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爾警官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直接撥打了一個電話。
“你對帝國區那邊的地下賭場熟悉嗎?”
“……不,不是柯達家族的事,我手裡有個案子……你最好配合我,我不想說些傷感情的話……”
“好,不見不散。”
他聯係了一下自己的線人,在聯邦做警察,特彆是刑警,沒有幾個線人根本不可能破案。
很多時候對於警察們來說很難偵破的案子,對於這些灰色甚至是地下世界的人們來說,他們第一時間就知道是誰做的了,隻是沒有證據而已。
這就是線人的作用,更快的鎖定嫌疑人,然後圍繞著嫌疑人尋找證據。
儘管司法部一直在說他們做的是無罪推定,可這種話也就騙騙底層民眾。
如果真的一切都是無罪推定,那為什麼有時候他們會把嫌疑人抓走然後狠狠地上措施逼他承認呢?
根據一些非公開的司法部的說法,很多警員和警局為了儘快結案,他們會使用刑訊的手段逼迫一些無辜的人認罪。
沒多久後,他就與帝國區的線人見了麵,在帝國區他手裡有十多個線人。
其實當聯邦警員的線人一直是一些非法移民和合法移民生存的方式之一,儘管當線人會有一些危險,但至少他們可以在關鍵時候給自己相熟的警官打電話。
有時候警官需要他們的時候,也會為他們申請一定的活動經費,而且這個經費並不是他們個人出,是警局的財政出。
有人能保護自己,同時偶爾還能搞點額外收入,這就成為了一些在聯邦生活的帝國邊緣人不多的選擇。
兩人見麵之後盧卡爾警官把自己的問題直接就拋了出來,“你對帝國區的地下賭場知道多少……”
線人有些緊張,每次和盧卡爾警官見麵他都很緊張,如果讓人知道他向聯邦人出賣了帝國人,他肯定會被打死。
但……
十分鐘後,一名穿著白襯衫的人離開了這,他手裡拿著十五塊錢顯得很開心,盧卡爾警官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剩下的,就是做減法,直到他找到死者的身份為止。
此時的藍斯並不知道已經有警察開始調查肯特一夥人死亡的案子了,就算知道也不會驚訝,更不會驚慌。
現場很乾淨。
他把所有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都清理了一遍,地麵都清掃了一下,確保不會有指紋和腳印什麼的留下。
車子停在了另外一個巷子裡,就算有目擊者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什麼。
或許有人看見了他們和心腹打手進入了地下室的那條巷子裡,但誰能證明死者就是他們那天看見的人?
以及誰能夠拿出直接的證據來,證明藍斯槍殺了這些人,必須是直接的證據。
所有的環節都沒有直接證據,而且證人的證詞也很容易被推翻,所以這個案子他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今天是“萬利勞務中介事務所”開門的好日子,門口有很多的花籃,本來他們沒有想到這個,但藍斯主動讓他們弄了一些來,還特意放了一會鞭炮——
值得一提的是為了放這些鞭炮,一共來了三輛警車。
當他們發現這不是黑幫火拚,隻是一家公司開業後就打算離開。
但藍斯挽留了他們,不僅為自己的莽撞行為道歉,捐助了一些錢讓他們轉交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還請他們喝了冰果汁,吃了甜甜圈。
警員們很樂意和藍斯搞好關係,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一個慷慨的人。
臨走時他們都交換了聯係方式,並約定有機會藍斯要請他們吃一頓豐盛的大餐。
急急火火而來,心滿意足而歸,警民的關係就是這樣的溫馨融洽。
藍斯把之前沒有和他一起去對付肯特的那些年輕人,轉移到了這邊來工作。
收入可能會稍微低一點,但絕對不是一下子就低到了沒有的程度。
他也跟這些年輕人坦誠布公的談了一次,高利貸這個生意,你不能隻看見人家借錢時的你好我也好,你還得考慮考慮如果這些人還不起錢,伱該怎麼做。
算了?
不可能,這是公司的錢,你借出去的,你就得負責追回來!
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行動能力,畢竟他們要做的事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很可怕。
哪怕藍斯的手段比起傳統的財務公司來說更溫和,但一樣會讓一些人很痛苦。
有些年輕人不太能承受這個,他們的抗壓能力不過關,傷害彆人或者是讓彆人痛苦而產生的歉疚也會折磨著他們自己。
所以與其讓他們在一個他們無法承擔責任的工作崗位上持續痛苦,不如早點給他們換一條賽道。
藍斯特意選在了一個廉價的咖啡館的隔壁開這家中介公司,很多人可能會選擇在喝一杯時,稍微留意到這邊的情況。
因為這不是一個純粹的中介公司,它還有很多其他的經營項目,所以肯定會吸引到一些人。
剛送走那些警員們,一輛車就停在了路邊,略顯急躁的刹車聲讓藍斯駐足回頭,一名穿著深色襯衣,牛仔褲,戴著墨鏡的中年人從車上下來。
看上去三十來歲,他瞥了一眼藍斯,微微點頭致意,藍斯也回應了他。
他越過藍斯走到了旁邊的咖啡館邊,要了一杯冰咖啡。
在等待的時候轉身就看見了新開業的勞務公司。
公司門外掛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這裡經營的各種服務。
“你是老板?”
他問。
藍斯點了一下頭,“是的。”
“聽你口音不像是聯邦人。”
藍斯沒有否認,“我是本地人,但小時候被拐賣去了黑工廠,一直到成年後才找到了回家的路,他們報道過。”
那人笑了笑,“希望糟糕的過往沒有給你帶去無法消除的傷痛,你很有趣,很多人都不願意談起這樣的事情。”
他主動伸出了手,“認識一下,盧卡爾·韋茨。”
藍斯也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藍斯,藍斯·懷特,叫我藍斯就行了。”
兩人的手很快就鬆開了,盧卡爾警官雙手掐著腰,“我看到你這個牌子上寫著工作計劃管理,我不太明白這個是什麼意思。”
藍斯解釋了一下,“你一定是本國人。”
盧卡爾警官點了點頭,“是的,本國人。”
“所以你一定有工卡。”
“是的,所以?”
“如果你希望每個月能夠拿到至少三十二塊錢,但不需要你自己去工作,你可以和我聊聊。”
盧卡爾警官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說我把工卡給你使用,然後你安排人去工作,再和我分錢?”
“是的!”
“你知道這是現在這裡的現狀,很多人不知道如何去做,也不喜歡和非法移民打交道,所以我有了一個想法,並付諸於行動。”
盧卡爾警官很自然的接著說道,“你來幫他們和非法移民打交道!”,他不由得有些驚歎,“一個天才的想法,以前我沒聽人說過有這樣的公司,你一定會獲得成功。”
以前大家都是口口相傳,互相介紹,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這麼做,這就很難形成規模。
特彆是有些勤勞的聯邦人,他們本身自己就做兩份工作,或者有一份相對體麵的工作,收入比這個高,他們很難也不知道如何去找兩個人來使用自己的工卡工作。
總不能滿大街的去問對方是不是非法移民,想不想要找一份下半夜的工作,這不現實。
但現在,這個問題不存在了,因為藍斯會幫他們解決,而他們隻需要支付一個工作一塊五的中介費用,一個工卡至少可以為藍斯帶來三塊錢的利潤。
看上去這筆錢好像……不是很多,但要知道,在金港城至少有二十萬非法移民,哪怕隻有十分之一,更少點,百分之五,在這裡通過藍斯的勞務介紹所獲得工作。
僅僅是每個月收取的管理費之類的,就超過一萬塊!
而且他相信他會把這個市場做起來,到時候可能收入會更多,但這也和政策之類的有關係。
如果說有誰現在也成為了不希望非法移民變成合法移民的人,那麼藍斯毫無疑問就是其中之一。
剛剛上船的人都是這樣,看到身後還有人想要上來,肯定不會伸出手,而是給出兩腳!
冰咖啡已經做好,盧卡爾警官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藍斯,“忘了介紹我的工作,我叫盧卡爾,在警局工作,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的!”
盧卡爾警官覺得可以把藍斯發展成一個不錯的線人,或者朋友。
因為這家事務所注定會和非常多的非法移民打交道,非法移民在聯邦可不都是吃個甜甜圈就高興半天的老實人,也有狠人。
或許將來他需要藍斯為他提供一些非法移民的線索,所以他要和藍斯打好關係。
藍斯看了一眼名片,收了起來,“沒想到你還是一名警官。”,他看了一眼咖啡館的侍應生,“這杯我請。”
盧卡爾警官不是一個刻板的人,他沒有拒絕藍斯的好意,“那就謝謝你了,下次我來。”
他看了一眼手表,歪了歪頭,“我還有點事……”
“回見。”
“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