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平時仙家不理我,但我每次主動問,基本上都有回應。
這次也是如此,我這剛問完,腦海裡就有聲音跟我說。
“這玩意非要說的話,應該也是有的,可誰給他查啊,上輩子的事那都是天機,真的要想查,要麼問閻王爺,要麼問三官大帝老爺,再說就算真查出來他上輩子具體都乾啥了,他敢聽嗎?恐怕他聽完當場就得死!”
這聲音,正是黃快跑。
隨後,又一個有點慵懶的聲音說。
“當場就死倒是不至於,其實想查也可以,告訴他谘詢費兩萬元,外加元寶十萬貫,查完了減壽一紀。”
這聲音是我衛五姐,她說的減壽一紀,就是十二年。
黃快跑和衛五姐說的都沒錯,孟婆她老人家天天在地府給人喝湯是為了啥,不就是為了讓大家忘記前世的事嗎?
結果你還刨根問底想知道前世的事,你查出前世的明細賬,那不就等於知道前世的事了嗎?
這種人真的不怕減壽早亡嗎?
所以說這人啊,千萬彆太好奇,彆太較真,老天爺給我們一個查詢換算的辦法就可以了,知道的越多,對我們反倒沒啥好處。
如果非要那麼執著,倒是也行,老天爺就會給你安排一個馬雲峰,可以滿足你一切要求。
但是在我這裡,你是得不到那麼多答案的,因為我什麼都會,唯獨就是不會忽悠人。
我問馬雲峰,他是怎麼給人算的明細?
他笑眯眯地告訴我,他給那大哥列了一百多個冤親債主,從小時候逮蛤蟆掏鳥開始,一直寫到死。
我說那一百多個也不夠啊,人這一生有很多因果,咋可能就一百多個?
他說那也沒轍,我給他編出來一百多個都給我累壞了,再多我是整不出來了,我就告訴他,這一百多個因果比較重,彆的都可以忽略。
我不由給小馬豎起了大拇指,也是難為他了,能編出一百多個冤親債主出來。
小馬說不辛苦不辛苦,我是按照一個冤親債主一百塊錢給他算的,所以一共收了他一萬多!
我聽了倒吸一口涼氣,牙花子都嘬出血了,心說不愧是你啊馬雲峰,看來這惡人還得惡人磨啊。
然後我又問馬雲峰,那個陰債是怎麼查的?
馬雲峰苦著臉跟我說,這陰債也挺難編的,我給他編出來十八個大類,後麵實在編不出來了,反正送冤親債主加上還陰債,差不多兩位左右吧。
而且那大哥還挺高興,說終於碰上明白人了。
看看吧,那些願意上當的人就是這樣,天天上一當,當當不一樣,被忽悠的越狠他越高興。
但馬雲峰這麼乾,我是有點不舒服的,不過那男的也活該,正所謂求錘得錘,求騙得騙嘛。
這個話題我就略過了,沒有繼續多問,雖說我和小馬現在關係不錯,但我始終堅持走自己的修行路,我是不會被他影響的。
當然了,我也影響不了他,我們兩個人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不過,他倒是和馬叔比較匹配。
我有時候也在想,他倆要是親爺倆的話,倒是一點不違和。
於是我又跟馬雲峰聊了一會閒話,他問我最近小說寫的咋樣了,我其實最近一個字也沒寫,於是就支吾了過去,然後問他,最近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
我這純粹是閒聊,沒想到馬雲峰歪著頭想了想,說還真有一個好玩的事,就是有點嚇人。
說實話啊,現在這個時候,各種靈異事件我都見過,一般的事情都不刺激了,所以馬雲峰一說有個好玩又嚇人的事,我還挺感興趣。
因為我知道,馬雲峰也是見過場麵的人,他自己就供過鬼堂子。
能讓他說出嚇人的,必然不是一般的事情。
我趕緊追問是什麼事,馬雲峰眨了眨眼,壓低聲音問我:“凡哥,你見過那種走陰人麼?”
我不由笑了,走陰人啊,這有什麼新鮮的?
以前張文文她媽就是生無常,那就是走陰的,還有胡姨也能過陰,我都親眼見過好多次了。
但馬雲峰隨後也笑了,他說:“我說的走陰人,跟你見過的絕對都不一樣,你要是感興趣的話,今天剛好是十五,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反正我也沒事,於是我就同意了,馬雲峰說倒也不急,那老太太每到初一十五都走陰,她要請鬼來家吃飯,所以咱們得天黑了再去。
我一聽就震驚了,難怪他說這個走陰的跟彆人不一樣,這咋還請鬼來家裡吃飯啊?
我問馬雲峰,這老太太到底是什麼來頭,也是出馬的嗎?
馬雲峰說那還真不是,這老太太誰也說不清是什麼來頭,但她就是能請鬼給人辦事,而且還很靈。
他這一說我就更感興趣了,然後就在馬雲峰那一直待到了下班,然後我給馬叔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今天不用給我準備晚飯了。
隨後,我和馬雲峰在外麵吃了碗刀削麵,雖說簡單點,不過這家麵還不錯,多放香菜蔥花,也是香得很。
吃完後,我們就一起去了馬雲峰所說的地方。
這個地點,如今已經不存在了,拆遷了,當時是一片平房,大概位置是在老道外和香坊附近。
到了地方,我們買了點水果,然後去了那老太太家裡。
這老太太,就讓她姓張吧。
我們到的時候,差不多快六點了,剛好是黃昏時分,天還沒黑。
老太太屋子不大,地上擺著兩個凳子,上麵坐著兩個女的,一個三十多歲的長發少婦,長的還挺俊。
另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短頭發,拉拉個臉,那臉色黑青黑青的,就跟誰欠她錢了似的。
炕上還有個老太太,得有七十左右,中等個,穿個暗紅偏紫色的對襟衣服,短頭發,還燙過了。
我對這老太太印象很深,因為我剛一進屋就嚇了一跳。
這老太太,在炕上坐著一聲不吭,渾身上下瞅著一點活人氣都沒有,陰沉沉的。
而且我們走進去的時候,老太太抬眼瞄了我們一下,我冷不丁一看,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反正我看著老太太那眼睛全是白眼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