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彆怕,一切有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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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妝嚇了一跳,“怎麼回事?湊巧,難道……”

後麵的話,她沒說,但所有人心知肚明——鄭將軍與敵軍勾結,更深一步,有可能是武王和敵軍勾結!

與兩人的震驚比起來,裴今酌依舊平靜,好似自從受傷以來,他把這些陰謀已消化了一般,

“應該不是湊巧。首先,我是帶著警惕上的戰場,前幾支箭射來,都被我或躲或擋,後來箭越來越多,我乾脆翻身趴在馬一側,之後馬匹中箭,倒下的一刹那,我仔細觀察箭矢方向,確定都是對著我來。

但那場仗,吳元帥怕我初來乍到、短時間不適應,沒讓我單獨帶隊。同行的老將官職比我高,也比我臉熟,他沒被這般針對。所以我想不通,敵軍為何專門射殺一個初來乍到的對手,而非主將。

還有,我中箭後,曾經偷偷問軍醫,其他人可中毒箭。軍醫說,大多數的箭都沒毒,毒箭集中在我身邊。”

話已至此,連蘇明妝都確定,敵軍是針對裴今酌而來。

所以……鄭將軍和敵軍有勾結?如果鄭將軍是武王的人,可不可以理解為,武王和敵軍有勾結?

想到這,蘇明妝後背一陣寒意,緊接著身體便不由得發抖——她之前讀過不少祖皇帝行軍打仗時寫的詩,裡麵有不少描寫戰爭殘酷的詩句。

每場戰鬥,都有死傷!無論大小!

那陣亡兵士若是成家的話,一家的頂梁柱就沒了,孤兒寡母怎麼活?武王即便是和皇上爭奪,也不能拿無辜將士們的性命開玩笑!

同一時間,她腦海中又閃過一人的身影——錦王!

夢中,錦王纏著她,事事順著她、天天與她說甜言蜜語,後來兩人被捉奸,她和離後,錦王竟翻臉不認人!

如果她和裴今宴的婚姻,在皇上心中意味著拉攏蘇家;兩人和離,意味著蘇家背叛的話,那麼,誰最希望看到蘇家“背叛”?

自然是武王!

如果假設錦王是武王的人,錦王所做的一切,就說得通了!

錦王的目的,是拆散她和裴今宴?

但錦王父親是皇上同父同母的親皇弟,其在世時,就與皇上關係最近,怎麼會背叛皇上?

還有,用裴今宴的話來說,皇上沒能力撼動蘇家、武王也沒能力撼動蘇家,那夢中蘇家到底被誰針對?裴今酌成為左相,又是誰的刀?

還有!

夢中錦王如何姑且不說,現在錦王又纏上了她,她拒絕錦王、無視錦王沒問題,但如果錦王背後那人,發現這條路行不通,會不會想其他辦法暗害蘇家?

就好像鄭將軍暗害裴今酌一樣?

敵明我暗,防不勝防!

蘇明妝越想越頭疼,又不得不想!

……或者,與父親聊聊?

恐怕不行,父親最討厭女子插手朝堂之事,這是父親的原則和底線。她一開口,就會被父親責罵,父親根本不會聽完。

與大哥聊?大哥平日裡專心學問,才不管這些。

和二哥聊?倒是個好法子,不過……二哥天性善良,很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和三哥?三哥就是個沒長大的少年脾氣!

況且她拿什麼證據,來證明蘇家即將被攻擊?

說出她的夢?就算她瘋了,破罐子破摔,讓所有人知曉她夢中不堪結局,但他們能信嗎?

因為一個夢,所以疑神疑鬼?認為連祖皇帝都無法撼動的蘇家,馬上要被神秘人攻擊到衰敗?

就在蘇明妝絞儘腦汁時,感受身旁有道炙熱目光,她下意識看了過去,與一雙漆黑的眸子相撞。

裴今宴低聲道,“你在害怕?”

蘇明妝抿唇,點頭。

裴今宴微笑,“彆怕,一切有我。”

蘇明妝目光微怔,隨後再次鬼使神差地點頭。

裴今酌見兩人的眼神,鬆了口氣——看樣子,兩人感情應該很好。這樣才對,蘇明妝怎麼會喜歡他呢?雖然沒人能解釋,她為何對他莫名其妙的好。

裴今酌暗暗決定——無論從前發生什麼,那都是過去之事,現在開始,蘇明妝就是他的堂嫂。

安撫好了蘇明妝,裴今宴繼續問道,“你受傷後,那鄭奇勝,可繼續下毒手?”

裴今酌回答,“應該是試圖下手,不過自從我受傷後,母親便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旁,母親不在,幾名裴家舊識也派人來幫忙,他們把我保護得很好。

我恢複意識後,鄭奇勝曾來探望我,我也陪他演戲,沒泄露出對他的質疑,他應該是對我放心了。”

裴今宴狠狠鬆了口氣,沉聲道,“做得很好,苦了你了,今酌!”

裴今酌歎息著搖頭,“哥,我已認命,無論我是否殘疾,你們都彆放在心上,這是我的宿命。”

他刻意用的“你們”,而非“你”。

表麵是在安慰兄長,不讓兄長擔心,實際上卻是委婉告訴蘇明妝——不要因為幫他從軍,而自責,這都是他的宿命。

蘇明妝愣住,“你……你為何要說這是你的宿命?”

裴今酌身子微微一僵——因為之前的某些原因,他故意和她拉開距離,儘量不與她對視,也不直接說話。

卻沒想到,她直接問他。

蘇明妝,“方便回答我嗎?”

人家連問兩次,裴今酌是不想直接回答,也必須直接回答了,“……我也不知道,不知從何時開始,我便覺得自己應該是個瘸子,最少……也是跛腳。”

“……”蘇明妝不寒而栗。

裴今宴見堂弟說自己是瘸子,頓時心煩意亂,聲音帶了慍怒,“明妝為了你,翻遍全京城的醫館藥鋪找醫書,母親和嬸母天天看醫書,你卻在這自暴自棄?”

但話剛說出來,又後悔——總比抱有希望,最後又失望的好吧?

裴今宴看著受傷卻淡定的堂弟,再看暴躁的自己,心生羞恥——自成年以後,他從不與堂弟比較,堂弟比他優秀,他甚至比二叔嬸母還高興,

唯獨,不想在她麵前,被堂弟比下去。

“我知錯了,”裴今酌也覺得,大家都在幫他,他沒資格自暴自棄,“哥,你說,我們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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