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這人還挺有禮貌,但是這裡有人沒人,你聽不見嗎?
於是我回了一句:“有人,沒看門鎖著嗎?”
外麵那人繼續說:“哦,那你要不要換個地方上廁所?”
我更來氣了,尿到一半你讓我換地方?
我沒好腔地說:“我憑啥換個地方,你就不能多等一會嗎?”
外麵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那,你介不介意身邊多一個人?”
我更無語了,咬著牙說:“介意!你上廁所的時候願意被彆人看著啊?”
我有點要抓狂,心說這人誰啊,有病麼,還要跟我一起上廁所???
誰知我話音剛落,外麵的人就笑了,接著說道:“既然介意被看,那你為什麼讓一個女的看你上廁所啊?”
啊???
……一個女的……看我上廁所???
哪來的女的?
我這頭皮刷的就麻了,同時一個念頭浮上腦海。
於是下一刻,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我勒個擦,果然有女的!
剛剛在我房間裡玉體橫陳的那個,不知是妖是鬼的那個小女子,此時正趴在衛生間隔板上,從另一邊探過頭來,饒有興趣地盯著我,還目不轉睛的……
哎呀我娘嘞!
這一下給我嚇的不輕,還好我定力足,非但沒有轉身逃跑,反而直接舉槍瞄準。
“你給我滾犢子,不然我把你呲下來!”
這可不是我齷齪啊,事實上這也是對付鬼的一個辦法,尿乃至陽之物,鬼物都很怕這東西。
雖說我這也不是童子尿了,但男子的尿陽氣也很足,功效還是有滴……
總之,我這一恐嚇,隔板上趴著那個小女子咯咯一笑,忽悠一下子又不見了。
這他娘的才是生孩子不叫生孩子,這特麼叫嚇人啊!
我這尿都沒尿完,就讓她給嚇回去了,直接提褲子開門跑了出去。
打開門一看,外麵站著個笑眯眯的男子,看著歲數比我小點,個頭比我高點,長的比我帥點,頭發比我長點,還特麼是個偏分……
這人年齡不大,一身氣度卻不凡,身上穿一套李寧運動服,身後一個旅行包,腳上一雙黑布鞋,頭發前麵偏分,後麵還梳個馬尾辮???
這身打扮多少有點不倫不類,尤其那雙黑布鞋,現在早都沒人穿這玩意了,跟那身李寧搭起來,屬實不配套。
不過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穿的那不是普通黑布鞋,人家那個叫雲鞋,道士穿的,前麵帶雲勾的。
而且他這麼長的頭發,這一看就是道士啊,正常來說應該是全真派的。
我們兩個四目相對,麵麵相覷,他笑眯眯地看著我,眼神逐漸下移……
“哥,拉鏈沒拉。”
啊對對對,跑出來的時候太著急了……
我趕忙整理好衣服,然後問他:“這位兄弟,你咋知道我讓女鬼給盯上了呢?”
他又是一笑:“我不是知道你讓女鬼盯上了,我是知道這個女鬼在四處盯人,所以我一直在盯著她。”
他說的這玩意好像繞口令,盯來盯去的,我有點沒聽明白,便問道:“你一直在盯著這個女鬼?你盯著她乾啥玩意啊?”
他往周圍看了看,說道:“實不相瞞,我是出來遛鬼的。”
遛……遛鬼??
我隻聽說過遛貓遛狗遛鳥,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天底下還有乾這個的?
“這鬼有啥可遛的啊……”我表示疑問。
“唉,這個說來話長了,也是我不小心讓她給跑了,你彆怕,我這就來收了她。”
這人話音一落,又往周圍看看,說:“不過這地方不太安全,走,咱們去你房間。”
說著,他拉起我就走,我是稀裡帶糊塗啊,就這麼被他拉著,一直去了我的房間。
進了屋之後,他隨手就把門給關上了,然後指了指一旁的床……
我莫名一陣緊張,問他:“你咋知道我住哪屋的?”
他一笑:“你住店的時候,我就關注到你了,先彆問了,趕緊的吧,再過一會天都亮了……”
說著,他就讓我坐在床上,然後他取下了隨身的背包,從裡麵拿出了一個長方形的黑色木頭盒子。
這盒子不大,也就一巴掌差不多,上麵畫著一些符籙,打開之後裡麵也是黑色的,用金粉寫了兩個字,不過我沒看清寫的是啥,就認出第一個字是“天”。
打開盒子,他便開始掐訣,嘴裡也念念有詞。
至於念的是啥,我一句也沒聽清,就見他一邊念著,一邊拿出一張符燒了,在盒子上繞了幾下,然後往空中一丟。
就見那符飄飄悠悠的,居然像是有什麼力量托著,始終也沒落地,反而不斷往上飄。
然後他又結了個手印,對著那符一指。
下一刻,那符本來都快滅了,忽然嘭的炸起一團火焰,然後徹底化作灰燼,這才緩緩飄落。
緊接著,他單手劍指,往空中一引,喝了聲:“急急如律令!”
隻見半空中一道虛影閃過,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剛才那個性感女鬼!
隻見她一臉慌張,楚楚可憐,伸出手尖叫了一聲,似乎想讓我幫她,目光裡都是求救。
但她根本沒有機會了,下一刻,她就徹底化作一道虛影,歘的一下子就投入了那個黑色盒子裡。
啪的一聲,這哥們把盒蓋關閉,然後又拿了一個猴皮筋,給盒子纏了好幾道,緊緊的,這才心滿意足,把盒子收了起來。
我是看的目瞪口呆,其實他這套手法,在我看來也並不稀奇,跟馬叔見的多了。
他剛才用符,無非就是在發符遣將,拘捕鬼魂,這是道士常見的手法。
我先前看馬叔捉鬼,都是用他那個罐子,程序和這個人也差不多,但稍微要繁瑣一些。
所以,抓鬼速度這麼快的,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邊剛剛發符,立馬就給逮回來了,關在了這個盒子裡。
我瞅瞅他那個盒子,再看看繞了幾圈的猴皮筋,問他:“這就抓起來啦?你這猴皮筋又是啥法器啊?”
他一邊把盒子裝進包裡,一邊笑著說:“這不是什麼法器,是我紮頭發的,這盒子用的久了,有點鬆,用皮筋紮一下牢固點,免得讓她再跑出來。”
我又問:“剛才那個女鬼……是咋回事啊?”
他拉好背包拉鏈,抬頭對我說:“這個嘛,說來話長,也是我一時心軟,本來說要送她來終南山修行的,結果她半路跟我玩失蹤,我找了她兩天,這才把她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