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的死讓所有人都變得更團結了起來,這或許就是重於……聯邦有什麼山來著?
藍斯不太清楚,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上午九點鐘,他來到了聖拿耶大教堂外,最近他在帝國人的圈子裡已經有了一些名氣,一路上走來很多人都主動和他打招呼。
而藍斯也會經營自己這種“麵貌”,他要獲得更高的成就,就必須成為“代表”。
人是一種多功能的資源,在資本家的手裡人就是永遠都挖不完的礦。
在政客的手中,人就是隨時隨地的能夠在最鋒利的劍和最強硬的盾之間,來回切換的神器。
在不同的人的手裡,就能夠起到不同的作用,甚至是來回使用,有時候人就像是安全套,洗一洗還能繼續用,隻要沒破就行!
現在很多人其實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就如同喬巴夫先生,他明明擁有很好的基本盤,卻不知道怎麼用,這就是他那麼軟的原因。
他不明白這一點,你把人當作力量去看待,人越多,力量越強。
但你隻是把他們當韭菜去看,錢雖然多了,卻沒有在力量上得到什麼提升。
藍斯如果擁有這樣的基本盤,他就會非常硬,誰碰他,誰就會被他的火熱和硬融化!
喬巴夫先生今天也在這,不過看上去他的情緒並不高昂,站在一邊發呆,好像有很多的心事,藍斯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會主動走過去和藍斯聊幾句,藍斯也會停在原地等著他,這是一種禮節。
但此時的喬巴夫先生也沒有和藍斯聊天的想法,他才和市長共進過晚餐,市長對他想要加入市長的隊伍也非常的感興趣且支持,但有些讓他猶豫不決。
他正在回憶斟酌那天晚上市長說的話,以及留給他的選擇——
“一旦總統先生連任之後,他就會開始著手讓一些非法移民成為合法公民,這就代表他們也具有了投票的權利。”
“喬巴夫,你在帝國人心目中有很高的位置,我很高興伱能看清楚局勢,加入到我們的隊伍當中。”
“但你知道,我們這邊的每個人都向我們證明過了他們的價值,那麼你呢?”
“你打算如何告訴其他人,團隊有你的加入,會比過去變得更好,而不是更糟糕?”
這種赤果果的,像是在被脅迫著表態的做法讓喬巴夫先生很不適應,就算是在帝國,那些貴族至少會維持表麵的體麵。
哪怕他們對他的財富萬分垂涎,也會找個合適的理由和他提出交涉,很有可能是某種交易,給他什麼,然後從他這裡得到財富,而不是這麼直接的讓他“付出”。
如果是以前,他就不付出了,但現在不付出不行了,亞瑟那邊還有一個大麻煩等著他,他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那批酒可能不是亞瑟偷運走的。
如果是他,他肯定坐不住早就來敲詐自己了,但越是這樣他越頭疼,沒有線索,沒有證據,他甚至不知道這件事該找誰麻煩。
似乎加入市長的隊伍是最後的選擇,否則他遲早會被亞瑟這些人吞得連渣滓也不剩下!
但市長給他的“填空題”又很讓他為難,他必須讓其他人看見他的價值,他才能進入這個隊伍當中。
做得太好,自己舍不得,自己舍得的,這些人又未必滿意,頭疼!
喬巴夫先生沒有和他聊天的**,藍斯自己也沒有和對方說太多的想法,他直接去了那年輕人那邊。
傑拉爾看見他時就揮舞著手臂跑到了他的身邊,周圍的年輕人也紛紛和他打招呼。
“你們成立了一個家族①!”,他用帶著興奮的,肯定的語氣說道,“我想要加入!”
藍斯沒反應過來,“你聽誰說的?”
“很多人都在這麼說,埃尼奧他們現在都跟著你。”,傑拉爾的眼神裡充滿了崇拜。
在船上的時候藍斯就一直在幫他,不然他緊致的小屁股早就遭了殃,所以他對藍斯一直都很崇拜。
藍斯看了一眼遠處人群中,正圍繞在幾名穿著考究的帝國人身邊打轉的波頓,回頭笑說道,“你得先說服你的叔叔。”
傑拉爾對他並不感冒,“他隻關心我每個月能交給他多少錢,而不是我在做什麼。”
藍斯沒詢問過這方麵的事情,“我以為你們關係很融洽。”
他撇了撇嘴,“如果你是指在他月底期待我能多給他一點錢這件事上,那麼是的。”
“他是個很吝嗇的家夥,他總是告訴我,我不像那些非法移民一樣被狠狠的剝削壓迫,是因為他們給簽了一份什麼東西,讓我有合法身份在這邊工作,我必須感激他們。”
“而且他們還收留了我,讓我沒有睡在橋洞裡,這些都是他們付出的。”
“但我知道我父母其實已經給過他一筆錢了。”
藍斯猶豫了一下,“如果你過來了,你怎麼和你父母說?”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能為自己的未來做主!”,他看著藍斯,很堅定,沒有退讓。
藍斯拍了拍他的胳膊,“我給你一個地址,你處理好他們的事情之後就過來。”
傑拉爾頓時露出了笑容。
藍斯組建家族的事情在年輕人中傳得很快,可能是某個人不小心說漏出來的,但這無關於大局的變化。
實際上他也應該樹立起一個新的“招牌”了,而不是繼續以個人的身份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一個人終究力量有限,但一個集體,就擁有無限的力量!
從某方麵來說,這其實是一件好事。
藍斯和這些年輕人說,如果他們遇到了棘手的麻煩,解決不掉,可以來找他,但他不能保證一定能夠幫他們解決,不過他會儘力去那麼做。
因為大家都是帝國人,在這個陌生的,且對他們敵視的國家裡,應該互相幫助。
周日上午,帕特裡夏坐在梳妝台前想辦法讓自己看起來更好看一些。
勞倫斯夫人站在門外看了兩眼,然後去了書房,“帕特又要出去。”
正在看報紙的勞倫斯先生頭也沒有抬,“那就讓她去,她已經是大姑娘了,我們不能永遠都操縱她的人生,那是她的人生!”
勞倫斯夫人補充了一句,“她在化妝,我覺得她應該是去談戀愛。”
“還是那個什麼……”,勞倫斯先生回憶了一下,不太確定的說道,“藍……斯嗎?”
“藍斯·懷特,好像是這個名字。”
勞倫斯夫人更不滿了,“你應該尊重這個男孩,同時也尊重你的女兒。”
勞倫斯先生知道自己理虧,因為他剛才說的這些話會讓人誤解他的女兒是經常換男友的蕩婦。
他放下報紙,舉起雙手,“我道歉,我說了不該說的蠢話。”
“我想邀請他來家裡做客,至少讓我們了解一下他。”,這是勞倫斯夫人的觀點,畢竟這是女兒各種意義上第一次正式的戀愛。
她之前在女校上學,那些修女嚴格得就像是機器人一樣沒有人情味,她們還會用木板打不聽話的女孩的屁股,當著其他人的麵。
報紙上說女校出來的女孩多數都會有或多或少的心理問題,他們也很擔心這個。
勞倫斯先生考慮了一下,“你可以試著和她說,邀請藍斯來吃晚餐,這樣也能讓他們天黑之前回來。”
作為一名老父親,他還是擔心自己的小羊羔被剝乾淨吃掉。
勞倫斯夫人和他相處了一輩子,知道他是什麼心思,但沒有戳破,隻是笑得讓他覺得有些尷尬,“麻煩你想笑的時候彆看著我,還有你該去和你女兒聊聊了。”
幾步路後,她來到了女兒的房門外,敲了敲門,“能進來嗎?”
正在化妝的帕特裡夏有些害羞的回頭看了一眼,“當然,媽媽。”
勞倫斯夫人走到了她的身後,“是和藍斯去約會嗎?”
女孩沒有否認,“你爸爸想要邀請他來家裡吃晚餐。”
帕特裡夏一下子轉過身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這不合適!”
勞倫斯夫人問道,“為什麼不合適?”
“因為你們沒有確定戀愛關係嗎?”
“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帕特裡夏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她安撫著女兒的情緒,“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合適的機會,你知道我和你爸爸很關心你,也很擔心你。”
“你得給我們一個了解對方的機會,總不能等你告訴我們你要結婚了,我們才能和他見上一麵?”
“而且隻是吃頓飯,我會讓你父親不要亂說話,並且我保證不會乾涉你們的感情,我發誓。”
帕特裡夏考慮了好一會,“我不能確定他是否會過來,但我會和他說這件事。”
勞倫斯夫人拿起了手帕,擦去了她嘴唇上的口紅,“他一定更喜歡你清純的樣子,這是你最大的優點,把它展現出來,讓我驕傲的女孩!”
帕特裡夏看著鏡子中充滿青春氣息以及清純的自己,突然就有了一股自信。
不需要化妝,她也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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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這裡是指街區家族,是最底層的組織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