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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萱公主不解,問道,“你為什麼笑?”
“沒什麼,裴將軍立了功,為他高興。”蘇明妝很快調整好了表情。
玉萱公主沒多想,其他兩人也在驚喜著,沒人發現端倪。
霍薇問道,“公主殿下,那您知道,今宴何時回來嗎?”
玉萱公主一拍額頭,“哎呀,師父,你不說,我都給忘了!取得大捷後,吳元帥立刻讓信使出發送信,還說,元帥隻留裴將軍一晚慶功,第二天就會打發裴將軍回來,估計現在已在路上了。”
眾人再次喜悅起來。
喜悅之餘,嚴氏看向蘇明妝,
卻見她靜靜坐在一旁,臉上掛著淡淡笑意,雙手捧著茶碗,正一點點喝著。
她今日穿的還是長樂節入宮穿的那件墨綠色秋裝,卻不知是顏色的原因,還是小姑娘又長個子,從嚴氏的角度看,那道身影又高又瘦、脊背筆直,優雅若竹。
嚴氏覺得,連她這女子都喜歡蘇明妝,更何況兒子?
知子莫若母,她認為今宴也會喜歡明妝。
不過,明妝的反應是不是太……還沒等嚴氏思考完,就聽玉萱公主興奮道,“兩位師父,我們去練武嗎?”
玉萱公主來的第一天,就拜霍薇為師,霍薇自然是不敢收的,但公主死活要拜師。
還說,今天若是不收,明天就把母後帶來,讓母後來勸。
霍薇生怕這任性的公主真把皇後娘娘請來,急忙收了。
公主這邊剛拜完裴二夫人,一扭頭看見了裴老夫人,秉承著好事成雙,就把裴老夫人也拜了,所以妯娌兩人雙雙成了公主的師父。
霍薇道,“去!走!”
蘇明妝放下茶碗,“公主,我身體有些不適,就不陪你練武了。”
玉萱公主湊了上去,小聲道,“來癸水啦?”
蘇明妝哭笑不得,“沒有,隻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所以今天沒精神。”
玉萱公主拉著蘇明妝的手撒嬌,“那你陪我好不好?我練武,你在旁邊坐著看著我、監督我!”
“當然。”蘇明妝當然是要陪著的。
不僅因為她對公主的想念,也因為公主在國公府裡是客、人生地不熟,她不陪,隻怕公主也不自在。
就這樣,一眾人移步到了校場。
裴二夫人帶玉萱公主練武,蘇明妝則是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突然身旁傳來一陣書墨香氣,蘇明妝不用抬眼都知道,那人是誰,“母親。”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嚴氏。
嚴氏關切問道,“你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裡不舒服?方便和我說說嗎?”
蘇明妝略有心虛地垂下眼,“身體不舒服。”
“昨天沒睡好?是有什麼心事嗎?”嚴氏又問。
蘇明妝思忖片刻,抬眼,表情認真,“我想母親了。”
嚴氏當然知道,明妝口中的母親是蘇夫人,便笑道,“就因為這個,所以睡不好?想家,隨時回去就是,便是半夜想了也能回,你讓人到知春院找我,我送你回去。”
聽著裴老夫人寵溺的語調,蘇明妝鼻尖一酸,“謝謝您。”
“謝什麼?”嚴氏哭笑不得,“剛出嫁,想娘家,太正常不過。當年我也如此,而且我婆婆……便是今宴的祖母,待我極好,也是告訴我,想回家便隨時回去。”
蘇明妝心裡越來越委屈,連她自己都不知在委屈什麼,隻抿著唇,點了點頭。
嚴氏愛憐地拍了拍她的肩,“要不然你先回去收拾一下,一會玉萱公主回宮,你也一起回去。”
蘇明妝想了想,“也好。”
“你直接去吧,我向公主解釋,省的一會她纏著你。”
“是。”
蘇明妝就這麼悄然帶著下人離開了。
……
下午,玉萱公主和蘇明妝一起離開,分彆回家。
知春院,
霍薇匆匆進來,焦急道,“楓華!明妝是怎麼了?”
嚴氏敲算盤、算賬,不解地抬頭,“什麼怎麼了?那孩子和我說她想家,我便讓她回家住幾天。”
“不是!她陪嫁的下人都帶回去了!”
嚴氏疑惑,“那又如何?”
霍薇急得直跺腳,“之前她回娘家,隻帶貼身的幾個,打雜的都留下,這回倒好,什麼貼身的打雜的,都帶走了,雁聲院的大門都上了鎖!”
嚴氏聽後,心裡也是咯噔一下,“真的?”
“當然真的!剛剛我路過雁聲院,親眼看見的。”霍薇沒說的是,當她看見大門上的鎖,一下子心裡空落落的難受。
好像……好像明妝以後再不回來一般,急忙跑了回來。
嚴氏心裡也不是滋味,她想起明妝失落的眼神,歎了口氣,“算了,先彆管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說完,便繼續低頭算賬。
霍薇舉起大拇指,“還得是你,是真能沉得住氣,哎……”說完,也離開忙去了。
霍薇不知的是,整整一下午,嚴氏不知算錯了幾筆賬。
。
是夜。
學士府,明珠院。
“王嬤嬤您可算來了!”雅琴的聲音滿是焦急。
王嬤嬤快步到小姐床旁,見睡夢中的小姐臉色蒼白、麵頰卻很紅,急忙伸手放在小姐頭上,“媽呀,這麼熱!來人,快去請大夫!”
習秋道,“嬤嬤,奴婢去請大夫,但……要不要去主院報告夫人?”
“這麼晚,先彆驚擾夫人,看大夫怎麼說。”
“是,奴婢這就去了。”
習秋離開後,王嬤嬤又問雅琴,“今天下午小姐不是還好好的?我離開後,小姐做什麼了?”
雅琴慌張回話,“奴婢不知!您離開後,小姐看一會書,看倦了書便梳洗上床睡了,沒一會就睡著。半夜奴婢聽見小姐呼吸聲重,急忙跑來看,才發現小姐發熱。”
“弄溫涼水,拿巾子。”
“是。”
趁著雅琴去端水,王嬤嬤小心推了推昏睡女子,“小姐……小姐您醒醒?小姐?”
麵頰越發潮紅的蘇明妝非但沒醒,竟然緊緊皺了眉頭,櫻唇張了張,好似在說什麼夢話一般。
“小姐!”王嬤嬤加大了力氣。
人依舊沒醒,倒是隱約能聽見她的夢話,“……這才是……你應該娶的……”
“什麼?”王嬤嬤急忙問。
但小姐再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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