈哈,老姐裝不下去了——”
周焉沒回頭,隻是反手給兩姐妹豎了個大拇指。
*
很快,周焉就換好了護具,拿著劍,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進入了賽場。
對麵是一臉興奮的鄭克仁。
周焉打量了這家夥兩眼,發現自己在禍界呆了一段時間之後,已經有點不太記得對方的樣貌了。
而那鄭克仁顯然對周焉印象深刻,他緊緊盯著周焉的俊臉,刻意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態:“殘廢的小子,能站在我麵前,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周焉嘴角微勾:“你的左手還好嗎?三天時間,應該夠消腫了吧?”
“你他媽!”鄭克仁當場破防,顯然對那天在電梯被周焉的義手給陰到依然耿耿於懷。
他深吸一口氣,略有些陰狠地看著周焉:“死殘廢,我看了你的比賽,確實有點水平,不過更多的是運氣好,排到的都是些垃圾對手,竟然讓你混到了八強,不過,到此為止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天才.”
說著,他的嘴角勾起:“希望在和我比完之後,你以後還有勇氣能拿起劍來。”
周焉忍著惡心聽完這逼說完話,然後直接拉下了麵罩。
下一刻,在鄭克仁沉浸於自己說出如此“高水平”的裝逼語錄之時,周焉的聲音從麵罩下傳了出來。
“三招。”
鄭克仁愣了一下,瞪了周焉一眼,嗤笑一聲:“什麼三招,你準備在我手下撐三招嗎?”
周焉搖了搖頭,平靜地說:“一回合我隻出一招,三招送你打道回府。”
到了這八進四的輪次後,因為比賽隊伍淘汰了**成,所以進一步由十六進八時候的三局兩勝製改成了五局三勝製。
鄭克仁雖然盲目自信,但也不是傻子,直接就聽出了周焉的意思——要零封他。
他直接給氣笑了,然後冷然直視周焉:“死殘廢,彆說三招,你要真能零封我,我鄭克仁從此不再拿劍!”
說罷,他狠狠地拉下了自己的麵罩,提起劍擺出了架勢。
對比鄭克仁怒極之下擺出的凶猛架勢,周焉卻隻是和普通人提劍一樣輕鬆站著。
很快,裁判也拿著一根長棍上場——這棍子是在必要的時候用來分開纏鬥的雙方選手的。
“八進四比賽第一場,先拿到三場勝利的人晉級,采用實戰擬真製度。”
裁判看著劍拔弩張的鄭克仁和鬆弛的周焉,循例詢問。
“你們兩個,都清楚規則了吧?”
兩人均點頭。
“那麼,比賽開始!”裁判猛地一頓長棍,發出了利落的聲音。
鄭克仁立刻朝周焉疾衝而出,兩人之間小十米的距離不到一秒就已經被他跨越,緊接著他爆喝一聲,朝周焉迅速揮劍。
“死!”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鄭克仁的眼底閃過狡猾之色。
沒等周焉動作,他就已經一個爆發雀步閃轉到了周焉身側,本來正劈的劍刃也瞬間切換成了毒蛇般的刺殺。
南明秘劍——毒鴆!
原來,剛才鄭克仁擺出的自信和易怒都隻是他故意演出來的假象,目的就是要故意誤導周焉的判斷,讓周焉以為他是衝動之人。
而現在出招如同毒蛇般迅捷狠辣的鄭克仁,才是他的真正麵目!
‘周焉,獅子搏兔尚儘全力,你,乖乖當我的手下敗將——’鄭克仁眼見攻勢得逞,嘴角已然勾起。
啪嗒!
一聲劍刃斬擊到護具上的清脆聲音揚起。
兩人瞬間交錯而過。
鄭克仁想要自信回頭,卻驚覺自己全身動作被護具鎖死。
“什麼情況?”他一臉迷茫,下一秒便頹然撲倒在地。
“第一回,獲勝者,周焉!”旁邊的裁判立刻大聲宣布。
與此同時,角鬥場上方的四方屏幕立刻開始播放兩人剛才交手決勝的片段。
在慢放之下,清楚地將周焉麵對鄭克仁的秘劍突襲時,從容地側身錯開對方攻勢,並順勢反劍將鄭克仁割喉的過程呈現出來。
各大劍館的館主和學員們都忍不住看得連連點頭,零星響起了掌聲。
場上,周焉緩緩收起反手斬出的劍刃,轉過身來,淡淡說道:“秘劍毒鴆,最佳的使用時機,是在看穿對手出手動向的瞬間一擊必殺。”
“而你,好像隻是把它當做用來賭敵人無法反應過來的奇招使用了怎麼,你爸就隻教了你這種賭狗用法嗎?”
鄭克仁剛被裁判將鎖死的護具解鎖,聽到周焉的話語,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回合,算我疏忽,竟然被你抓住機會”
他看向周焉的目光極其危險:“為了抓我的出招習慣,我在前幾場的比賽,你沒少複盤研究吧。”
說著,他不等周焉回答,就冷冷地再次提劍擺出架勢:“破我一招毒鴆,算你賭贏了,不過不要高興的太早。”
周焉無語地聽著對方自以為是的推論,感覺跟不在一個頻道的人溝通真的太難了。
他不再多言,默默提起了劍。
場下,鄭克仁的父親鄭誌昌皺起了眉頭,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身為老牌妙級高手,雖然脾氣人品都一般,但是眼力卻不可能差。
剛才周焉破解自家兒子秘劍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仿佛私下裡練過了無數遍一般。
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周焉臨場完全看穿了鄭克仁的動作。
第二種就是有高人在這兩天根據鄭克仁的比賽研究了他的出招習慣,並提前特訓了那個叫周焉的小子。
其中第一種可能性太過天方夜譚,那就是第二種了.
洛家的小賤人一定是你的計劃吧.藏的那麼深,就為了今天來打我的臉,是吧?
鄭克仁扭頭看向了坐在叢世雲身邊的洛璿,眼神陰鷙。
如果周焉要是知道這兩人的想法如此類似,肯定要忍不住感歎遺傳學的精準性,真是有什麼爹就有什麼娃。
可他不知道,所以現在依然隻是平靜地站在場上看著對麵的鄭克仁。
隨著裁判再次宣布開戰。
鄭克仁再一次朝周焉疾衝過去。
衝刺之中,他的眼神狠辣,腦中迅速思考著周焉的圖謀。
‘剛才直接使用毒鴆,是我的決策失誤.’
‘這小子,應該研究了我不少比賽,自以為吃透了我的習慣’
‘但是,他不知道,當兩人的實力差距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陰謀詭計隻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罷了’
‘想蹲我出手是吧那就讓你看看,什麼叫’
鄭克仁目光一厲,右手的劍快得幾乎化作殘影,猛然朝著周焉籠罩過去。
‘快劍!’
南明秘劍——狂鴉!
下一秒,鄭克仁逼近周焉,以極快的速度連續斬出密集的攻擊。
劈,斬,撩,掃,刺,挑,抹!
噹噹噹.
一連串密集的劍刃碰撞聲響徹全場。
三秒後,隨著周焉逐步將攻勢全數擋下,鄭克仁的麵具之下,得意的笑容逐漸變得僵硬。
為什麼?為什麼這死殘疾能那麼精準地擋下他的“狂鴉”?
這一式秘劍,除了自己的親爹鄭誌昌,根本就沒人見過啊!
卻沒想到,對麵的周焉在揮劍格擋鄭克仁攻勢之時,還猶有餘力地忽然點評。
“你的狂鴉,好慢!”
什麼!?
鄭克仁氣息一窒。
而就在這刹那,周焉一個翻腕,將鄭克仁斬擊的劍鋒絞開。
“看好了!”周焉爆喝一聲,瞬間轉守為攻。
這——才是狂鴉!
咻咻咻咻咻咻!
空氣被連續撕裂的暴烈嗡鳴之中,鄭克仁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張由劍鋒的銀光編製而成的白網。
他下意識地抬劍格擋,卻在第一時間被斬中了伸出的手腕,導致右臂護具瞬間鎖死。
緊接著,便是狂風驟雨!
劈,斬,撩,掃,刺,挑,抹.
噠噠噠噠噠.
兩息之後,周焉驟然收劍。
他向前半步,站在了全身各處中劍,被鎖死動作的鄭克仁麵前。
然後伸出手指,點在鄭克仁胸甲前。
“無法認清自己的人.真是可悲。”
說話間,手指輕輕一推。
咚。
鄭克仁僵硬著躺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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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宵寫完,乾脆提前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