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妹子,儼然是一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架勢,生死看淡,不服就乾啊。
可是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人真的拗不過命運,硬碰硬的結果,隻有兩敗俱傷。.
於是我也勸道:“你也彆真的寧死不屈啊,這種事我見的太多了,很多仙家一開始都是好的,就是因為人太犟了,把仙家都磨成仇仙了,這樣就會始終障礙你,讓你哪都不順,甚至因此丟了命的我也見過……”
接下來我就現身說法,把之前遇到的一些極端情況,都跟她講了。
其實我倒也不是嚇唬她,主要是看她太犟,不想讓她以後吃更多的苦頭,尤其她這個性格有點極端,說不定哪天被磨的不行了,想要跟仙家同歸於儘,真弄一瓶敵敵畏喝了咋辦?
到時候,仙家肯定是沒啥損傷的,人家提前就跑了,但她可就真的嗝屁了啊。
曹丹卻滿不在乎地說:“哥啊,喝毒藥我都不怕,我還怕他們磨我?我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就是想磨磨他們,不都是說仙家會磨人嗎,我這回磨他們,我就不出馬,我就天天折騰,我練功,吃藥,打坐,曬太陽,有時候我還拿桃木劍砍自己,再不行就喝符水,大不了同歸於儘,誰怕誰啊?!”
好家夥,隻聽說過仙家磨人的,人磨仙家的,我是頭一次見啊。
說不定哪天老仙讓她磨的受不了,還就真的跑了,放棄了。
曹軍在旁邊聽的嚇人,也勸道:“妹子,你換個角度想,你要是供了他們,第一能保你發財,第二能讓你工作順利,以後也是有靠山的人了,你何苦這麼死犟?”
曹丹說:“我就不這麼想,我自己有手有腳的,為啥要靠這個發財?我知道你的意思,現在出馬的越來越多,大家都看這個行業容易賺錢,但是我覺得如果抱著這個心態出馬,那他的結局肯定不會好。因為這個錢好賺不好花,一旦陷進錢眼裡,那滿身都是因果,死了都不得超生,我又不傻,我為什麼要因為眼前的這一點利益,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我認為,靠著自己努力換來的精彩人生,才更有意義!”
哎呀,這話說的咋這麼有道理呢,我一直以為曹丹就是個大犟種,但是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種思想境界。
看來她已經就是鐵了心,而且衝著這番話,我也屬實是不得不給她豎個大拇指,算你牛逼!
真的,我乾這行也有不少年頭了,她是我見過最堅定的,最執著的,最寧死不屈的,而且也是最能折騰的,她寧可天南海北的找人想辦法,起早貪黑練功打坐,苦學醫書給自己配藥,也不肯向命運屈服。
這樣的人,我也是由衷的佩服,我覺得她要是出生在戰爭年代,什麼老虎凳辣椒水竹簽子插手指,應該是統統都不在話下,說不定她都能自己拉起一支抗日隊伍。
我們又閒聊了一會,眼看著勸解無效,曹軍猶豫了下湊過來,跟我說:“小凡師傅,其實今天找你來,還有一個事,想求你幫忙。”
我笑道:“啥事,你說吧,隻要不讓我再喝一碗藥就行。”
他也笑了起來:“那不能,其實是我的一個老同學家裡的事,說起來已經十多年了,始終困擾他,所以想麻煩你給看看。”
我問道:“什麼事困擾他十多年了,你說說。”
曹軍說:“說起來他都不知道咋回事,就是自打十多年前起,他幾乎天天半夜出門,第二天早上再回來接著睡覺,但詭異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去哪了,去做了什麼,家裡人問他,他一點也不記得。”
我納悶道:“他要是天天半夜出門,早上回來接著睡覺,這是夢遊啊?”
曹軍說:“也說不上是咋回事,醫院也檢查不出來啥問題,關鍵是他自己啥也不知道。”
我想了想:“那他家裡人,就不能看著他點嗎,半夜不睡覺也得把他盯住了啊,還能不知道他半夜去哪了?”
曹軍搖頭:“真不知道,他家裡人一到半夜就特彆困,一開始也盯著他,但盯著盯著自己就睡著了,睡的跟死豬似的,然後一睜眼就早上了。有時候醒的早,還能眼睜睜看著他回來,但誰也不敢驚動他。”
哎呀,這個事倒是挺離奇的,我這好奇心又被勾上來了,但這時候曹丹問了一句:“他天天半夜出門,早上回來,如果自己沒知覺的話,他咋還知道帶鑰匙呢,還會開門關門?”
不得不說,這大妹子看事情的角度就是不一樣,這的確是個問題啊,既然他啥都不知道了,夢遊還沒忘了帶鑰匙?
我琢磨了一下,說:“其實倒也未必是夢遊,可能是他走的時候是有意識的,但是回來之後,所有的記憶就被抹去了。”
曹軍打了個冷戰:“哎呀,這麼邪乎嗎?這麼說的話,那咱們得去一趟啊?”
我反正現在沒啥事,於是就答應了他,因為我其實也挺好奇的,想見見這位“會帶鑰匙出門的夢遊人”。
於是曹軍就打了個電話,跟他同學約好,然後我們一起開車過去。
他這個同學家住的還挺遠,都在郊區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才到達目的地。
下了車之後,我們來到一個有院子的民宅,然後進院一看我才明白,他家原來是平房,而且是那種老房子。
大家都知道,很多農村的老房子晚上是不上鎖的,就是在門裡有個掛鉤,或者弄個插銷。
這也就能理解,為啥他夢遊還能自由出入了,他可能根本就不用帶鑰匙啊。
此時,屋裡應該是看到來人了,於是有個大爺出門迎接,曹軍熱情地上前打招呼,跟大爺攀談起來。
他們應該是挺熟的,大爺在知道我們的來意之後,倒也沒表現出啥態度,不冷不淡地把我們讓進屋。
進屋一看,隻見炕上躺著一個男子,瘦高個,一臉陰沉,正閉著眼睛打著呼嚕,睡得正香。
曹軍問:“李叔,大國這是咋地了,都快下午了,還睡覺呢?”
大爺坐在小凳子上,哢吧哢吧眼睛,說了一句。
“昨天晚上又出去了,一直到早上五點多才回來,也不知道乾啥去了,回來倒下就睡,一直到現在也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