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話音剛落,這大蛇又抬頭看了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提起馬大真人的名號起了作用,就見它身體慢慢開始向上抬高、抬高、抬高……
好家夥,最後它居然擺出了一個姿勢,頭高高昂起,身子後仰,仿佛隨時都要攻擊我。
糟糕糟糕,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啊?
好像沒有啊,我剛才說的都是忽悠它的台詞,就最後提了一下馬叔的名號……
壞了,難道是馬叔的名號刺激到了這條蛇?
但是,這應該不至於啊,馬叔難不成和這個蛇還有什麼過節?
想到這裡,我馬上換了一副笑臉,同時又往後挪了兩步。
“彆彆彆,兄弟彆誤會,我是好人,不信的話,我讓我家蟒天花跟你說……”
說完,我雙目凝神,直接用意念想象著讓蟒天花顯形出來,給這條小蛇看看!
刷的一下,一道涼氣從後腰直接竄到脊梁,再通過後脖頸到頭頂,麻酥酥又冰冰涼,我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隨後,我直勾勾看著這條蛇,感覺自己此時此刻仿佛化身成了一條大蟒,居高臨下,霸氣十足。
這烙鐵頭也是赫赫有名的毒蛇了,但此時蟒天花的威壓透了出來,剛剛還昂頭挺身的烙鐵頭,登時就軟塌塌的矮了下去。
哼哼,我家蟒天花可是千年道行,獨闖極樂寺都能全身而退,你一個區區未化形的小蛇蛇,也敢造次?!
總而言之,我剛才說了半天好話,結果還不如蟒天花嚇唬它一下。
我一見它怕了,直接也是火上澆油,勸道:“我看你還是把路讓開吧,估計你在這守門也沒多少工資,玩什麼命呢?”
哎,在我的軟硬兼施之下,這大蛇頭一歪,眼珠一轉,應該是瞬間通透了,覺得犯不上惹我,隨後身子慢慢往後退去,慢慢藏進了灌木叢裡。
眨眼間,這大蛇就躲開了,身形消失在灌木叢裡,竟然真的給我讓開了一條路!
哎呀呀,這蛇果然是守門的靈獸,雖然還沒化形,倒也通人氣,我說的每一句話它好像都聽懂了。
於是乎,我對著這大蛇拱了拱手,表示謝意,然後邁步就往裡走。
這回再無阻攔,不過這片灌木叢有點大,我從這條小路走進去,足足走了幾十米,鼻子裡忽然聞到了一股子奇異的香氣。
再往前走,眼前便出現了一片片綠油油的田野,種植著很多不同種類的植物,琳琅滿目的,但是一眼望去,啥也不認識。
再往前看,在目儘處,便是一座古樸破舊的小道觀,觀前有一個香爐,有輕煙從其中升起,嫋嫋直上青天。
這幅畫麵宛若仙境一般,倒是極美的,但是走近些看,我才發現這道觀很破,連圍牆也沒有,道觀的牆壁原本是白牆,但斑駁剝落,一片一片的,就跟牛皮癬似的,還有不少地方糊著泥坯。
估計,這牆都是透風的,但沒錢修,就隻能用泥坯堵住吧。
再看道觀的門頭,赫然寫著“古月觀”三個字,不過這也不是牌匾,而是一塊簡易木板,上麵的字也是手寫的。
字寫的倒是不錯,蒼勁有力,灑脫不羈,但就是有點囂張跋扈的感覺,看起來很有個性,那個觀字都寫分家了,看起來就是一個又一個見。
連起來就好像是四個字:古月又見。
我看著這幾個字,頗有點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味道。
不過這個時候,又有一陣陣的藥香從觀裡傳來,透入鼻端,同時還有一個刺耳的聲音啞著嗓子喊了一句。
“狗日的馬洪興,紮死你,紮死你!”
我差點一個趔趄,心說什麼鬼啊,我這剛到觀門口,還沒進去呢,裡麵的人就開始罵馬洪興了?
這人,這是跟馬叔有仇啊?
完了完了,難怪馬叔讓我來的時候,囑咐了又囑咐,一副不放心的樣子,看來這任務真的是級彆的,深淵噩夢啊。
我正在這猶豫咋辦,觀裡忽然走出一個小道童,看著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短褂道袍,手裡端著藥罐,似乎是要去乾什麼,但是抬眼忽然看到我,頓時就愣住了。
隨後,這小道童就跟見了鬼一樣,扭頭就往觀裡跑,邊跑邊喊。
“師父師父,有人有人有人……有人來了……”
這句話讓他喊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驚悚,我有點無語,心說我是大活人,我也不是鬼,你至於用這種見鬼的語氣喊嗎?
他喊的是有人有人有人,但他那個語氣,感覺喊的好像是有鬼有鬼有鬼……
屋裡的罵聲也是停了下來,隨後一個穿著破爛道袍的瘦老頭,從廟門口探出頭來,冷眉冷眼的看向了我。
這眼神就帶著不善,還不等我開口,這瘦老頭就衝我喊道。
“你走錯路了,哪來的回哪去,藥田裡有蛇,被咬了可不怪我!”
好家夥,連問都不問,直接就趕人啊?
我趕忙上前解釋:“請問這位道長,聽說古月觀裡有一位德高望重、道行高深、仙風道骨、慈悲為懷,有通天徹地之能,貫通古今之識,生死人肉白骨,能跟閻王爺踢毽子的道長,人稱高老爺的,可是住在這裡?”
這老頭都懵圈了,上下打量我好幾眼,才問道:“你先等會,我跟閻王爺……踢個雞毛毽子?”
我一拍腦門:“口誤口誤,我是想說能跟閻王爺掰腕子,不是踢雞毛毽子,就是能從閻王爺手裡救人的意思……”
這老頭背著手,跟看精神病似的看著我,無語說道:“我說的雞毛,不是你說的雞毛……你是來求藥的吧?”
我連連點頭:“沒錯沒錯,我是來求藥的,您老人家就是高老爺吧?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一下子就猜到我的來意,且受小子一拜。”
我說完剛要行禮,老頭一擺手:“算了,跟我進來再說吧。”
轉身的刹那,隱約聽到他嘴裡小聲嘀嘀咕咕。
“這個腦子,是該吃點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