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焉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收起個人麵板。
隨著對“命裝”和“天賦”的了解。
他打算“苟命”的思路也相應發生改變。
他本就是一介殘疾,毫無利用和謀害的價值。
如今未知的神秘存在既送給他“命裝”,還激活了他的“天賦”。
成為“強者”的康莊大道明明白白地擺在眼前。
麵對這種待遇,如果還矯情的話,也未免有點太過不知好歹了。
周焉看向了自己的兩個“任務”。
分彆為“生存6小時”以及“至少擊殺一個敵人”。
看起來並沒有任何難度。
事實上,就算任務有著相當的難度,他也會嘗試去完成。
畢竟,既然“金手指大佬”頒布了任務,自然就是希望他去完成。
隻要不是讓他直接去送死......
那麼,金手指大佬的意誌,就是他要貫徹執行的道路!
不過在出擊之前,他還要做一些準備。
周焉冷靜地思考著。
他有殘疾,右眼和左手功能完全缺失,而且身體本身並不強壯。
即使身著“命裝”,恐怕加成後的身體素質也並未達到可以完全碾壓常人的程度。
除了“基礎短兵技法”可以依仗之外,也並沒有擁有什麼強力的作戰手段。
甚至就連這戰鬥技藝,也隻是自行練習,從來沒有投入過實戰。
貿然戰鬥,恐怕會導致不必要的受傷,甚至死亡。
出行之前,他需要一些準備。
周焉這麼想著,目光看向了房間的衣櫃。
*
【「存活」6小時(05:06:33)】
接近一小時後。
整個屋子變得一片狼藉。
周焉的“外觀”也隨之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房間的原主人似乎在這所公寓長期居住。
所以公寓裡鍋碗瓢盆,生活用品,各季節衣物一應俱全。
這給周焉的準備事宜提供了相當的便利。
現在的他,最外側穿著一件綠色的長大衣,大衣內側,還疊穿著一層牛仔外套和皮夾克,下身則是牛仔褲外側還套了燈芯絨褲和棉褲。
頭上,還戴著一個摩托頭盔。
看著衛生間鏡子裡的自己,周焉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與之前身著“命裝”的乾練模樣比起來,現在的他看起來臃腫得像犀利哥。
但是,這層層疊疊的厚實衣物,能夠起到充分的防護效果。
如果放在什麼喪屍末日,就算不幸被喪屍撲倒,就憑那長不過三厘米的牙齒,想要咬穿他的防禦,也得腮幫子抽筋。
隻要不是正經的刀劍劈砍,尋常的利器劃傷,估計都能基本無視。
行動受到影響的程度也很低,可以正常奔跑跳躍。
除了身上的“防具”,周焉手上也沒空著。
右手提著一把羊角錘。
左手雖然沒有手掌,卻在手臂外側用鞋帶和膠布纏上了一個“木盾”——來自於木頭椅子拆散之後得到的一塊方型木板。
全身“軟甲”,加上“鈍器”和“盾牌”。
穩如老狗。
雖然說命裝可以替他分擔一半的傷害。
但是,儘量不讓自己有受到傷害的機會,才是王道。
在正式行動前。
周焉全力揮動了幾下手中的錘子,接著做出了幾個大幅度的跨步和跳躍蹲起動作。
這能讓他大致確認自己在命裝強化狀態下的身體機能。
然後,他看了一眼命裝的耐久——從“100”掉到了“99”。
隻是這樣稍顯劇烈的動作,就掉耐久了嗎?
看來,耐久要悠著點用。
一切準備就緒。
周焉深吸一口氣,摘下摩托車帽,來到了防盜門前。
先是從門上的貓眼朝外看去。
一隻瞪圓的眼睛呈現在他眼前!
咯噔!
周焉被嚇了一跳,像是被人迎麵打了一拳,腦袋下意識地向後彈開。
然後迅速側身靠到了牆上。
饒是穿著層層的厚衣服,此刻他的背後也陡然冒出了一片冷汗。
有人,在偷看!?
那個眼睛的主人,是誰?
他(她)在外麵看了多久?
他(她)的目的是什麼?
周焉的默默側身躲在門後,腦袋飛速思考著。
......
門外,一個男人體型消瘦,麵容興奮又猙獰。
他佝僂著身子,死命將眼睛湊在貓眼上,想要從這裡麵看到目標。
雖然沉默不語,卻一直用左手在下意識地輕輕敲門。
敲了許久,看到眼前的防盜門毫無動靜。
他猙獰的表情有些失望,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隻聽到“哢噠”的一聲。
防盜門被打開了一條縫。
男人臉上立刻呈現出狂喜和猙獰。
他雙眼通紅,快速拉開防盜門,悶頭就往房間內衝去。
“呼!”
破風聲響起。
男人抬起雙眼,隻看到一道黑色的殘影在眼前迅速放大。
“咚!”
羊角錘攜帶著巨大的動能,狠狠砸入了男人的臉龐!
鮮血四濺,碎齒橫飛。
隻一瞬間,男人的麵骨就已經當場碎裂,意識陷入模糊。
他軟趴趴地跪下,然後無力地撲倒在地。
周焉謹慎地左手頂著木盾,收回了剛剛揮出錘子。
低頭看去,撲倒的男人右手正彆在身後,緊緊握著一把染血的短斧。
果然有問題......
周焉長籲一口氣,把氣若遊絲的男人拖進屋內,謹慎地再次關上防盜門。
然後迅速回身,高高揚起錘子,朝著撲倒的敵人後腦勺,再次狠狠砸下!
【擊殺「持械者」,獲得靈性12】
【至少「擊殺」一個敵人(1/?)】
【你主動出擊,拿下了第一滴血,對勇敢者賜予額外獎勵】
【你獲得「微型靈性精華×1」】
周焉看著眼前升起的霧氣文字,無暇考慮過多。
他一把坐倒,靠在了牆邊。
視線下意識地避開,不去看眼前讓他略有些不適的場麵。
腦海中,卻在不停回想著自己兩次揮下錘子的過程......
他喘著粗氣,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
對,沒有害怕,沒有驚慌,也沒有惡心想吐。
他隻是第一次做出這種行為,感到有些緊張。
思緒發散之間。
他想起自己曾經在網絡上看到的,一個對從戰場歸來的士兵的訪問。
被采訪的士兵,在回答關於“殺人的時候是什麼心情”這個問題的時候。
他的表情並沒有表現出羞愧或者不忍,他隻是有些無措地回答:“其實......並沒有什麼感覺......就好像你在籃球賽上,把一個人撞倒了而已......”
周焉的目光慢慢平緩了下來。
沒錯......隻是踢飛了一個阻礙我活下去的絆腳石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