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雷托先生,電影行業洗錢的方法不僅僅隻局限於電影院,在這裡每一個環節都可以讓您把錢洗得乾乾淨淨。”
“但在前期,電影院絕對是一個不錯的,投入小,但產出大的洗錢手段。”
“我們可以在西部地區建造一些電影院,哪怕在無人區都行,甚至隻是一個簡易的房子,一台簡易的放映機,一塊大熒幕。”
“這些投資加起來可能都不到五百塊錢。”
“一百個這樣的電影院,全部加起來投資也不會超過十萬塊。”
“但它每個月都能為您洗乾淨至少一百五十萬的資金,多則兩百萬的資金。”
西部地區人很少,人口流動也逐漸的穩定了下來,一些鎮子,或者小城市,可能就幾千人,並且缺少娛樂項目,當地也缺少更多的工作崗位和稅收收入。
當地政府也會支持這種“投資行為”,所以這是一本萬利的好事。
帕斯雷托先生吸了一口雪茄,他開始陷入到思考當中,藍斯的話沒有停下來,“我們剛才談到了納稅的問題,我和阿爾貝托也談過這個。”
“隻要不是每一場電影都是一個人都沒有,隻要有人看,有人買票這些對我們來說,就是額外的收入。”
“在一些偏遠的地方,五分錢的電影票他們可能覺得高了,那就三分錢,隻要他們願意進來就行!”
“他們支付的電影票,能夠抵消一些我們在稅務上的支出,特彆是我聽說最近電影方麵又有了巨大的發展和進步,電影會進一步的成為普通人的重要娛樂活動。”
“它會吸引更多的人走進電影院裡,且電影票的價格也會迎來一次巨大的提升。”
“除此之外,我們可以利用電影院來播放我們自己拍攝的電影,我們支付給演員,劇組,包括導演的錢都可以是……您知道,他們有合法的報稅理由,我們也有合法的資金支出,但不會有人真的來查我們支出的到底是銀行裡的,還是保險櫃裡的。”
帕斯雷托先生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很有趣的想法,繼續說。”,他已經來了一些興趣。
藍斯轉變了一下思路,用更簡練的,更容易讓他理解的話來凝練了一下,“我們可以用黑錢,來作為一部分拍攝電影的費用支出,支付給演員,導演,編劇,劇組所有人,以及所有需要我們支出的地方。”
“這部分可以在企業繳納所得稅的時候抵扣一部分稅收。”
藍斯看了看桌子上有一支筆,他拿了起來,“帕斯雷托先生,這支筆您知道它在商店裡需要多少錢嗎?”
那是一支很普通的鉛筆,他想了想,“大概一分錢兩支,我不太清楚,我有很長時間沒有親自處理過這些事情。”
藍斯點了點頭,“但在我們與電影的開支中,它每一支都價值十塊錢!”
阿爾貝托站了起來,“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它是特殊的道具,不隻是一支普通的鉛筆,無論他們承不承認,我們作為製片方接受了‘供貨商’的報價。”
“我們是不是蠢貨,傻子,和它值不值這個價格沒有任何的關係,在賬目上,它就是十塊錢!”
“這十塊錢就可以讓我們在納稅的時候,少交幾塊錢,但實際上,我們隻支出了一分錢。”
“省出來的抵稅空間,可以方便我們處理更多的黑錢,少交更多的稅,降低洗錢過程中的損失。”
“等電影在我們自己的電影院以及更多的影院上映時,影院會賺錢,也能洗錢,我們作為製片方隻要電影的票房好,一樣能賺錢。”
“有可能一部電影不僅能幫助我們把幾百萬洗乾淨的同時,還能為我們帶來幾十上百萬的合法收入!”
帕斯雷托先生大致上聽懂了,“很有趣的手段,我之前沒有想過電影能為我們帶來這些,你是怎麼想到的?”
實際上哪怕到現在,也沒有人在電影上做洗錢的想法,因為這個行業才剛剛發展起來。
這個時候聯邦的電影院裡主要以二十分鐘到一個小時的電影為主,一小時的都不多,所以電影票的票價上不去。
一場電影幾十個人看,收個十幾塊錢,這點錢甚至不如洗衣房一台洗衣機一天處理的錢多。
可藍斯卻從裡麵看到了彆人看不到的東西,這讓他對藍斯更感興趣了,之前對這個年輕人的了解都是來自於阿爾貝托。
當他談到藍斯這些人過來借錢,所表現出的那種鎮定時,他願意給對方一個機會讓他們通過為自己工作來抹平這個實際上沒有支出的賬務。
藍斯他們的表現很驚人,這讓他決定和藍斯繼續交往下去,而後他的表現越來越驚人,以至於現在從某方麵來說,藍斯甚至已經快要趕上他了。
除了藍斯在這座城市裡沒有背景,沒有組建起一個完善的人脈網絡,他其實不比那些成立了很多年的幫派差。
對於阿爾貝托大力推薦的年輕人帕斯雷托先生也很感興趣,但是在這之前他對藍斯的感興趣,也隻是覺得這個年輕人很有乾勁,有點小聰明。
他並沒有想要讓藍斯加入他的家族的想法。
如果說以前的感興趣隻是基於阿爾貝托的吹噓,那麼現在,他已經意識到了,這的確是一個很有才華和想法的年輕人。
藍斯在帕斯雷托先生麵前表現出了謙虛的一麵,金港城五大家族在整個聯邦的犯罪集團中也都是名列前茅的。
如果非要找一個直觀的例子,那麼大概就像是……一名國會參議員,並且這個行業中沒有總統,也沒有皇帝,參議員就是頂級了。
所以藍斯會給予他應有的尊重。
“帕斯雷托先生,聯邦有很多糟糕的地方,但它也的確是世界上經濟發展最迅速的地方。”
“我會用我的眼睛去觀察這個社會,去尋找合適的機會,我認為不被人們關注的電影,將會成為一個重要的機會!”
帕斯雷托先生點了點頭,“這件事我肯定不如你了解,不如你們先做一點什麼讓我看一看?”
藍斯考慮了一會後,答應了下來,“我會去做的,先生。”
不是他想要依附在帕斯雷托先生的家族之下,而是這件事本身就有巨大的利益。
柯達家族一百萬洗一下就少了一半,隻剩下五十萬。
這裡麵肯定有個人賭場贏錢應該繳納的稅,但柯達家族也從中抽了不少錢。
賭場是他們主要的盈利手段,洗錢也是。
但如果現在有一個更合理的洗錢渠道呢?
而且洗錢的手續費更少,也更加的安全可靠,人們會不會加入?
藍斯認為,一定會!
哪怕他收取百分之三十的手續費,這些人也會投入到他的懷抱當中,那麼為什麼這件事不能做?
但如果隻是藍斯自己做這件事,很大概率現在做不起來,因為他隻是一個沒有什麼背景後台的小角色。
以金港城五大家族這樣的體量,以聯邦五大家族的規模,他們想要鎮壓現在的藍斯可能都不需要把電話提起來。
隻需要和身邊的人歪歪嘴,“聽說帝國區有個叫藍斯的家夥最近很張狂……”,然後他就有可能要去找傑森一起比賽誰憋氣時間更長了。
在另外一個世界藍斯得到的豐富的經驗中,扯虎皮拉大旗,永遠都是小角色快速爬升的好手段。
伱可以不害怕我,但你不能不害怕我背後的帕斯雷托先生,雖然我背後的帕斯雷托先生並沒有表示過“我會為這個年輕人兜底”,可誰敢賭他就真的沒有這麼說過,或者這麼想過?
從帕斯雷托先生的莊園出來之後,阿爾貝托顯得很高興,他一直覺得藍斯一定會成為一個大人物,現在連他的老板都開始注意到他,並且對他的那些事情感興趣。
這就是一個表現,能成功的人還沒有成功時就會表現出那種潛質,他是這麼認為的。
比如說蘇木裡島的四大家族,連總理去蘇木裡島宣傳自己的政治理念時,都要去挨個拜訪這四大家族,然後才能大談特談他的治國理念。
他從小就聽著這四大家族創始人的故事長大,像是什麼從小生下來有一道光在黑夜照進了屋子裡的科萊。
像什麼明明溺水了,卻在水中看見了自己的未來從而獲得成功的伊凡。
還有人居然能正麵對抗鉛彈,被槍擊而不死,在蘇木裡留下了“不死恩佐”的傳說——但也有小道消息說,恩佐最後死於暗殺。
刺客用一把匕首在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刺進了恩佐的胸口。
但恩佐的家族稱,那個卑鄙的刺客用的是毒,具體是怎樣的誰都不知道。
總之,成功者總會有一些特殊的潛質,當藍斯輕鬆搞定他都覺得棘手的事情後,他就覺得,這就是潛質。
如果藍斯做得非常好,得到了帕斯雷托先生更多的賞識,無論他加不加入家族,阿爾貝托的地位都會因為藍斯的成功得到提升。
每個人都想要站得更高,哪怕在犯罪集團中排名越靠前,審判的時候死得越快,但他們依舊願意這樣。
坐在車上,藍斯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從哪能弄到便宜的酒嗎?”
阿爾貝托有些奇怪,但又想到藍斯說那批酒的來曆有點問題,便沒有繼續往深處想。
隻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本身,同時他也得出了一個結論,“你打算開酒吧?”
藍斯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不完全是。”
“我把工人俱樂部承包了下來,我和碼頭工人工會簽訂了一份合同,未來十年內,工人工會都將由我來經營。”
“碼頭上有一萬多名工人……”
阿爾貝托倒吸了一口涼氣,“每個人每天讓你賺五分錢,這也是好幾百,但他們絕對不止讓你賺五分錢!”
他看著藍斯的眼神再次有了一些變化,這難道還不是成功人士的潛質嗎?
誰能想到這些,誰又想過這些?
藍斯搖了搖頭,“不是所有人都會過來,所以你想得太誇張了,而且我做這個並不是為了賺錢。”
看著阿爾貝托不信任的眼神藍斯也不太好解釋,聯邦政府從勞聯和工會誕生到現在,他們這幾十年裡都在做一件事——
想儘一切辦法挖掘勞聯和工會在工人階級中的影響力,讓他們完全的脫離工人階級。
實際上他們已經做到了一部分,但效果還不是太明顯。
不過這些和藍斯沒關係,和藍斯有關係的是既然他們能喊出“全國工人大團結”,那麼他為什麼不能喊出來?
也許這個時候喊效果不如一開始那麼好,但他可以團結工人啊?
如果碼頭上這一萬多工人都成為了他這邊的人,那麼他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所以阿爾貝托不會不明白他的想法,這或許就是人們對時代發展脈絡的眼界問題。
你對那些已經能夠發生過的,經曆過的事情,總能比彆人更輕鬆地抓住關鍵處。
阿爾貝托聳了聳肩,“不管怎麼樣,你打算要什麼?”
“啤酒,廉價的威士忌,最好還有點果酒和氣泡酒,我那邊會有一些女孩。”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碼頭上的工作和在健身房裡健身本質上是沒有區彆的,都是高強度的有氧運動和撕裂運動。
這也導致了工人們受到睾酮的影響,**變得更加強烈,哪怕他們不能和這些女人們做點什麼,隻是遠遠的看著,他們也願意過來坐一會,喝一杯。
當然這裡麵也存在一個盈利模式,藍斯打算嘗試一下,看看有沒有人願意當榜一大哥。
“這些都是很普通的酒,聯邦現在很多酒廠都有存貨,不過他們的價格比較高,已經接近了市場價。”
“最近一段時間我也在打聽這件事,亞藍那邊有很多酒廠價格很便宜,而且運輸費也不算貴。”
“過段時間我有可能會過去一趟,如果你也想要找個穩定的貨源,我們可以一起。”
藍斯並沒有猶豫太久,答應了下來,“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回到了樂助後藍斯去了休息室和其他人見了個麵,然後打了一會球桌球就離開了。
這些人對他一直都很友好,不管是不是看在阿爾貝托的麵子上,藍斯不是很在乎。
回到公司後一切似乎又變得平靜了下來,威爾的死雖然帶來了一些變化,大家精氣神上的變化,以及一些其他的變化,但並沒有真正的影響到現在的生活。
第二天上午,聖拿耶大教堂外麵的空地上,這次藍斯過來的時候已經有更多的人主動和他打招呼了,比如說波頓先生。
他看到藍斯下車之後就高舉著不斷的搖擺,並親切的喊著藍斯的名字,就好像他們的關係非常要好一樣。
“我聽說了一些事情,藍斯,是真的嗎?”,他的眼神裡有一種不一樣的神采。
對於聯邦人,對於帝國區之外的居民來說,威爾這個名字他們一點也不熟悉。
但對於帝國區內的帝國移民來說,這個名字和他背後的東西,就是人們的噩夢!
沒有人希望被他們盯上,一旦被盯上不僅要損失一大筆錢,還有可能會死。
這些人不怎麼講規矩,動不動就撕票,人們不喜歡他們又害怕他們。
現在突然知道有個人被藍斯弄死了,並且看上去藍斯活得好好的,這些人的心思就有了一些不同的變化。
雖然有可能因此得罪卡米拉幫,但也有可能因此得到一道保護。
藍斯搖了搖頭,沒有正麵回答,“你說的我不太清楚,應該和我沒關係,而且這種事情彆到處亂傳,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會惹著彆人。”
波頓先生立刻閉上嘴,還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你放心,我的嘴巴是最嚴的。”
“但無論如何,藍斯,人們都感覺到開心,如果能用得到我的地方,隨時告訴我!”
真小人波頓先生雖然某方麵真的不討人喜歡,但在做小人以及維持體麵這一塊,他還是比他兒子強了不止一百倍。
藍斯沒有生硬的拒絕他,“如果我需要你的幫助時,我肯定會告訴你,希望到時候你彆躲著我。”
這句話讓波頓先生感覺到很有麵子,他大笑著本想去拍打藍斯的肩膀,手都舉起來了,可一想到現在兩人的差距,他兩隻手掌在胸口前重逢了,互相撮合在一起。
“瞧你說的,不管是你為我們做的事情,還是說你是傑拉爾的朋友,隻要你需要我,我絕對不會推辭。”
他看著周圍還有些人朝著這邊望過來,主動選擇了離開,“那麼我就不打擾你了,看得出大家都很想要和你說話。”
他告罪一聲,主動離開,很快就有人走了過來,和藍斯親切的打招呼,並且說了兩句討好應景的話。
這些人話裡話外實際上都在透露一個意思——
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來自卡米拉幫派的刁難,能不能向你求援?
誰都不知道那些專門迫害自己的人,會不會選中自己,他們不敢像那些已經被撕票的人那樣心存僥幸,他們得做好準備。
對此,藍斯表示,大家都是在聯邦的帝國人,如果他們需要的話,他願意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