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巴夫先生會去做一個便器藍斯是有預感的。
如果他真的有膽子去掀桌子不玩了，他也不會被人前前後後敲詐了幾十萬還什麼都沒有做。
他總是想要不受到這些事情的牽連，然後混進上流社會，再去考慮拿回那些在上升過程中丟掉的東西。
但他忽略了一點，聯邦上流社會永遠都隻是聯邦人的，不是外地人的，不是移民的。
他們說得無論怎麼天花亂墜，看看參議院裡有多少第一第二代移民就知道了。
再去想一想，有幾個移民成為了聯邦總統，也就明白了。
他們總是高聲呼喊著人人平等，但卻在行使不平等的事情。
這其實就像是在釣魚，你不打窩，怎麼能把魚引過來？
等魚引過來之後作為釣魚佬的你肯定不是打算和魚做朋友，隻想著喂飽它，你想要的是把它釣起來。
聯邦人上流社會也一樣。
喬巴夫先生越是想要體麵，最後他就越不體麵，但這和他藍斯沒有任何關係。
他已經給出了最優解，暴力掀桌子，和溫柔的掀桌子，但喬巴夫先生選擇了躺下，做著“有朝一日”的白日夢，那就隨他去吧。
伱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哪怕你把他捅出血來。
看著手中幾十萬的債權，有些債權比較好討要，也有一些比較難要，他會先整理一下，然後按照順序，把這筆錢裝進自己的口袋裡。
正在看著這些文件時，突然伊森大步跑了進來，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看似偏著頭看著他，像是在問“為什麼不敲門”。
“埃爾文在碼頭被人打了，聽說昏迷了。”
他和埃爾文的關係最好，此時眼眶都在發紅，不是他想哭，純粹是因為憤怒漲紅了眼睛，他現在隻想殺人！
藍斯愣了一下，隨後起身走到保險櫃邊，打開了保險櫃，把文件放了進去，同時把裡麵的手槍拿了出來。
“叫上人，我們去看看……”
一些人聽說埃爾文被打了，都想去，藍斯挑選了其中一些，大家開著四輛車在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裡，來到了碼頭上。
此時埃爾文已經醒了過來，但看起來情況很糟糕，卷縮著身子躺在路邊，表情有些痛苦。
他身邊的人看到這麼多車過來，先是一驚，但很快在殘陽的餘暉中看見是藍斯這些人，就頓時鬆了一口氣。
“哪裡疼？”，藍斯走到他身邊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腮幫被打腫了，臉上有個傷口，應該是貫穿傷。
他捂著肚子，這讓藍斯的表情有些凝重。
“我的肚子……”
藍斯看向伊森，“抱他上車，我們去醫院。”，說著看向周圍的人，“誰知道發生了什麼，和我們一起走。”
有人怕惹事，主動退開了，但也有人不怕事，好幾個人都想要上來。
藍斯隨手指了一個，“你跟我們走。”
那人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不過很快意識到這個時候不應該笑，儘量保持著嚴肅的點頭稱是，上了車。
碼頭不遠處就有醫院，但不是什麼知名的大醫院，那些醫療集團都知道碼頭上的工人沒有錢，榨不出什麼油水。
在金港城，最好的醫療資源都集中在灣區，那邊全是彆墅，全是富人，也隻有這些富人願意為自己的健康付出數不清的金錢。
來到醫院後伊森抱著埃爾文直接去了急診室，急診醫生很負責的檢查了一下，表情有些凝重。
“你們誰能負責？”
周圍一大群人都圍了過來，這讓醫生有點害怕，“派個能負責的和我說。”
藍斯讓他們後退了一些距離，站在醫生身邊，遞了二十塊錢過去，“現在我的朋友什麼情況。”
醫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做，藍斯把錢直接插進了他胸前的口袋裡，醫生這才反應過來，“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
二十塊錢讓他心情不錯，他打算和藍斯玩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的小玩笑，但看著藍斯快要殺人的眼神，他放棄了。
“你朋友的腸子可能出了點問題。”
他本想說十幾分鐘還沒死，這說明內傷不重，不過考慮到這些人的樣子，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所以要做手術？”，藍斯問。
醫生點了一下頭，“我們這邊可以做，不過手術費不便宜，我想知道你朋友有沒有社保。”
藍斯搖了搖頭，埃爾文到現在還是一個黑戶，他怎麼可能有社保？
“大概多少錢？”
醫生抿了抿嘴，“如果我們自己的醫生來做大概一千塊到一千二百塊，如果你想要灣區的那些大醫院的知名醫生來做，需要大概四千五百塊。”
藍斯身後的人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僅僅是一千塊的手術費就已經讓他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更彆說知名醫生居然要四千五百塊，那麼這麼算起來這些知名醫生的費用就是三千五百塊？
其實也不算是非常知名的醫生，隻能說小有名氣，有嫻熟的手術技術，同時又樂意出來賺點錢。
那些真正的知名外科手術醫生根本不缺這點錢，也不會在外麵找活。
考慮到這個時代令人發指的手術質量，藍斯讓他去預約所謂的知名醫生。
然後叫伊森回公司，取五千塊錢過來。
醫生聽到這句話差點笑出聲來！
雖然大頭給外麵醫生賺走了，但這也比他們自己做多賺好幾百！
“沒問題，先生，我立刻就安排。”
他也不問這個人是不是非法移民什麼的，隻要有錢賺。
此時藍斯終於有時間了，他看向跟著他們過來的，一臉震驚的年輕人，“你叫什麼？”
“艾倫，藍斯先生。”
“好的，艾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年輕人把發生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當有人聽說那個叫做漢默的家夥直接給了埃爾文一拳，還去補了一腳的時候，就忍不住重重的在醫院的牆壁上來一拳頭！
咚的一聲巨響讓周圍的人們都朝著這邊看過來，但很快就在一些令人害怕的目光中挪開了。
“好小夥，你可以回去了。”，藍斯掏出了一張二十塊錢的紙幣，塞進了他的口袋裡，但這個家夥沒走。
“你還有其他事情？”，藍斯問，他現在有點煩躁。
艾倫咽了一口唾沫，“藍斯先生，我想加入你的家族。”
藍斯愣了一下，隨後笑著抓著艾倫的後頸捏了捏，“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家人了，回去睡一覺，明天上午來事務所找我。”
艾倫驚喜得眼睛都快要放出光來，“藍斯先生……”
“叫我藍斯。”
“藍斯，我可以留在這，我可以幫你們一點忙，無論什麼！”
藍斯沒有打消他的熱情，讓他留了下來。
很快就有醫生過來，還帶著兩個護士，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四千五百塊……還是很貴啊！
但好在最近藍斯有了一大筆收入，他支付得起。
醫生簡單的了解了一下情況，判斷和這邊的醫生是相同的。
“如果是脾臟破裂或者其他內臟破裂，他撐不到來醫院，很可能是腸子扭了起來。”
“手術室清理出來了嗎？”，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同時把錢裝進了包裡之後，醫生和藍斯握了握手，“我會儘力。”
說著就進入了手術室。
整個手術持續了大約四十分鐘左右，醫生出來的時候是麵帶笑容的，這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他摘掉口罩，“他的腸子因為外力扭了幾圈，我打開了他的腹部把那些亂來的腸子捋順了，然後塞了回去，他很快就會蘇醒。”
“這樣的情況不需要特彆的護理，注意事項我和這邊的醫生說了，他們會照做。”
“他很快就能走路或者做一些簡單的事情，但想要完全康複，可能需要兩三個月。”
藍斯也露出笑容，再次和醫生握了握手，“感謝你的援助，能給我一張名片嗎？”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直接聯係你。”
醫生愣了一下，但仔細地看了一下藍斯以及他身邊那些人，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一張名片，同時說道，“如果是醫療問題可以找我，但彆把麻煩帶給我。”
藍斯用力握了握手，“我保證！”
兩個小時後，埃爾文從麻醉中醒過來，他看著床邊的藍斯，和憤怒的伊森，露出一個笑容，“抱歉，這次我搞砸了。”
藍斯搖了搖頭，“好好休息，告訴我他的名字。”
“漢默！”
一大群人就這樣離開了，留下了艾倫和另外一個人在這照顧他，站在醫院門口，藍斯點了一支煙，“我知道最好的辦法是明天上午去碼頭等他，這是理智的做法，他跑不掉。”
“但從我個人情緒的宣泄和感性的角度來說，這個仇，我不想等到明天！”
身邊二十幾個人都安靜的站著，看著他。
藍斯看向他們每個人的眼睛，去迎著他們的目光，夾著香煙的手虛點了點，“去發動我們的人，搞清楚他住在什麼地方，現在在什麼地方，我要在天亮之前，看見他！”
“該花錢花錢，我不在乎你們打擾了多少人，也不在乎你們花了多少錢，我隻在乎見到他！”
“現在，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