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馬叔啊,這婚書大大降低了離婚率啊,這誰要是背叛對方,投胎都投不了,直接身死道消,三界除名,這比軍婚還厲害,建議全國推廣!
馬叔哈哈大笑,說這是不可能的,世上有幾個人能做到?都特麼三界除名的話,這世上的人恐怕得沒三分之一。
而且這不是離婚率的問題,難道你不覺得很浪漫嗎,愛她就跟她一起修行三界,成仙成道,永不背叛,多麼讓人向往啊。
他語氣裡帶著一絲遺憾和憧憬,我試探著問他,跟紫虛道長真的沒戲了嗎?剛才不是還說,道教最早的時候也是講究陰陽交合的,怎麼到了全真這裡就不行?
馬叔搖搖頭,說這就是全真的規矩,因為全真派重在修煉丹道,人家是要修內丹的,所以不能結婚,否則會對修丹道有很大影響,甚至修不成。
正一派是符籙為主,自然就沒這些講究。
我也是一時腦抽,我說馬叔啊,既然這樣,那你要是真的跟紫虛道長成了,以後你還能去大保健嗎?這算不算是背叛和出軌啊?
馬叔一拍大腿,說你提醒了我,一會你喊上小馬,我今天晚上就帶你倆洗澡去!
這個事倒是可以,我當即就喊上了馬雲峰,晚上拉著馬叔先去吃了飯之後,就一起去了洗浴。
不過有一說一,我給馬叔作證,這次洗澡他真沒上二樓。
洗完之後,他舒舒服服的躺在休息大廳,很是感慨地對我們說:“這人呀,就是缺什麼想什麼,沒上山的時候想上山,在山上待久了,想泡個澡都難,還是這紅塵人世間舒坦啊。”
我笑道:“就是,都說大隱隱於市,你以後就在家好好待著吧,彆上山了,估計你也修不出啥玩意來了……”
馬叔一瞪眼:“胡說八道,妄言,誰說我修不出來啥玩意,我這一年多在山上,把人世間的這些見聞,故事,講給山上的聽,大家都可愛聽了。”
我說道:“你可拉倒吧,你那點心思我還能不了解,你就是想把山上的人都忽悠動了凡心,尤其是紫虛道長,整不好就還俗跟你下山過家家了,對不對?”
馬叔居然沒否認,歎口氣說:“唉,這不是沒忽悠成功麼,不過她讓世秀認我當乾爹了,也算一個安慰吧。”.
馬雲峰在旁邊聽了半天,此時插道:“那認個爹,跟她也沒啥關係啊,她也不是娘。”
馬叔回頭罵道:“你懂個屁,她從小就是紫虛帶大的,跟娘有啥區彆?”
我笑道:“沒錯,這樣一來,好歹你也算是有個名分了。”
馬叔哭笑不得,難得的沒罵我,隻是歎口氣,緊了緊浴袍,起身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你乾啥去,又要上二樓降妖除怪啊?”
馬叔一瞪眼:“屁,那些庸俗的妖怪現在已經不入我的眼了,收拾收拾起來,我帶你們去KTV,一條龍!”
我心說好家夥,馬叔這愛好是層層遞進啊,原來是洗浴大保健一條龍,現在改KTV包廂一條龍了?整的挺花花啊……
半路上滿懷憧憬的馬雲峰一個勁的捅咕我,說凡哥啊,我長這麼大還沒體驗過,這KTV一條龍裡都有啥服務啊?
我就跟他說,那KTV裡服務可多了,你進去之後,就有服務生領一排女的過來讓你挑,看上哪個點哪個,可以幫你點歌,陪你喝酒……
馬雲峰一臉興奮,說除了這些呢,還能乾啥?
我說你還想乾啥?頂多再摸摸小手吧,要是再想乾彆的,估計就得加錢了啊。
馬雲峰搓了搓手,對我說:“剛才洗澡我請的,這回KTV你來。”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KTV可以我來請,如果有摸小手的環節,你自費!”
馬叔帶我們去的是道外那邊的一個KTV,名字叫你會紅,這地方據說也是個老店了。
進去之後,就能看見來來往往的大長腿,小皮裙,還有的穿著很涼爽的衣服,露著肩膀頭子,扭著胯胯軸子,馬雲峰一進來眼睛就不夠用了,東張西望的。
我給了他一個大脖溜,我說你有點深沉,好歹跟馬叔出來的,彆給他老人家丟人!
進了包廂,我們先點了一大堆好吃的,一番操作之後,馬叔拿起麥克風就給自己點了個“向天再借五百年”,結果還沒等唱呢,服務生進來了,身後跟著一溜大長腿。
馬雲峰眼睛瞬間就直了,但萬萬沒想到,馬叔直接一揮手,對那些人說道:“今天養生局,都出去吧!”
事實證明,我還是想多了,馬雲峰的憧憬也破滅了,這個晚上我們三個男人,就在KTV吼了半宿的歌,酒倒是沒少喝,小手是一個也沒摸到。
馬雲峰還腆著臉問馬叔,說一條龍在哪呢,馬叔說咱們先吃飯,再洗澡,然後KTV,這不就是一條龍嗎?而且還是嘎嘎正經的龍!
馬雲峰一臉懵逼,我則是哈哈大笑……
淩晨三點多,我們都沒什麼戰鬥力了,躺在沙發上昏睡,馬叔癱坐著,醉眼朦朧的看著包廂電視裡的泳裝美女,一邊對我說。
“凡啊,其實我這次雲遊歸來,最開心的就是看到你成長了,自己能獨當一麵,而且跟馬雲峰那小子還成了朋友,這很難得,但是我得提醒你,那小子花花心眼太多,你太實在,留神彆讓他給你忽悠了。”
我也喝的有點不清醒,哭笑不得地說:“馬叔你就放心吧,我覺得他人不壞,花花心眼是多,但是跟我還行,以後我會注意的,如果他要是跟我耍心眼,我就收拾他。”
馬叔點點頭:“哎,這就對撩,跟任何人都不要交出自己的底,一定要留點心眼,不過我也放心,你這孩子雖然實在,又心地善良,但是你不傻,知道分寸,那小子也糊弄不了你。”
我們倆說這話的時候,馬雲峰就在旁邊躺著呢,聞言搖搖晃晃地坐起身,看著我倆說:“我怎麼恍惚聽著,你們倆在這說我壞話呢?”
我和馬叔異口同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肯定是做夢了!”
“哦……那好吧,那我繼續睡。”
馬雲峰一頭歪倒,又繼續睡覺了。
我聽馬叔這個語氣,總感覺不大對勁,我就問道:“馬叔,我咋總感覺,你好像心裡有話沒說呢?”
馬叔斜瞥了我一眼,歎口氣說:“你是懂你爹的,其實我是想告訴你,我這次回來還有個原因,咱們這確實要拆遷了,我是回來簽字的,估計再過幾個月,咱家就會被夷為平地,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就不知道嘍。”
雖說拆遷這個事,我也早就聽說了,此時得知確切消息,還是有些愕然。
而且有個問題,先前一直沒仔細考慮過,到了這一刻才浮起心頭。
房子拆了,馬叔去哪?
我又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