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區，一座石橋上的護欄前。
此時兩名警王正表情呆滯的站在案發現場，看著橋欄發呆。
肖牧到來時沒有打擾他們，而是蹲在隔離帶內。
隔離帶？
人命案現場一般都會封鎖，330天，看破案進度。
眼前的現場被保護的很好，重點之處也都被標記出來。
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都有勘查比對。
看了一圈，肖牧都得承認偵查人員做的已經很到位了。
“看出了什麼？”
肖牧開口詢問。
兩名正在愣神的警王看向他，一人皺眉，“動作不對。”
另一名警王點頭，“通過他的動作，七成不是自殺……很急！”
急什麼？
但聽到這話的肖牧雙眼刹那一亮。
外行人可能不懂，但刑偵人員懂。
平日裡，普通人可能不會注意到。
你的行為動作分為幾十種狀態。
比如走路。
心情不好、心情很好、睡眠不足、睡眠很足、累、或不累……
光是這些狀態下的行走就有無數種狀態，隻是普通人沒注意。
比如一個身心疲憊太過勞累的人，步子絕對不會很快，很大。
明明是走直線路，且留下的鞋印也會呈現出很‘飄’的狀態。
人們俗稱的‘腳發軟’，這是絕大多數疲憊狀態下步度常態。
通過現場勘查。
兩名警王“看”到一名很疲憊的警察從橋下走上來，走到案發地。
明明腳步很飄，但是到了案發地突然停頓。
這一點很好辨認。
人們在停下身體雙腳鞋印會‘靠合在一起’。
再通過腳印分析，這名警察轉身麵對橋下。
所謂的‘急’，出現了。
這種急，是一種急切。
指這名警察的動作從‘常態’突然進入‘快速’。
通過橋欄上的種種跡象痕跡都說明了‘急’。
因為人在進入‘急切’狀態後，動作一般很大，比常態大。
這位警察的兩種狀態切換過程，很異常。
因為當一個人從常態切換成急切，大多是出現突發情況。
如果是一個要自殺的人，哪怕是臨時起意想要跳湖自殺。
也不至於‘急切’到如此程度吧？
“董叔，你當時也看出來了吧？”
肖牧皺眉，轉頭看向董瑞城。
“嗯。”
董瑞城點了下頭，“但沒有任何意義，哪怕他的動作很急，也不能排除自殺可能。屍檢給出的答案完全就是自殺行為，且沒有處於任何脅迫下，身體上更沒有出現任何被約束痕跡，如果是他殺……完全不合理！”
這也是兩名警王剛剛愣神的原因。
是啊，完全不合理。
如果是他殺，這名警察在沒有被任何脅迫約束的狀態下。
除了自殺，你能用什麼辦法能讓他自己把自己溺水淹死？
肖牧腦補出了一個畫麵。
一名警察下班回家，一身疲憊走向回家的路。
當走到石橋上時，突然停下腳步，看向橋下。
發現了緊急狀況，狀態切換。
而後沒有任何猶豫，爬上了橋欄，跳入湖中……
“光想沒有用。”肖牧搖了搖頭。
在眾人眼神異樣的注視下，他直接走下了石橋。
停頓少許，忽然，他的狀態變了，變得很疲勞。
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眾人眼前一亮。
想一千，推理一萬，都沒有一次實踐來的有用。
他們知道肖牧要做什麼了。
實踐出真知！
隻見肖牧走到案發地，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橋下。
隨後身體轉動，麵對橋下。
他的所有鞋印，都與地麵上留下的鞋印吻合。
大約停頓五秒。
肖牧的動作突然變化較大，比較誇張。
利用這種‘急切’的動作快速爬上橋欄。
然後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跳了下去。
噗通，水花四濺！
眾人：……
他們的目光瞬間都變得複雜起來。
這是一隻哈皮嗎？
不，非但不是，反而顯得他們像個傻逼。
也想通一個道理。
肖牧憑什麼比他們強，隻是因為聰明嗎？
有些事情明明所有人都可以嘗試，卻沒有人去做，反而他去做了。
有些人，就是因為不去嘗試，一輩子被攔在原地，邁不出那一步。
而邁出那一步的人不是成神，就是成魔。
但不管是神，還是魔，都注定不會平凡！
……
肖牧漂浮水麵，環視周遭。
觀察有什麼東西能讓一個人跳水後，出現溺水情況。
而且還是那種很自然的溺水，類似自殺的那種溺水。
肖牧記得卷宗上法醫的話：屍體上沒有明顯的掙紮痕跡，且溺液量較大！
沒有明顯掙紮？
要用什麼辦法讓一個人在水中不掙紮？
湖麵上可以做到嗎？
肖牧的思維極速運轉，無數推理出現。
搖頭。
不接觸身體的情況，基本上無法做到。
可如果接觸身體，必然會被法醫發現。
屍體上也會留下痕跡。
所以……
肖牧冷笑。
模仿之能螳螂蝦、鯽魚。
螳螂蝦的眼睛擁有高達16種光感受器，是水下視力最好的生物。
哪怕是在渾濁水域，也可以清晰的分辨任何獵物與危險。
鯽魚，憋氣能力最強的動物之一。
肖牧潛入湖水之內。
利用超強的‘視力’，開始尋找痕跡。
慢慢的潛入湖底……
勘查了足足半個小時，浮出水麵。
正當眾人以為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肖牧抬手，手中多出一個‘瓶蓋’。
等他爬上岸，大家快速跑來，看著肖牧手中的‘瓶蓋’一個個微微皺眉。
這是什麼瓶蓋？
“不是瓶蓋。”
肖牧冷笑，“是便攜式水肺氧氣瓶扣蓋！”
這是一種應急氧氣瓶。
裡麵的氧氣足夠一個人呼吸515分鐘。
每一個起步都要幾百元，好點的上千元。
而這種瓶的扣蓋基本都是防腐蝕金屬蓋。
在湖裡發現這種東西有什麼奇怪？
這裡可是湖泊啊大哥。
有見過在渾濁的湖泊內玩潛水的？
就算玩潛水，這種便攜式水肺氧氣瓶也是應急用的。
一個好幾百塊上千塊，不是有錢人誰玩這個？
如果是一個不差錢的人，你特麼來渾濁的湖泊潛水？
聽完肖牧的解釋，大家的臉色都變了。
猜到一個可能。
當時那名警察跳湖的時候，水下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