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拿出手機給楊麗麗打了個電話,把我這邊情況簡單說了下,跟她道了個歉。
她說沒事啊,其實我都猜到你今天有事不能來了,所以我也沒打電話,怕打擾你辦事。
我隻能說了一番好話,告訴她改天我請客,一定給她補上這個禮。
掛了電話後,馬雲峰也是好一番感謝,說什麼這次多虧我了巴拉巴拉。
韓老漢還拿錢要感謝我,不過我瞅著他遞過來皺巴巴的那幾張鈔票,就伸手抽了二百,其餘的都沒要。
我說這種事老仙有規矩,不可能白辦,而且昨天晚上我倆還搭了一百,所以我們就算是收一百,我倆一人五十,夠油錢的就行。
韓老漢眼淚都下來了,韓有福也是很尷尬,一個勁給我們說好話,然後一家人把我們送到了大門外。
接下來,我沒有回家,而是開著車和馬雲峰一起,先是去了一趟新立屯。
因為我覺得,當年太姥爺大展神威,施法釘了地龍,用大鐵環鎖住老龍槐,如今我又來到這裡,從老龍槐那救了韓有福,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啊。
所以,我得去老家看看,興許能有一些不一樣的收獲。
新立屯距離常勝村並不很遠,十裡路程,我小時候在這住過一段時間,記憶裡還有點模模糊糊的痕跡。
而且我記得,這個村子口有一棵老榆樹,小時候我還曾經爬上去摘榆樹錢吃。
但是這次回來,我發現很多東西都跟記憶裡不一樣了,村口的老榆樹倒是還在,隻是那地方已經不是村口了。
村裡和記憶中完全是兩個樣子,我又憑著模糊的記憶,想要找到小時候太姥爺的家,可惜這地方完全和記憶中不一樣了,街道房屋什麼的,沒有半點相似。
除了那棵老榆樹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童年記憶裡的痕跡。
我不甘心,於是又找了幾個人,想問問太姥爺當年的事,但最終也是什麼也沒問出來。
歲月更迭,物是人非,當年的人和事,早已化作一抔黃土。
馬雲峰見我失落,便安慰我說:“算了,不用找了,這世上的人就像大浪淘沙,不管你曾經多麼輝煌牛逼,總有一天會有一個大浪給你拍下去,一代新人換舊人嘛。如果你真要是想懷念他們,就把他們的事寫出來,你以前不是寫過小說嘛,你再寫一個唄,沒準你也能當作家。”
還真彆說,他這話有點觸動了我,但我沒搭他這個茬,因為我覺得這也就是說說而已吧,寫小說哪裡是那麼簡單的?
彆看我以前寫過,那特麼是上初中的時候,純粹是瞎寫了玩的。
不過從這時候起,想寫點東西的念頭,就再次在心裡萌發了。
回到家後,沒兩天潘迎瑩忽然打來電話,說她要來哈爾濱一趟辦點事,問我有沒有時間,給她當一天司機。
我這肯定是樂意啊,她自從這一走,我都好久好久沒看見她了。
第二天潘迎瑩就來了,我在火車站接了她,開心的上去就抱了她一下。
她也很高興,說這次來哈爾濱主要是去看看胡媽,再去極樂寺轉轉,順便進點貨。
於是這一天我就陪著她轉,先是去逛了逛街,買了些東西,又一起去了胡媽家。
結果去了我倆就沒能出門,被人圍著嘮了一下午,一直到吃完晚飯都沒散。
所以我們一直拖到第二天上午,才去了極樂寺。
等從極樂寺回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她也是第一次來到我家,坐下聊了一會之後,她就對我說。
“你這堂上的仙家,是不是該捋一捋了。”
其實我也知道該捋了,之前寫在紅紙上的那些仙家,一直都在後堂修行,我還沒給人家上堂呢。
剛好今天師父在這,我就讓她看著安排,畢竟她比我經驗豐富的多,再說也沒有自己給自己捋堂口的,全靠她了。
潘迎瑩看了一會之後,就告訴我:“你家堂口的仙家真好,一丁點都不亂,穩穩當當的,我看過了,把後堂那些仙家都填上就行,其他的基本不用動。”
我聽了也挺高興,就按她說的安排了,然後又問她,我這堂單上還有個仇仙化名黃天德,這個咋辦?
潘迎瑩問我想不想要,我說我是真不想要,心裡不舒服。
她想了想,便說:“不想要的話,你就把他的名字去掉吧,不然在這也是個問題,然後給他多送點東西,好好的勸他走。”
我這人還是有點犟,對她說:“東西其實我也不想給他送,跟我作對這麼久,我隻想把他逮住揍一頓再趕出去,不弄死他都算輕了。”
潘迎瑩哭笑不得地說:“你呀你呀小凡哥,給彆人辦事的時候,你咋不這麼說,輪到自己身上又想不開啦?”
這兩天她一直叫我小凡哥,我就管她叫師父,其實有點怪怪的,不過我也沒多想,畢竟我比她大。
我知道她說的對,仇仙直接送走就行了,沒必要弄那麼僵。
想了想,我也就同意她的建議了,於是先是把黃天德的名字去掉了,又應了過幾天就給他送錢送廟,以後愛哪哪去,好好修行,跟我家就沒關係了。
然後我又問潘迎瑩,她到底找到對象沒呢,她也不說實話,就一直笑,說你咋那麼好奇呢,找沒找到對象又不影響咱倆,你總問啥。
我一想也是,於是也就不好奇了,我說那你要是結婚了,彆忘了給我來個信就行。.
短短兩天很快就結束了,潘迎瑩走的時候我又給她送到車站,然後看著她在進站口跟我微笑揮手,身影漸漸遠去。
她這次來哈爾濱,除了幫我捋堂口,再就是叮囑我一定要把仇仙送走。
可惜我當時想著這事,過了三五天就又忘了。
因為心裡一直惦記著楊麗麗這份禮,我就跟她說了兩次,想給她補上。
她一直拒絕,說沒趕上婚禮就不用補了,本來就是第二次結婚了,沒那麼多講究,再說你都幫了我不少忙,我怎麼還能要你給我補禮呀。
這妹子倒是挺懂事的,於是後來我也沒提補禮的事,又過了一個月左右,我找個機會請他們吃了頓飯。
在吃飯的時候,楊麗麗有點不好意思的跟我說,她上兩個月實在忍不住了,就又找人捋了一次堂口。
這一次,她把過江龍給捋下去了……