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微蟲洞搬運……”
所謂微蟲洞搬運，是所有天使戰士都要掌握的技術，因為這個技術可以召喚武器、鎧甲之類的道具。
沒人比她莫甘娜更懂得微蟲洞搬運。
因此她一眼就看出那身黑白鎧甲的出現方式不是微蟲洞搬運，而是……憑空出現。
“虛空能力？”
莫甘娜冷笑道：“凱莎這個碧池，為了對付我，居然製造出這種天使惡魔一體的怪胎，哼，有點意思。”
當即在通訊頻道裡下令道：“索頓，抓住她！”
然後又對其他惡魔下令：“準備蟲洞狙擊戰術……”
“是！”
惡魔們就像一群嗜血的蝙蝠群，展開行動。
……
“動手吧。”
換了一身鎧甲的莫思抬起右手，勾了勾泛著藍光的手指。
“哇呀呀！”索頓並未受到挑釁，隻是收到莫甘娜的指令後，發著李逵般的嚎叫，手持兩把戰刃攻來。
莫思不退反進，箭步上前，一個鐵山靠打斷索頓的衝鋒，接著一個右腿抬起，腳尖狠狠地撞中索頓的下顎。
轟！
近三米高的紅皮鱷魚高高飛起。
莫思抬起左臂，張開五指，手指上的紅色能量暴漲幾分，凝聚成長長的指甲，如同匕首般鋒利。
“黑暗絕望！”
此乃莫斯提獸的技能之一，用充滿黑暗力量的左手抓住對手的數碼核，捏碎並刪除。
索頓不是數碼獸，沒有數碼核。
唰！
莫思飛身過去，紅色利爪抓破索頓的腰子，鮮血噴湧。
“哎——呀！”索頓慘叫不迭。
他雖然是三代超級戰士，這點傷勢要不了他的性命，但也頓時心生恐懼，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鑽入樹林，急急而奔。
莫思追上去，右手一把抓住索頓的肩膀，騎在索頓背後，而左手的紅色利爪瞄準了索頓的腦袋，蓄勢待發。
呯！
就在這時，忽有一發弑神一號穿甲彈射來，命中莫思的右手，中止了這出天使打鱷的場麵。
莫思轉頭看向子彈來處，卻看不見任何人。
因為這發子彈不是在那個方向射來的，而是在天空中的惡魔之翼戰艦裡發射，並通過蟲洞傳送過來。
莫甘娜的聲音在眾人耳旁響起：“你們這些超級戰士雖然可以不怕弑神一號穿甲彈，但是那四個可以嗎？”
這還是蟲洞技術的應用，傳遞聲音。
“——！”
四個普通戰士頓時意識到自己成了拖累。
兩個女天使齊聲罵道：“莫甘娜……你卑鄙！”
莫甘娜冷笑道：“這叫戰術，兩個傻白甜！”
接著又嗤笑道：“你們要是讓那四個人在之前那發能量奔流裡死了，不就沒這事兒，要怪就怪你們心慈手軟。”
“我們……”四個普通戰士對視一眼。
琪琳、劉闖等超級戰士連忙勸道：“你們彆衝動啊。”
莫甘娜威脅道：“放了我的索頓兄弟，束手就擒，否則我可不能保證那四個大兵還能活下去。”
索頓說道：“說我呢，我就是索頓。”
莫思鬆開手，一腳把索頓踹開。
咚！
索頓被踹得滾了幾圈，捂著腰子痛叫道：“哎喲，怎麼還踹人啊。”
莫甘娜嘴角一揚。
好人就是好欺負啊，拿四條命威脅就成了。
她朝兩個惡魔示意了一下：“把她抓來。”
兩個惡魔點點頭，通過蟲洞來到地麵，拿著鐵鏈接近莫思。
“……住手！”
琪琳、劉闖等人正要上前阻止。
咻！咻！
兩發子彈打中他們，雖然這兩發子彈不是弑神一號穿甲彈，因此連隻是一代超級戰士的琪琳都傷不了，但是卻是赤果果的威脅。
他們要是敢亂動，身後的四個普通戰士就有生命危險！
就在這時，一個普通戰士說道：“你們去幫她！我們就算是死，也絕不能為了自己保命就眼睜睜看著恩人被抓走！”
“對啊，快去！”另一個普通戰士喊道。
劉闖攥緊手裡的弑神之斧，咬牙緊盯著那兩個接近莫思的惡魔，眼看就要不顧一切衝上前將他們劈成八半。
就在這時，莫思忽然說道：“人類的讚歌果然就是勇氣的讚歌。”
這種舍生取義的大無畏精神，永遠是那麼的讓人感動。
“你們保護好自己，這裡我可以處理。”
莫思對超級戰士、普通戰士們說完，就看向天空中的惡魔之翼戰艦：“本來還想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可既然你們用出威脅這種手段，那我也不裝了。”
莫甘娜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
有種不好的預感……
“雙重接收·維納斯獸之魂！”
霎時間，因為接收了莫斯提獸之魂而紮成一頭細長高馬尾的金發散開開，變成一頭又長又蓬鬆的卷馬尾。
castoff——！
呯！
頗具科幻色彩的鎧甲卸去，飛射向四麵八方，把兩個靠近她的惡魔擊倒，連索頓也被一塊鎧甲碎片砸中，發出一聲痛叫。
眾人看向正中心處。
隻見卸去鎧甲的莫思也不是最初的裝扮，而是一身連衣裙，無袖收腰還露背，而且也是左黑右白，兩種顏色簡約而不簡單，結合得恰到好處，讓黑的更加神秘莫測，讓白的更顯聖潔明亮。
布料材質猶如輕紗，隨風而動，夢幻縹緲，有種難言的瀟灑之感。
背後十二片左黑右白的翅膀還在，更是讓她氣場全開。
莫思取下麵具，露出一對碧藍的眸子，望著兩個惡魔，後者抬眼一看，心神就仿佛被龍卷風席卷般。
“你們就在這裡，不要動。”
莫思說罷，看向索頓，“你也一樣。”
“啊？哦哦。”索頓一愣，連連點頭。
惡魔之翼戰艦裡，莫甘娜心道不對。
“快退！”
然而下一刻，一個圓心的圈圈出現在她麵前，那位身著黑白連衣裙的身影從地麵走進惡魔之翼戰艦。
現場的惡魔一開始繃緊神經，進入戰備狀態，可看見來者的模樣，隻覺得心神恍惚。
就好像看到了一輪太陽，充滿快活的空氣，隻是看著便讓他們覺得心滿意足。
莫思說道：“都彆站著了，跪下吧。”
她一開口，猶如金科玉律，惡魔們納頭便拜，毫不猶豫。
莫甘娜呼吸急促，扶著桌腳才穩住身子，罵道：“我靠，這特麼什麼招數？反虛空能力？”
莫思找了個位置坐下，揚起右腿，淡笑道：“不要負隅頑抗了，遵從本能的指引，過來嘬我的腳。”
話音落下，右腳那五根玉筍動了動。
“——！”
莫甘娜兩眼一瞪，直接咬碎牙齒。
她已經把身體升級到四代神體，擁有原子聚合能力，哪怕被腰斬也能迅速恢複，因此牙齒碎裂後又瞬間複原。
惡魔之翼戰艦與地上那兩個天使、四個超級戰士、四個普通戰士的通訊並未切斷，他們雖然看不見畫麵，但聽得到聲音。
“嘬……是什麼意思？”
四個超級戰士裡，最年輕的瑞萌萌好奇道。
另外三人——劉闖、琪琳、何蔚藍麵麵相覷，然後說道：“小孩子彆問那麼多！”
“哦。”瑞萌萌縮了縮脖子，隻好把疑惑憋在心裡。
兩個女天使對視一眼。
其中一個低聲道：“她（莫思）和彥姐有點像。”
另一個回答道：“嗯，是同類型的。”
四個普通戰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保持沉默，心想那是恩人那是恩人，不能非議不能非議……
……
惡魔之翼戰艦裡，莫甘娜深吸一口氣，平複心緒，語氣凝重地問道：“是凱莎讓你來的？”
若是平常，她的語氣會隨意一些。
可現在她覺得如果自己不繃緊神經、集中精神，隻怕馬上就會飛撲過去，嘬那隻腳。
莫思糾正道：“我不屬於任何勢力。”
莫甘娜心頭一跳，既然不是凱莎的人，就可以拉攏。
若是能拉攏成功，說不定就能對付卡爾……
念及至此，莫甘娜輕聲說道：“那為什麼要保護那些人？你也有惡魔的成分，還有這種能力……你是天生的惡魔之王。”
莫思笑道：“哎喲，居然看出我是澀欲之魔王，眼力不錯。”
莫甘娜眼角一抽，我可沒看出來。
不過，既然自稱魔王，看來也不是好人啊！
那拉攏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莫甘娜心生自信，說道：“墮落與邪惡是主生物文明的終極形態，凱莎那個碧池總是不信，還費儘心機地規劃什麼正義秩序，真是可笑至極！”
莫思問道：“可笑嗎？”
莫甘娜一愣，說道：“宇宙誕生至今一百三十七億年，卻沒有超過十萬年曆史的文明，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莫思問：“為什麼？”
莫甘娜震聲道：“因為終極恐懼！”
莫思又問：“終極恐懼具體是什麼？”
莫甘娜說道：“不知道，但宇宙間不存在超過十萬年的文明，這就是終極恐懼存在的證明，我們看不見它，但可以感知到它的痕跡。”
莫思繼續問：“那又怎麼樣？”
莫甘娜幽幽說道：“一切文明都逃不過十萬年滅亡的規律，凱莎的正義秩序也是基於天使文明的生命，現在時候差不多要到了。”
莫思笑道：“就這？”
莫甘娜心中一惱，什麼叫就這？
這可是宇宙真理！
你竟敢鄙視它！
莫甘娜心中大怒，沉聲道：“在終極恐懼麵前，一切在秩序上付出的努力都是可笑的、自以為是的。”
莫思說道：“隻是王朝更迭的規律而已，不過是把主語從王朝替換成文明，而且隻是狹義上的文明，本質還是一種王朝，滅就滅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莫甘娜皺眉道：“雖然你我的理解不一樣，但你還是承認終極恐懼的存在，文明……王朝必將滅亡，對吧？”
莫思點點頭。
莫甘娜嘴角一揚，繼續道：“既然終究會毀滅，那麼一切秩序都無意義，為了秩序而付出的努力更是可笑。”
莫思搖搖頭，說道：“我問你一個問題。”
莫甘娜淡笑道：“說吧。”
她可是見多識廣，博學多才，什麼問題能難得到她？
莫思說道：“這世上永遠有兩種人……一種人生命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存在，而是為了燃燒，產生哪怕一瞬間的光亮；
“而另一種人，卻永遠隻有看著彆人燃燒，讓彆人的光芒來照亮自己；”
說完這些前提，莫思才發問：“究竟哪種人是聰明人呢？”
“——！”莫甘娜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